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玉如果消失了,想要再抓住他的把柄,那就難上加難了。
畢竟哪有那麼多“捉姦在牀”的機會?
狡兔三窟,齊照玉突然這樣失蹤,齊照修顯然也是意料之外。
齊照修大踏步走過來,循着後門一直找出去,都沒有見到齊照玉的影子。
柳涵絮緊跟在齊照修和謝暖言的身後。
謝暖言知道,齊照玉損失徹底逃掉了。
瞧見此時場景,柳涵絮忍不住問道,“唐王,您突然將本宮叫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爲了誣陷本宮的夫君,在這裡開了這樣一個不爲世俗接受的暗場?”
柳涵絮是被齊照修叫過來的。齊照修原本應該也是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齊照玉逃得如此之快。
謝暖言站在旁邊,格外心疼齊照修。
他本來該是格外想要在柳涵絮面前表現,纔會將她叫過來的吧?可是現在,沒找着機會顯擺自己比她家王爺強,反倒叫齊照玉逃跑了,還顯得齊照修小心眼故意爲之。
柳涵絮畢竟是他的青梅竹馬,齊照修此時該有多難堪?
其實這些都是謝暖言的胡思亂想。
齊照修此時的想法卻是:他知道今兒肯定是捉不住齊照玉的。就算真的抓到了也根本無法問罪,反而遷出王貴妃當初被下毒的事情。所以齊照修原本也不過是敲山震虎,抓到齊照玉一些把柄而已。
柳涵絮,本就是一個意外,故意用來當做人證的,畢竟齊照玉很在乎柳涵絮。齊照修並沒指望柳涵絮能幫上什麼忙。
齊照修跟謝暖言卻是各懷心思,誰也不知道對方的想法。
柳涵絮見齊照修沒有回答,便又問了一句,“唐王,到底叫本宮過來,是爲了什麼?”
齊照修好似剛剛聽到柳涵絮的話,此時調轉身體,對柳涵絮說:“皇嫂有所不知。汴京人人都說這暗場就是秦王開的。本王叫皇嫂過來,是爲了做個見證。見證秦王並沒有做這等見不的人之事。”
謝暖言嚥了口口水,這說辭,若她是柳涵絮,她也不會信。
柳涵絮冷笑一聲,“那就多勞煩唐王了。叫本宮如此大費周章跑了一趟。”
齊照修對柳涵絮又說:“皇嫂,那我們這就去前門,瞧個究竟。”
說話間,齊照修就跟柳涵絮並肩朝前走,絲毫不顧及身後的謝暖言。
謝暖言怔在原地,心想他們兩個要不要這麼不揹着人?就算是前情忘不了,那也是不倫之戀!
翠珠拉了謝暖言一把,“王妃,您還愣着做什麼,不跟上?”
謝暖言氣的掉頭,“當然不去,我難道還要去做電燈泡?回去了!”
翠珠不知道電燈泡的意思,但是謝暖言纔是齊照修正宮王妃,自然沒有不宣誓主權的道理。
翠珠不等謝暖言反應,便一把拉住謝暖言,重新走進暗場。
齊照修跟柳涵絮一路介紹,這裡頭是如何草菅人命,將多少無知少女騙到此處,被逼爲娼,還經營着各種禁藥,用以留住客人,招攬生意。
謝暖言不情不願的跟着,時不時在後頭咳嗽兩聲,可齊照修就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就這麼跟着他們一直走到成衣坊的前門。
柳涵絮原本有些不明白,齊照修之前見到她,明明都有閃躲之意,還刻意叫皇嫂避嫌。今兒怎麼就突然這般熱情,跟她說了如此多的話?
尤其是謝暖言那一張臉,柳涵絮自然知道有多難看。
這齊照修從不做沒用的事,他的性格,柳涵絮清楚的很。
直到他們出來前門,柳涵絮就全明白了。
前門此時圍觀不少鄰里百姓,都伸長了腦袋在門前張望,企圖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而柳涵絮是秦王妃,從這裡頭出來,豈非間接就證明了秦王齊照玉跟這成衣坊有些關聯?
柳涵絮當即臉色一冷,她側過臉看向齊照修,“唐王難道是故意叫本宮也露面的麼?”
齊照修說:“故意談不上。但王妃若是從後門走了,若是出了個閃失,本王擔待不起。皇嫂還是從前門離開,也叫本王到時候好解釋。”
柳涵絮的粉拳攥緊,可以說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半天,她才盈盈出口,語帶哭腔,“阿修,我在你心裡,難道只有如此地位?便沒有其他情誼?”
齊照修淡淡說道:“皇嫂這話自然不對。皇嫂在阿修心裡,也是朋友。”
柳涵絮雙眼濛霧,如同隔了一層紗,何其惹人愛憐,“阿修,今日之事,你又欠我!”
之後她轉身朝馬車走去,雙肩聳動,好似在哭。
謝暖言這時候才追了上來,瞧見柳涵絮好似哭着離開,衆人都圍着,心裡沒明白怎麼回事。
倒是齊照修,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冷模樣,沒瞧出哪裡不對。
“這秦王妃剛剛難道是哭着離開的?”謝暖言終於忍不住小聲問了句,其實也是在問齊照修。
齊照修卻施施然大手朝後一背,“關你什麼事。走了,上馬車。”
見謝暖言沒有動靜,齊照修拎住她的領口,“走了,還看!”
直等上了馬車,謝暖言還有些回不過勁來。
剛剛柳涵絮怎麼哭着走了?
難道齊照修跟他說了什麼動情的話,兩個人情到深處,講出可惜有緣無分一類的話來,纔會哭着離開?
一想到齊照修可能出言挽留,謝暖言心裡就不是滋味。
可每每想到原主橫插一腿,自己又格外的覺得參與不得。
就這麼糾結呢,一路已經摺回了唐王府。
齊照修將謝暖言抱下馬車,一副事情都過去了的模樣。
謝暖言心想這個男人到底都想的什麼。露水還在王府裡作威作福,他又不攆走露水,留着露水生孩子麼?
齊照修大踏步朝望雪樓的方向走。
謝暖言心想這貨真是不要臉,纔剛剛跟柳涵絮你儂我儂的,這會還舔着臉去望雪樓?
真當她是備胎,好欺負啊!
謝暖言大步追上齊照修,拽過他說:“王爺這是去哪?不會還想去望雪樓吧?”
齊照修眉頭一橫,“怎麼?”
“王爺,您怎麼還賴在望雪樓了?素心閣不香嗎?您好好地去您的素心閣,不管是露水還是河水還是雨水飛絮的,您想怎麼留着留着。臣妾一概問不着!”
齊照修眉頭皺了皺,“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爺真是會裝糊塗。”
“你怎麼總是有本事攆本王走?本王那會去喬安安院子,她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
“那王爺就去找喬安安!”謝暖言當即不高興的揚了嗓子,轉身就走!
真當她備胎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