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真的發火了,金油條才告訴我說,“我在廣場上呢,越哥。你別來了,我想靜靜。”
“靜你大爺啊你,等着我。”掛了電話,心裡那種跟賈志海有隔閡的感覺就越來越深了,還忍不住往病房那邊看了一眼,心想,賈志海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也來不及去質問賈志海,我一心就想知道,賈志海到底是怎麼着金油條了。
金油條那麼憨一個人,脾氣也好,爲什麼都想找人廢了賈志海。這完全就不符合金油條的辦事風格。
等着快到了廣場上的時候,我離得老遠就看見金油條自己一個人坐在石頭墩上邊了,雙手捧着臉,看見我來,直接才站起來。
走到他跟前,這時我才發現,金油條的臉上好幾處淤青,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特別髒,明顯是捱打後留下的。
有些憤怒,賈志海怎麼能這麼做?
金油條看見我的表情,咬着牙勸我,“越哥。我知道你們跟賈志海關係好。這事你別管,我也不想讓你爲難,我一定得找人打斷他的腿。讓他就知道欺負人,錢我也不要了,就當是喂狗了!!”
沒了理會金油條,我反問他,“他要了你多少錢?!”
“沒多少。我卡里邊就八千多塊錢,都是我這麼多年攢的。”金油條看了我一眼,也感覺出我表情不對了,趕緊就拽我胳膊,“越哥,越哥。你別急。別爲了我的事情破壞了你們的關係。這事我自己解決,我自己能解決,行嗎?”
有些着急的金油條,給我拽到石頭墩上,“這事你真的別管了。我本來都沒想告訴你,我自己真的可以解決。要是因爲我,你們關係不好了,我會感覺對不起你的,越哥。”
聽了金油條這番話,我心裡那種憎恨感就更深刻了,而且,金油條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我能感受到金油條對我的真摯,他真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單純善良的人。
心想,這件事我跟你賈志海沒完,就算是自己兄弟,我最起碼,也要給金油條討回一個公道。
但嘴上卻又不能這麼說,只好安慰金油條,我說,“行了。我不去找他了,行吧?”
“行,越哥。我知道你爲我好,可是我不想讓你們的關係因爲我去破壞了。”金油條有些傷感,“我小時候跟別人在一塊玩,他們都說我是掃把星,不喜歡跟我一起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所以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後來上中學的時候,我突然間有了很多的朋友,他們每天都跟我吃飯,喝酒,唱歌,還找小對象。”
“不過,不過後來,他們都不理我了。”金油條挺鬱悶的,嘆了口氣,“就是因爲那個時候我家裡缺錢了一陣,我媽給我錢也少了,他們就不跟我在一塊了。”
“其實後來我也明白了,他們都是爲了我的錢跟我在一塊玩的。”金油條眯着眼,前所未有的表情,“所以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到兩個好朋友,兄弟。這樣我就不會再羨慕別人了,真的。”
看金油條說了這麼多,我才發現,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連逗比金油條也都不例外。
爲了逗逗他,調節一下氣氛,我故意問金油條,“那現在呢,現在找到了嗎?”
“找到了。”金油條看了我一眼,“你就是啊。我知道越哥你不是因爲我有錢纔跟我一塊玩的,我心裡明白,我也不傻。你是真的把我當朋友了。”
油條說完了,還看着我,喊我,“越哥。你回去吧。我也該走了,我找好人了,我要去醫院,打斷賈志海的腿,讓他在欺負我試試。”
一句話,本來我都被金油條感動了,可下邊這句話,弄的我又有些擔心了,金油條這個脾氣,實在是有些太秉直了,這一鬧,肯定就把事情鬧大了。
挺擔心的,我說,“條哥。要不這樣吧,我陪着你一塊去,行不行?”
金油條一聽,就皺眉頭,“我去,你咋喊我哥了。打架不都是大哥在後邊躲着嗎?那一會你得衝前頭啊。”
見金油條給我鬧,我也想放心了點,畢竟他不是沒有理智的人。
“行行。我衝就我衝。”說完以後,問金油條,“你找的誰啊。靠譜不?”
“靠譜吧。我說給他們一千塊錢呢,而且,他們要是能把賈志海要我的錢要回來,我就分給他們一半。”金油條說着說着,就改口了,“後來我又想了想,賈志海媽媽病了,也需要錢。我要是把錢搶回來,是不是有點太不講道義了。”
說完後,金油條開始撓腦袋,“要麼,就光給他打斷腿的了。”
在旁邊我盯着金油條看,都這個時候了,還想着自己夠不夠江湖道義,要都是他這樣,我估計世界上就沒有人打架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心裡也着急,要是真的任着金油條這樣做,那我們以後還怎麼見面。
我還想讓金油條以後跟我們一起玩的,可看現在這個樣子,還玩個幾把。
沒有辦法,爲了不讓他倆打起來,我只能勸金油條了。
想了半天,我還是阻止了金油條打電話叫人的想法,我裝着着急的說,“油條。你信我不?”
“信啊。我肯定信你啊,越哥。”金油條摸着腦袋,問我,“怎麼了?!”
“不怎麼。我就是想讓你先別跟賈志海打架了,行不?”
“爲什麼!?”
“因爲他媽媽現在需要照顧唄。你看啊,他媽媽病成那樣了,要是沒有人照顧,還能好嗎!?”我估計挑着好聽的說,“你看你又這麼善良,你忍心看他媽媽沒有人照顧嗎!?”
“不想。”金油條嘆了口氣,“我也知道,我把賈志海打了,他媽媽沒人照顧,是挺慘的。”
一聽有戲,我繼續勸他,“你看是吧。而且,我跟賈聰現在搞對象呢。你要是把賈志海打了,那賈聰還能讓我跟你來往嗎?如果不讓咱倆來往,那你不就少了我這個兄弟了嗎!?對吧!?”
“那你可以不聽賈聰的呀。”金油條嘿嘿的笑。
看他笑了,我也笑,還打了他一下,“你坑我呢啊。我可是重色輕友的人,你覺得我能不聽她的嗎?”
“不能。”金油條還挺認真。
“那不就完了嗎?先不說賈志海的事情,對吧。就光爲了咱哥倆的關係,你也就別找人打賈志海了,這事,我去給你說,行不行!?”我說完,瞅着金油條,還又加了一句,“你要是相信我,就讓我去。怎麼樣!?”
“相信,我肯定相信你啊,越哥。可是......”金油條一個勁的可是,等了他差不多兩分鐘,金油條纔跟下了重大決定一樣,一拍自己腦袋,“草他嗎的,算賈志海走運。爲了我跟越哥的關係,不打了!不打了!”
看起來,金油條挺苦惱的,一個勁的嘆氣,“誰讓我越哥都幫着他說話呢,哎,我沒辦法嘍,沒辦法嘍。”
金油條其實也沒生氣,最多就是鬱悶。
又說了幾句,我還跟他說,下次我給他找倆小妞,結果他都不要。
爲了不讓金油條在鬱悶,我跟他保證,我說,“條子你放心。既然你喊我越哥了,那張雪的事,我肯定給你辦好了,就算綁了她,我也給你綁上牀,行不行!”
“行!”金油條看着我,瞬間又軟了,“還是不行呢!?”
“萬一她報警了怎麼辦?我是不是會坐牢啊!?”金油條還真相信了,居然還問我。
有點真的無奈,但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安慰他,“沒事沒事。我肯定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你上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