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大陸都有着屬於自己的豐富歷史,對於龍古大陸來說,這一年是濃墨重彩的一年。
龍古大陸曆法,龍古國武宗二十七年,誰也想象不到,那個困擾了龍古國龍武宗唐玄數年的流民軍匪首李獻忠,親自率領着五萬八千大軍,前往攻打那個只有區區不足三萬伯威軍鎮守的卡蘭堡,竟然會遭到了如此凌厲的回擊。
在這場戰爭中,一位脫穎而出,且必將被永遠銘記于丹書青史上的一位戰將,王兆邦,率領着龍古國伯威爵麾下的五千騎兵以及一個將左右大陸戰爭歷史的新型軍種……飛球軍。
沒有人敢否認伯威爵大人汲取敵人本領的能力,那個被伯威爵大人在一夜間就想出了破解之法的飛球軍,竟然在一夜間就克服掉了自身致命的缺陷——用一種只有伯威爵大人可以做到的方式。
李獻忠作爲近百萬流民軍的首領,絕對不是一個笨蛋,當他從卡蘭堡逃竄出來的流民軍口中聽說到伯威爵運用那種大型勁弩破解了飛球軍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在兩天的時間裡,徵發了自己佔領區所有的工匠,趕造出了無數類似的武器,並命名爲沖天軍。因爲他知道,就算飛球軍被唐闊成功破解,但是一種可以在天上飛的軍種,實在太有誘惑力了,唐闊不可能不嘗試着去仿製。
但是他卻總是被伯威爵唐闊領先一步,就在他自以爲從唐闊那裡學來了一樣制勝武器的時候,唐闊卻比他多走了一步,當王兆邦帶領着五千騎兵,面對前方不遠處黑壓壓的五萬八千大軍的時候,王兆邦身後的遮天蔽日的伯威軍的飛球軍——他們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蔽日營。
此時的蔽日營只有區區三百架飛球,但是對於只能在地面上盤桓的流民軍來說,依然具備着毀滅性的威力。
李獻忠手下的將軍們用近乎嘲笑的眼光,看着那些東施效顰的所謂伯威軍蔽日營,針鋒相對的升起了五百架流民軍的飛球軍,這是流民軍空中力量的最後的家底。
而這場戰鬥,這也是龍古國大陸,也是這個世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空戰。有趣的是,交戰雙方分別從對方那裡學到了飛球,勁弩這兩種從未在戰爭歷史上出現過的新型武器,這也成爲了這個世界戰爭史上對這兩種新型武器的首次,也是最有效的一次檢驗。
當兩支空中的軍事力量相聚不到兩百丈的時候,伯威軍的勁弩營首先發難,正如第一次的結果一樣,勁弩營果然是飛球軍的剋星,只用了不到兩次齊射,飛球軍就損失了大量的飛球。
但是即便是此時,流民軍的將領們,包括李獻忠本人卻並不在乎這些損失,因爲他們知道,儘管唐闊可以利用手中雄厚的物質資源和工匠隊伍在幾天之內就仿造出這麼多的所謂蔽日營,但是他們對於戰法的應用必然比不上飛球軍,一旦蔽日營的飛球進入了射程,那麼哪些蔽日營必然成爲這場戰役裡的第一波伯威軍犧牲品。
這一刻終於來臨了,兩支空中力量相聚不到五十丈,流民軍的“山寨版勁弩營”——沖天軍首先發難,向着伯威軍的蔽日營發射出了第一波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箭矢。
數千伯威軍,包括王兆邦本人,都在手心裡捏了一把汗。他們對唐闊的胸有成竹的信任是一回事,然而眼前迎接着那一批沖天箭矢的是兩千多自己的袍澤弟兄,這種緊張感就註定無可避免。
終於,讓人咋舌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沖天軍發射出來的箭矢,並沒有像勁弩營發射出來的那一撥一樣,直接刺破飛球的皮革,並在瞬間將皮革燒成灰燼,造成飛球的墜毀。
相反,那些箭矢在距離蔽日營的飛球不到三尺的距離時,彷彿收到了什麼無形的阻力,竟然全部直直的墜落向了地面。
李獻忠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王兆邦揚起了嘴角,在心中仰天長嘯:大公子所言非虛!
三百架蔽日營的飛球上,在點火的火盤地步,統一加載了一個流民軍們絕對想不到的東西。唐闊從唐鈺手中,將西海閣用在馬車上的風系法陣集合在了一塊只有指頭肚大小的龍骨銀上,固定在飛球中。但凡是針對這些飛球的襲擊,只要不是強者級別的毀天滅地般的攻擊,儘可以被那些風系防禦法術抵擋在飛球外面,而對飛球不造成任何損害。
唐闊很囂張的將這種武器設置在飛球最顯眼的位置,因爲他知道。放眼天下,除了他這個有一個給西海閣閣主當便宜兒子的叔叔,誰也搞不來那麼多龍骨銀。就算他們撞狗屎運搞到了材料,誰也別想想他這個神魄境強者一樣,用自己的名聲彷彿招攬奴僕一樣招攬如此龐大數量的術士法師,來給自己的龍骨銀防禦陣發灌注法力。
即便他現在變成了毫無功力的廢柴,但就憑他在修法之路上的修爲,能夠得到他的一點點撥,亦或是在他伯威爵大人心情好的時候打賞一兩件法寶,那也是一個修法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李獻忠能做到這一點嗎?別開玩笑了。
接下來的戰局也沒有超出唐闊的料想,唐闊的蔽日營和勁弩營一起,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料理了天空中數量龐大,但是卻被唐闊視作半成品的飛球軍。
然而李獻忠這個戰爭瘋子,看着自己飛球軍最後一絲家底毀於一旦,惱羞成怒之下忘記了自己剛剛被軍師灌輸的那點可憐的戰術思想,只是大手一揮,就希望可以用這五萬多潮水一般的士兵來將前方五千伯威軍碾碎。
但是他的悲劇還在繼續,蔽日營飛快的衝到了五千伯威軍的前方,形成了一道空中的屏障,而且,這道屏障還在不停的向前推進,無數火油罐從半空中砸向稠密的流民軍人羣,頃刻間就讓五萬流民軍排練生疏的陣型不復存在,成爲了真正意義上的一盤散沙。
第一波的‘轟炸’持續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百架蔽日營的飛球扔下了至少五千餘隻火油罐,就造成了數千流民軍的傷亡。
然而傷亡只是一方面,更加恐怖的是,這樣單方面的攻擊徹底擊碎了流民軍的戰意,就在流民軍開始有了潰逃的跡象之時。
整整五千重鎧騎兵,在王兆邦馬鞭所指之下,還是緩慢而有力的衝刺加速。
五千重甲騎兵的馬蹄踏在原野上,造成了一種地動山搖的感覺,那些被蔽日營炸的暈頭轉向的流民軍根本沒有了抵抗的意志,完全成爲了被狼羣捕殺的綿羊。
戰鬥結束的時候,根據伯威軍不完全統計,此戰一役歷時區區兩個時辰,殲滅流民軍旗下飛球軍五百架,及其搭乘人員兩千餘人。蔽日營投彈五千餘,造成流民軍超過四千人的傷亡。參將王兆邦麾下重鎧騎兵五千衝鋒一次,即衝開了流民軍的陣型,追殺過程中斬首八千四百餘人,俘虜一萬兩千。
戰果合計之後的結果爲,流民軍傷亡一萬四千餘,俘虜一萬兩千餘,四散奔逃者兩萬餘,匪首李獻忠帶領殘匪不足千人潛逃回流民大營。
而伯威軍方面,重鎧騎兵亡二百四十七人,輕重傷者兩千人。然而勁弩營以及蔽日營,竟然創造了零傷亡的戰爭奇蹟。
唐闊在衆將幾乎崇拜的目光中看完了戰報,只是微微的一笑:這個世界的戰爭方式,將要由他剛擴來改寫了。而唐玄,也和他的皇位,生命,即將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