謝暖言原本也沒想過再找幾個丫鬟,但是這個小花可憐兮兮的跟着她,好像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謝暖言琢磨,就將小花留在瞭望雪樓。
小花感激不盡,欣喜不已的留在瞭望雪樓。
謝暖言帶着小花跟翠珠才折回望雪樓,齊照修就回來了。
齊照修大踏步往回走,瞧着來勢洶洶。
謝暖言心裡一下子沒底,怎麼露水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謝暖言領着丫鬟跟齊照修行禮,之後還是好模好樣的問,“王爺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晚?”
齊照修瞧了謝暖言一眼,“進去。”
謝暖言估摸着,這是自己做錯事了吧。
跟在齊照修身後進瞭望雪樓,到廳堂坐下來,還沒來得及捂熱板凳,露水後面就跟了過來。
管家通報的時候,齊照修瞥了謝暖言一眼,之後揮揮手,“叫她進來。”
謝暖言心裡默默嘆息。
露水對齊照修福了一福,之後哭哭啼啼的說:“王爺要爲露水做主啊!”
說話間,還不停的拿眼睛望着謝暖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叫人想入非非。
顯然,這就是在告訴齊照修,她就是在謝暖言這裡受到了委屈。
齊照修淡淡的瞧着露水,語氣好似十分關心,神色卻是一碗水平的很,“不知道露水姑娘在唐王府受了什麼委屈?”
露水立即狀告起謝暖言來,“王爺,今兒露水也不怕說話得罪人了。這命都保不住了,我如今,再不將事實說出來,那就真的是永遠都沒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哦?”齊照修好似當真感興趣了,“但說無妨,本王替你做主!”
露水面色難掩得意,卻仍是捂着嘴裝作悲傷,“王爺,露水纔剛剛到王府,王妃就逼着露水跟她一起去驗屍。露水哪裡見過什麼屍體,更別說已經被剖開內臟的屍體。別提那屋裡一股子什麼味道了。王妃還逼着露水去觸摸屍體,叫露水去聞味道。露水差點沒有吐出來!”
謝暖言怔怔的瞧着露水。
這張嘴,這個舌頭,簡直就是一把利劍,當真是一點真話都沒有!
若不是她這麼快來告狀,謝暖言簡直不信,這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還不算,王妃竟然背地裡逼着露水將那腐肉吃下去!”露水嚎啕大哭,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謝暖言已經無語到了極致,指着露水,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你——你就算是說謊,你也得有個限度!”
齊照修瞥了謝暖言一眼,之後對露水說:“沒關係,你接着說下去,王妃還做了什麼?”
露水說道:“露水自然不肯。就將屋裡的盤子碗碟全都砸了,露水也生怕王妃在飯菜裡面下毒。可沒想到,王妃剛剛去露水的客房,直接下令,以後都不允許露水吃飯!以後都不會給露水送吃喝!”
謝暖言當真是佩服到了極致。
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連辯解都沒有力氣。
翠珠這時候氣不過,指着露水大聲說:“你說謊!你這個騙子,你就是故意誣陷我們王妃!我們王妃根本就沒有這麼做!”
齊照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翠珠一下子沒了主意,當即跪在地上,“王爺,王妃絕沒有這麼做!”
齊照修又一次掃了謝暖言一眼。
今晚上他回來,前前後後掃了謝暖言四次了。
露水眼神裡全都是得意,卻滿臉的淚水修飾,叫人看不出來她全然在說假話。
齊照修這時候指着謝暖言身後的小花問她,“你怎麼在這?”
小花顫巍巍從後頭走出來,本就是新人,又沒怎麼跟齊照修對視過,此時見到齊照修別提多膽怯了。
她一頭跪下,對齊照修說話都有些結巴,“稟稟王爺,奴奴婢是,是被王妃帶過來的。”
“王妃身側從不留陌生丫鬟,你之前是哪的?”
小花說道:“奴奴婢是是是,跟着跟着——”
“快點說!”
“伺候露水姑娘的。”小花說完一頭磕在地上。
齊照修站起身,問露水,“這個丫鬟,之前可是伺候你的?”
露水點頭,“王妃今兒特地從露水手裡搶走的,露水這會連個貼心的丫鬟都沒有!”
齊照修又問小花,“本王只問你一次,不允許結巴說話,一次性說清楚。”
小花點頭,“遵命!”
“你要跟王妃,還是跟露水?”
小花怔了下,擡頭望向謝暖言,之後又一頭磕在地上。
“說話!不允許結巴!”
“跟王妃!”小花立即說。
齊照修冷笑一聲,之後重新坐下去。
“本王聽說,今兒謝府的喬管家來了?”他突然岔開話題,提了另一件事。
露水的臉色變了變。
謝暖言這時候點頭說道:“王爺沒有聽錯。喬金盤今天是來了。來商量謝嬌柔下葬一事。”
齊照修隨意端起手側的杯子,輕輕吹了吹,“這麼大的事,謝相自己不來,卻叫一個管家過來。看來這謝嬌柔在謝府並沒有什麼地位。”
謝暖言摸不準齊照修什麼心思,微微說道:“那可未必。人家可是要女兒以側妃的名義下葬!”
齊照修的手頓了頓,之後將茶杯慢慢放下。
“側妃?”
謝暖言說:“可不是麼。以王爺側妃的名義下葬!”
齊照修的嘴微微揚上去,薄脣微抿,眼神滿是殺意,“怎麼,我唐王府看着好欺負不成?謝相若是覺得唐王府隨隨便便就可以入了,那皇室威嚴何在?”
謝暖言說道:“王爺所言甚是。”
露水這時候半是試探,“畢竟謝嬌柔之前就是王爺的側妃人選。如今又是跟王爺有些關係,便是以側妃名義下葬,也並無不妥。”
齊照修冷冷的瞥了露水一眼,“側妃人選?是皇上欽定,還是母后御賜?”
露水怔了下。
“當初也不過是相爺想要將謝嬌柔嫁入唐王府。可本王卻沒有點頭。這人人都想入宮當皇妃,沒做成死了,就要立妃下葬,這齊國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露水立即說道:“王爺所言甚是。露水也覺得這事非常不妥。”
謝暖言只覺得三觀盡毀,真是厚顏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