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狗肉館是馬店鎮上一家很有特色的小飯館,雖然馬店鎮的經濟並不達,但到了中午和晚上,這家不大的小飯館,還是經常人滿爲患,去晚了甚至找不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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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會這樣,當然是因爲這裡的東西做得好吃。這裡的特色沒別的,就是狗肉,不管是沙鍋,還是鹽撕,還是狗排,這裡的味道做得都特別地道,有的時候,甚至連縣上的人,都專程開車來這裡吃狗肉,生意很是紅火。
林鋒和盧二奎走進這家狗肉館的時候,裡面早已經人滿爲患,不大的廳裡擺放着十多張可供四人坐的小桌,差不多都已經坐滿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肉香和酒香。
“嗬,這裡的生意挺火啊。”林鋒一面到處找着座位,一面笑着對盧二奎說道。
“那當然,別看這裡地方不大,做的狗肉那絕對地道,我原來沒事兒的時候總過這邊吃狗肉,比在那些大館子吃強多了。”盧二奎一邊說着,一邊迅來到一個空桌子前坐了下來,林鋒也跟着坐下了。
很快,一個個子不高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手裡拿着點菜的單子,衝着盧二奎笑道:“來啦。”
“來,妹子,給我們哥兒倆來個沙鍋狗肉燉豆腐,一盤鹽撕狗肉,一盤五香狗肉,再弄幾個涼菜。”盧二奎一口氣說道,顯然對這裡很熟,他一邊說,邊上站着的小姑娘一邊快地記着。
“二奎,別點這麼多,咱們兩個吃不完。”看着盧二奎點了五、六個菜,林鋒有些心疼地說道。從小就獨立的他,在生活習慣上是十分節儉的。
“沒事兒,今天高興,咱哥兒倆好好喝一頓。”盧二奎顯然是興致很高,想着自己一個月沒怎麼費勁就賺了一萬多塊錢,他就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要知道,這要放在以前,他怕是得掙上小半年!這一切,都是林鋒帶來的,今天,他得好好感謝感謝林鋒!
“呵呵。”林鋒笑了笑,他的心裡同樣很高興,暗暗摸了摸褲袋裡裝着的一疊錢,林鋒覺得腰都硬了許多,平生第一次,他一次有這麼多的錢。想到今後這錢會越來越多,林鋒的心情,比盧二奎還要興奮得多。
不一會兒,一盤盤菜就端了上來,聞着異香撲鼻的狗肉,中午只吃了點小米粥的林鋒,頓時感到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兄弟,咱哥兒倆整點白的?”盧二奎一邊說着,一邊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別,這大熱天兒的,喝白酒還不光出汗啊,來點兒啤的吧。”林鋒連忙拒絕道,其實他的酒量也很一般,要說喝白酒,他頂多也就二、三兩就不行了,啤酒倒是能喝幾瓶。
“那也行,服務員,來幾瓶冰鎮的哈啤,越涼越好!”盧二奎笑着說道。平時他下館子,也就喝最普通的兩塊錢的公牛啤酒,不過現在腰裡有貨了,自然也要享受一番,這哈啤是狗肉館裡最好的啤酒,一瓶要五塊錢,一般人還真捨不得喝。看看旁邊那些桌子上擺的一瓶瓶公牛就知道了。
幾瓶還掛着霧氣的冰鎮啤酒很快端了上來,服務員麻利地啓開瓶蓋,把啤酒放在了桌上。盧二奎拿起酒瓶,先是給林鋒倒了一杯,然後纔給自己倒上,舉起酒杯,笑着說道:“來,兄弟,別的啥也不說啦,以後咱哥兒倆相處的日子還長着呢,這杯哥敬你,咱哥兒倆幹一個!”
“好,幹一個!”林鋒舉起玻璃杯,一仰頭,一杯冰涼的啤酒一飲而盡,“唰!”地一下,一股涼意直接從口腔到胃裡,瞬間把身體的燥熱一掃而空。
“啊!爽!”放下酒杯,舒服地打了個嗝,林鋒一臉享受地說道。
“來,兄弟,吃狗肉,這兒的狗肉做得絕對地道!”盧二奎說着,用筷子撥拉着沙鍋,挾起一條滾得爛爛的狗肉,放進嘴裡嚼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哈着氣,顯得極是過癮。
林鋒也不客氣,挾起一條狗肉,放進椒鹽末裡蘸了蘸,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一股香辣的感覺充斥着林鋒的口腔,讓他大覺過癮。這裡的狗肉做得確實是地道,林鋒被勾得食慾大振,甩開腮幫大嚼了起來!
兩人邊吃邊喝,慢慢六、七瓶啤酒見了底,吃得也已經很飽了,桌上的菜卻還有多一半,倒不是兩個人吃得不多,只是這飯店裡的菜量十分實惠,給的份量都很足。
林鋒已經一連喝了三、四瓶啤酒,雖然啤酒度數不高,但喝多了也醉人,林鋒現在就感到自己有些暈乎乎的,盧二奎再提出喝點兒時,他連連擺手,表示再也喝不了了。
“服務員,來兩包軟玉溪!”盧二奎衝着服務檯的方向叫道。這一叫,頓時引得旁邊幾桌人看了過來,看着服務員放在桌上的兩盒軟玉溪,這些人眼裡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要知道,在這馬店鎮上,二十二塊錢一包的軟玉溪,那就是最好的煙了!平常這些菸民們,也就是抽個三、兩塊錢一包的紅梅,再好點兒就是五塊錢一包的鑽石或是白沙,就算是那些鎮上的幹部們,偶爾掏出一包十塊錢的紅塔山來,就算很牛x了。至於這軟玉溪,恐怕也只有鎮上的鎮長、書記那些大官們和一些街面上的小老闆才能抽得起!看着這兩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傢伙,居然喝着哈啤,抽着軟玉溪,這些人驚異之餘,也有些氣得慌。
“來,兄弟,抽抽!”盧二奎是知道林鋒抽菸的,拆開一盒就遞了一根給林鋒。
林鋒也沒客氣,雖然說這軟玉溪不便宜,可如今對於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接過煙點着了,林鋒深深吸了一口,一股柔和的醇香充滿口腔,和五塊錢一包的白沙就是不同!
兩個人吞雲吹霧了一陣,剛剛的酒意也淡了些,看看小飯館外面的天已經有些黑了,便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收銀臺前,兩個人爭着要付帳,林鋒剛把那疊鈔票拿出來,盧二奎就不高興地推了起來。
“兄弟,看不起你哥是怎麼着?一頓飯還讓你請?趕緊把錢裝起來,要不我生氣啦!”
“二奎,咱哥兒倆客氣什麼,誰請還不都是一樣,恩~~”林鋒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幾個酒嗝,這一頓酒,喝得兩人親近了不少。
“說的就是嘛,誰請都一樣,今天我先來。”盧二奎說着,從手裡的一疊百元大鈔裡抽了一張扔了過去。
“這倆人可真夠有錢的,那麼厚厚的一疊錢,就那麼隨隨便便就從口袋裡掏了出來,牛x人物啊!”前臺的服務員看着這一幕,心裡有些羨慕地想着。
兩個人爭着付錢這一幕,同樣讓飯館裡許多人看在了眼裡。
“靠!有錢啊!”角落裡,一個染着一頭黃毛的傢伙,仰頭對着啤酒瓶喝了一大口酒,噴着酒氣說道,那雙老鼠眼,狠狠地盯着兩個人手裡那一大疊百元大鈔,恨不得立馬把它們都搶過來!
“這倆人誰啊,這麼裝!”邊上一個光着上身,肌肉結實,胳膊上紋着一隻蠍子的小個子拽拽地說道。
“那個穿花格子襯衫的好像是我們莊的醫生,邊上那個就不認識了!”黃毛噴着酒氣說道。
“義頭,賓子,走,咱哥兒仨逗逗他們去!”一個三十出頭,長着滿臉橫肉,同樣光着個膀子,紋着紋身的胖子,衝兩個人使了個眼色,站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出來混的,哪會不知道老大的意思,立刻哼哼哈哈地站了起來。看着盧二奎和林鋒兩個人都結完了帳,已經走出了飯店,這三個人也向外面走去。
“張老闆,先記着啊,回頭一塊兒算!”胖子衝收銀臺後面的老闆喊了一嗓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飯店。
“呸!什麼東西!”看着晃晃悠悠走出飯店的三個人,張老闆臉上露出了氣憤又無奈的神情,這些街面上混的,哪個不是白吃白喝,你敢要錢?天天來你這兒搗亂,看你買賣還開不開!警察來了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回頭這些人加倍收拾你!對於這些人渣,飯店老闆只能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吃吃喝喝的,就當喂狗了!
陳賓走得最快,似乎是喝得有些多,出了飯店門口就有些晃了起來。
林鋒和盧二奎正往外面走,冷不丁地忽然被重重撞了一下,往前邁了好幾步才穩住,差點沒摔到門前的排水溝裡。
“哎喲~~疼,疼!”林鋒還沒站穩,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殺豬似的叫喚。回頭一看,一個光着膀子的小個子,正躺在地上一臉痛苦地叫喚着,而他身後的兩個一看就不是善類的傢伙,正滿臉怒氣地瞪着自己。
“操!你Tm沒長眼睛啊,怎麼走道呢!”黃毛看到林鋒轉身,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你罵什麼!剛纔明明他從後面撞上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還差點兒摔了呢!”雖然這兩個一臉兇像的傢伙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但從小就沒少打架的林鋒,豈會被這點小場面嚇住!
黃毛罵這幾句聲音很大,立刻招來了大街上不少人圍觀,不過那些人顯然都是看熱鬧的,沒一個人上來勸架。
看着林鋒居然敢還嘴,黃毛晃着步子就走了過來,他決定給這個文文弱弱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