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人羣匯聚。
除卻百官,還有李府一衆人,謝家幾口,王貴妃,齊照修齊照雲齊照玉柳涵絮,還有太子等人都在。
李夫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樣子,該是已經經過戰爭了。
謝暖言一路走到齊照修身側,直覺知道,這一次,是開始針對她的。
眼前的幾個太監手裡拖着盤子,盤子裡有各種各樣的信件,物件,還有幾枚虎符。
謝暖言仔細瞧了瞧,腦子裡很多印象開始閃爍。
她一下子記起了原主的記憶,她記起原主從前,一直給齊照雲通信,一直在誘惑齊照雲,而齊照雲也一直曖昧不清,從沒有斷過關係。
而原主這麼做的理由,是因愛生恨,報復齊照修。
愛的太深,愛到最後,想要毀了齊照修。
齊照修原本已經無緣皇位,齊照雲不滿虎符在齊照修手裡,樂得跟原主糾纏不清。
雖然沒有越距之事,可他們,並不是從原主嫁入唐王府開始的。
從謝暖言在閨閣的時候,就認識了齊照雲,私下裡就有來往。如今看來,只怕齊照雲根本就是一直在利用原主而已。
謝暖言得了原主的記憶,隱約又記起,好似信件裡,真的有通敵叛國的東西。雖然記得並不是十分全面,卻也並無差錯。
這時候,齊元才一聲厲呵,“謝暖言,你可知罪!”
就在謝暖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齊照修邁前一步,站到謝暖言身側,不等謝暖言反應,押着她一起跪了下去。
謝暖言半是吃驚,側臉看向齊照修,齊照修對着齊元才說道:“是兒臣之罪,兒臣沒有管教好王妃,才釀成如此大錯。”
謝暖言有些不解,“謝暖言不知道何罪之有。”
齊元才指着她說道:“你通敵叛國的信件,都在這裡,你還有何話說!”
齊照玉此時冷笑一聲,“證據如此明顯,皇嫂到底還有和說辭,莫不如認了罪,早些解脫。”
齊照修眼睛裡有說不出的東西,謝暖言那一刻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謝暖言說:“便是有信件,也可能僞造!秦王莫不要以爲隨意加個罪名,就可以定罪。我被關在牢裡數個時辰,根本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難道要我當衆,就認罪不成!”
齊照玉說道,“此時,已經容不得你巧言令色。李夫人可是都已經招供了。謝家也供出了你的全部罪證。”
李夫人膽戰心驚的哭腔說道:“是王妃指使!”
謝峰更是絲毫沒有人性,“便是老臣,也無法包庇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一番操作,着實叫人心驚,謝暖言手心冷汗陣陣。
證據確鑿,根本無法辯駁。
更有意思的是,原主的確通敵,卻並不是她。
她心裡突然又生絕望。
她側過臉,看向齊照修,“你呢?齊照修,你信我麼?”
齊照修並未回答,反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對齊元才說道:“便是有了這些證據,我齊照修,也相信謝暖言,並未做此等事。”
謝暖言餘光瞥見了柳涵絮鐵青的臉。
就在謝暖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齊照雲突然也跪地說道:“兒臣也信謝暖言,並未通敵叛國。”
謝暖言怔了怔。
齊元才指着他們兩個說道:“哦?這倒叫朕驚奇了,這等證據在這裡,如何證明她清白?”
謝暖言搶話說道:“容易,對比我的筆跡就可以。我跟這書信,絕對不是一等筆跡。”
齊元才大笑,“荒唐!”
謝暖言說道:“並不荒唐。我跟寫信的謝暖言,並非一人。”
“你胡說八道!”柳涵絮指着她罵道。
謝暖言說:“不如拿書信來,比對清楚,看我寫的是否跟她寫的一致。便是信件僞造,也能找出相似之處,這一點,大家不是都知道。”
齊照修不等謝暖言說完,便對旁邊的公公揮揮手。
公公應該是齊照修的人,當即就將紙筆拿了過來。
謝暖言根本不會毛筆字,而且巨醜。
她隨意拿起狼毫筆,在紙上寫下通敵叛國的字來,想了想,又順勢寫了一首鵝鵝鵝在上面。
她語文成績一直不太好,古詩詞都忘得差不多了。
等謝暖言擡頭,謝峰的臉色十分難看。
都知道謝家謝暖言,有一手十分漂亮的書法,如今這謝暖言手裡的筆,且不說姿勢不對,笨拙至極,一點不似熟悉的樣子。不僅如此,還看得出來,謝暖言絕非故意。
齊元才顯然也瞧出來了。
謝暖言這時又說道:“我沒學過書法,也不熟悉毛筆字。”
齊元才半信半疑。
王貴妃突然說道:“莫非,兒媳在強裝?你這般,如何能得到你父皇信任?”
謝暖言側過臉,說道:“我沒有強裝,不會便是不會。”
說話間,她閉眼從實驗室裡拿出來一個探照燈,探照燈上面還有報警器。
她打開之後,警報之聲跟着響起。
她說道:“我根本不是相府的那個大小姐,我也未曾寫這等書信。”
說話間,齊元才驚奇的盯着謝暖言手上的東西,指着它叫:“這是何物?爲何如此作響?朕之前爲何從未見過?”
謝暖言說道:“父皇,可還相信,兒媳並不是通敵之人?”
齊元才瞧着她,顯然聽不見她說的什麼。
齊照修伸手,就將謝暖言手裡的報警器關了。
之後他說道:“父皇,兒臣可還說錯?”
齊元才眉頭微皺,說道:“她的確跟從前大不相同。但如果這是她從前所做,也不能姑息。”
齊照修說道:“父皇,這書信筆跡既然不是她本人所爲,便是有人僞造。”
“何人能僞造?”
“長得跟謝暖言相似之人。”
謝暖言怔了下。
齊照修又說:“而且模仿了王妃的筆跡和一切,還盜用了王妃的一切。”
“這有此等巧合之事?”
“兒臣,會派人去查個清楚,到底是何人所爲。”齊照修說道。
謝暖言云裡霧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齊元才顯然是累了,突然朝後靠在椅背上,略微疲憊的揮揮手:“你們自行商量去吧。李府罪責卻是無法逃脫,莫公公,現在就將李府一衆人等下獄等候處置。”
李夫人大聲嚎叫,接着被拉出了大殿。
謝暖言心裡卻愈發不解,到底剛剛都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