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的精神力努力地控制着這層薄薄的水光,試圖將它變得更加厚實,這層薄薄的水光比起冰錐來,消耗的精神力要大得多,林鋒僅僅是支撐了十分鐘,精神力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咳,這個技能簡直就是精神力的榨汁機啊,以我現在控制水元素的水平,這層水之防禦實在起不到什麼大的防禦作用,頂多能夠減少一、兩成的力道,按照安東尼達斯那老頭的說法,水系的防禦練到了頂級,那可是無視一切物理傷害啊,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達到那樣的程度。”林鋒心裡想着,散去了精神力,開始冥想恢復起來。
第二天,大年初二。
按照中國的傳統,從初二開始,親戚朋友們就開始互相拜年了。
盧二奎一大早就把林鋒叫去了,今天是他家請客的日子,林鋒可是他家的貴客,自然不能怠慢了。
來到盧二奎家裡,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撲鼻的香味,盧二奎的老婆武二妹和幾個農村婦女正在廚房裡熱火朝天地忙活着,屋子裡,幾個老爺們正坐在炕上或聊天兒,或看電視,很是熱鬧。
“呵,二奎你這小子現在可了不得了,都抽上大中華了,我看咱們馬店鎮,就算是他牛二也沒你小子牛吧。”說這話的是一個戴着一頂藍色前進帽的中年人,黑瘦黑瘦的臉上條條皺紋,看上去起碼有六十來歲。
“咳,什麼牛不牛的,二叔你就別笑話我了,今天可一定得多喝點兒啊。”盧二奎笑呵呵地說道,臉上滿是得意勁兒。
“滴滴!”外面響起一陣車喇叭聲。
“二奎呀,大哥來了,你趕緊看看去!”盧二奎的老婆武二妹在外屋大聲叫道。
“哦,知道了。”盧二奎說着,笑着讓林鋒隨意坐,自己則快步跑了出去。
林鋒隨意朝門外看了一眼,一輛銀灰色的捷達停在了門外。
“喲,大哥你買新車了啊,什麼時候提的?”看着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從捷達車上下來,盧二奎笑呵呵地上前打着招呼。
“年前提的,還沒上牌呢,呵呵。”大胖子大聲笑着說道,盧二奎的大哥和盧二奎長得倒有些相像,只不過這身材就比盧二奎胖多了,脖子上戴的那條粗鏈子,還有手上戴着的金戒指,都無一不在顯示着一個爆戶的氣派。
“二奎啊,幫你嫂子搬東西,我給你帶了一箱好酒,今天中午就喝我這個酒吧。”盧二奎大哥說着,把鑰匙遞給了盧二奎。
“二奎啊,聽說你現在這個診所弄得很不錯嘛。”盧二奎的嬸子是個很富態的女人,一頭酒紅色的長,透着一股時尚,此刻,她正在幫盧二奎撐着車子的後備箱,隨意地和盧二奎閒聊着。
“哪兒啊,比我大哥差遠了,現在你們家養着三輛大車,哪個月不弄個幾萬塊啊。”盧二奎一邊笑着說着,一邊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搬出一件酒來,看了看上面的標誌,居然是十八酒坊,這要放在之前,盧二奎還真喝不起這樣的好酒,可現在?這酒在他眼裡可是平常得很了。
“哪兒啊,養活大車就是個辛苦活兒,哪兒比得上你這兒輕鬆自在啊。”盧二奎的嫂子雖然這麼說,但臉上卻透出一股得意勁兒。在他們這邊兒的親戚裡,他們家的條件算是最好的了,而且是唯一一個在縣城住着的,這一回到老家,自然有一種優越感。每年的聚會,他們都是親戚們議論的焦點。
盧二奎嘿嘿一笑,搬着酒向屋裡走去,心裡卻暗道:“往年你們得意,今年可未必。”盧二奎家在這幫親戚裡,雖然也算是條件不錯的戶,但和這個大哥可是比不了,人家養活大車,一年賺個二、三十萬是輕輕鬆鬆的,自己辛辛苦苦一大年,弄個三、五萬就很不錯了,所以在以前,這個有些勢利的大嫂,是不太瞧得起他們的。雖然嘴上不說,但那時時露出的優越感,卻讓盧二奎很是不爽。現在不同了,盧二奎腰包裡有了錢,也硬氣了許多,心道這下一定要在他們面前露露臉,把這口氣給掙回來!
“喲,二奎啊,你們家怎麼弄這麼多電腦啊,開網吧啊。”看着門房裡那四排嶄新的電腦,盧二奎的嫂子有些驚訝。
“不是,那是我一個朋友放我這兒的,學習用的。”盧二奎解釋道。
“哦,這樣啊。”盧二奎嫂子瞅了一眼正在裡面玩遊戲的幾個孩子,還是有些懷疑盧二奎的話,什麼學習啊,不就是玩遊戲嗎?也不知道有沒有手續,別是個黑網吧吧!
盧二奎的大哥和嫂子進了屋,屋裡的親戚們都齊齊地站了起來,堆起笑臉打着招呼,盧二奎的大哥也樂呵呵地衝着親戚們揮着手打着招呼,顯得很是親熱,但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在他的眼裡,這些人都是鄉下的土包子,一幫窮人,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每年過年回家,看到這些親戚,他都有一種成就感,雖然在城裡,像他這樣的數不勝數,但回到了這裡,他就是這些人眼裡的大老闆,大款!
“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哥盧大奎,這是我嫂子張小紅,大哥,這是我兄弟林鋒,青崗村的老師,人可好了。”盧二奎笑呵呵地介紹着。
“哦,林老師啊,你好你好。”盧大奎衝着林鋒大笑着,隨即伸出了手,和林鋒握了握。這個動作看在盧二奎的其他親戚眼裡,更是對盧大奎生出了一股敬畏,不愧是城裡來的人,見面打招呼都握手,真是講究!在他們看來,只有有身份的人或是大官,見面打招呼纔會用這樣的方式。
“是大哥吧,你好你好,二奎經常和我提起你,你可是個能人啊,呵呵。”林鋒笑着打招呼。
“咳,什麼能人不能人的,別聽二奎瞎說,就是瞎混,來,抽根菸!”盧大奎說着,從皮衣兜裡掏出一包玉溪,抽了一根遞了過去。
“這兒有煙,大哥,來這個。”盧二奎看到他哥掏出了煙,連忙從炕上拿起軟中華,掏出兩根遞了上去。
“喲,軟中華啊,二奎,從哪兒順的?”看到軟中華,盧大奎也不好意思再擺弄自己的玉溪,剛剛他眼睛就瞅到了炕上那幾包紅盒的香菸,不過他沒細看,在他看來頂多是紅梅之類的,可沒想到卻是軟中華!
接過盧二奎遞過來的煙,點着吸了一口,那股醇香的感覺,和玉溪就是不一樣,這煙要六十多塊錢一包,就連盧大奎平時也不捨得抽,只是在請一些大客戶時,纔買上一包充門面,沒想到盧二奎這傢伙居然也抽起了這個,不過盧大奎估計這小子多半是參加了什麼大場面,隨手裝的。
“呵呵,朋友送的。”盧二奎笑着說道,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得意,把大哥的煙比下去了,他心裡暗爽。
盧二奎這點小把戲自然落到了林鋒的眼裡,他不禁暗暗好笑,心道這傢伙到底還是小農意識,這點小事兒還這麼攀比。
飯菜很快端上來了,盧大奎很豪氣地說道:“二奎呀,把我拿的那箱酒打開,這酒現在在縣城裡可是很流行的,十八酒坊,零售價188一瓶,好喝得很!”盧大奎故意大聲說道。
“是啊,這酒現在可不好買了,都快賣斷貨了,現在縣長都喝這種酒,這還是大奎的一個客戶給他送的呢。”盧大奎的媳婦張小紅在一邊得意地附和道。
“喲,這麼貴啊!”
“我平時就喝十塊錢一桶的散酒,今天可得嚐嚐這一百多塊錢的好酒是啥味兒。”
“大奎真是了不得啊,一箱酒就一千多塊錢,頂得上我幹一個月了!”
……
聽着親戚們羨慕的議論,盧大奎和張小紅臉上俱是一副得意的神色。
“呵呵,看你說的,大哥,來我這兒,哪能喝你帶來的酒呢,你的酒留着下回喝,剛好我朋友也給我捎來一箱好酒,今天咱們把它給報銷了。”盧二奎說着,跑到外屋搬酒去了。
聽到盧二奎的話,盧大奎有些不高興,心道你的朋友能給你捎什麼好酒,該不會是捨不得喝我帶來的好酒,準備留着送人吧。
不過,等到他看到盧二奎搬進來的紙箱時,卻是臉色一變,盧二奎搬來的酒,居然是五糧液!
這一瓶五糧液,可得六、七百啊,頂得上自己那酒三、四瓶了!
看到盧二奎把五糧液搬上來了,張小紅也是臉色一變,心道這盧二奎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瘋,這日子難道不過了?這一箱酒,可是三、四千啊!
“喲,啥好酒啊,二奎!”
“乖乖,五糧液啊,這得多少錢一瓶啊。”
“我聽說,這五糧液比茅臺還貴呢!”
……
聽到親戚們的議論聲,盧大奎兩口子只覺得這臉上一下子沒了光彩,原指望着回家可以在親戚面前再好好顯露一番,沒想到卻被盧二奎給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