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的時間不多,剛剛二十五而已,才做的職業進階任務,成了一個見習聖騎士。”只顧着自己埋頭整理着羊皮紙的豆芽菜完全沒意識自己的話挽救了一次他的死亡。
“才二十五級啊。”我藏在圍裙下面的手送開了匕首,然後繼續不露聲色地問道,“席林他們現在有多少級了?”
“你不看公告板的麼?”豆芽菜將所有的羊皮紙捆成了一紮,然後放進了揹包,“席林都已經三十八了。估計能在大會前衝上四十。到了四十就可以學幾個很厲害的進階職業特殊技能了。”
“我看那破玩意幹什麼?”我哼了一聲,席林那小子居然升級升得那麼快,用作弊器了吧。三十對三十八到四十,大會上要是真遇上了席林,估計要死得很難看哦。目前我還是專心做掉屠龍者任務吧。
“斑鳩小姐,那我們就此分別了。以後有機會合作,我會再來找你的。請你對我們的這次採訪務必保密。”豆芽菜最後囑咐了我一句,就打開了房門朝外走去。
“我送送你吧。”我怕我的那些手下在外面弄了些鬼名堂,於是就跟着豆芽菜一起準備出房門。果然,豆芽菜的腳一踏出房門就很湊巧地踩上了一大託牛屎,然後天上又掉下來一塊巨大的鋼製盾牌,擦着他的臉在地上砸了一個不小的坑。緊接着,豆芽菜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麼魔法物品沾在了門把手上拿不下來了……我能幹什麼呢?除了重重地嘆口氣,揉揉太陽穴,擺出一副怨婦的模樣,我還能幹什麼呢?
……
“褲衩,你給我去死吧。”我一個飛龍在天腿直接將罪魁禍首踹進了街對面的水果店了,將他和蘋果西瓜以及橘子揉成了一團,然後衝着跳蚤伸出了中指,“你以後要是再縱容這些王八蛋搞這些下三爛的惡作劇丟我的臉,被踹的人就是你!”
跳蚤筆直地站着,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小涅則沒事情一樣地做在邊上,若無其事地說道:“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團長大人。”
“形象?!”我瞥了小涅一眼,然後就衝着她吼了起來,“那破玩意能當飯吃麼啊?你可知道剛纔的那些拙劣的小把戲,差點讓好幾萬金幣打水瓢了,你明白不?”
小涅表情麻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用手指了指地下:“掉了一跟金塊。”
“你是想和我玩遊戲麼?這麼低級的謊話也企圖來矇混我?你當我是白癡麼?”可笑,這招我從小學就開始用了,小涅居然以爲我會上當?太可笑了。我正在心裡嘲笑着小涅,忽然感到左腳被什麼很重的東西給砸了一下,然後鑽心地疼痛從腳趾尖一直衝進了腦門,我抱起腳就亂跳起來。
“白癡麼,說了掉了個金塊還不相信。”小涅也不給我施放個小的恢復術就管自己朝門外走去了。留下我在房間裡大呼小叫。
“小涅,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衝着小涅的背影咆哮了起來。
朝門口走去的小涅忽然停下了腳步,一團黑氣瞬間從她的身體裡面爆了出然,然後迅速地將她整個人籠罩了起來。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不會吧,這就施放黑人形態了,難道她這麼容易就生氣了?我開始偷偷地數起包裡剩餘的紅藥起來。沒個五十瓶,我可不和小涅幹架。
小涅面對着門,渾身散發出了凌厲的殺氣,她惡狠狠地衝着門口高聲說道:“我說今天的太陽怎麼有點歪,原來是有貴客要來啊。”
貴客?我有點迷糊了。正納悶着,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小涅妹妹一段日子不見,果然又是強悍了不少啊。”
一聽到這個聲音,所有原本坐在房間裡的【光與影】團員中都“騰”地站了起來,同時把出了各自的武器,然後把冷冷的目光瞥向了大門。一個清雅豔麗的女子,一邊輕掠梳理着自己耳鬢的秀髮一邊笑着走了進來。看清了來人的容貌,我的心猛地就往下一沉,然後低聲喝道:“小土豆,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就是讓我又愛又恨的大叛徒小土豆,她長髮披肩。一張瓜子臉上兩條柔和的柳葉眉下,是一對星星般明亮的眸子。而纖巧挺直的瑤鼻下,是那紅潤性感的小嘴。肌膚雪白無瑕,緊身的純白長裙不僅現出女子凹凸玲瓏的身材,更散發出一種飄逸的氣息,連風都忍不住輕撫柔軟的長髮,想吹起潔白的長裙。貌似她身上的裝備又上了一個檔次。她那雙如碧潭般深遽、星星般明亮的無比迷人的眼睛跨過小涅的肩膀,掃視了一下房間裡面冷眼看着她的【光與影】團員衆,然後掩口嬌笑了起來:“大家不要緊張麼,我是一個人來的,而且沒有什麼惡意,大家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人家啦。”
“啊?你當給我們是白癡麼,相信一個【七星社】的人說的話?”紫虛弓着腰,搖搖晃晃地走了上去,一臉土匪像地站到了小土豆的面前,“你還敢叫我家大姐捏佩拉小涅,你以爲你自己是誰?你和我們很熟麼?嗯?!我問你話呢,你冷笑什麼?這裡是【光與影】的地盤,我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還敢囂張?”
小土豆收起了笑容,目光冰冷地斜眼看着紫虛:“紫虛,男性,目前等級三十,職業是人偶師,擅長身體控制和用替身以及幻想作戰,如果被其先手從暗處攻擊,危險極大。不過,此人血量極低,正面衝突非常容易取勝。我說得沒錯吧,紫虛先生。”
“你?!”紫虛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的底細居然被小土豆摸得一乾二淨。我忍不住插嘴道:“好詳細的資料哦。難道你看上了我家的紫虛把他的底細摸得這麼清楚?無可能的拉,我已經把他發配給我家小涅做丫鬟了。”
“斑鳩,你還是老樣子。”小土豆不以爲然地嗤了一聲,然後說,“姐姐,我這次來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是代表【七星社】團長席林大人對旗下獨立二團團長冰之風鈴違反協議擅自對你發起偷襲一事,專程過來給你道歉的。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把這件事情報告給有關組織和機構。
“冰之風鈴有偷襲過團長大人?”雷西爾聞言叫了起來,“斑鳩老大,我們怎麼沒聽你說過啊?”
“明地裡假惺惺地簽署兵團和平協議,暗地裡卻派人偷襲我們團長,【七星社】果然是夠卑鄙的。”紅尾巴狐狸也還是打抱不平了。
跳蚤走到了小土豆的面前,神情嚴肅地說:“任何針對我們團長的惡意行爲,都被視作對整個【光與影】兵團的挑釁行爲,我作爲副團長一定要爲團長討回公道。偷襲的真兇呢,你們的席林團長呢,就派你一個人過來算是有誠意的表現麼?”
“誠意?!”小土豆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我自己一個人來就是誠意!我知道斑鳩你現在最需要什麼,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讓你殺我一次的。這就是誠意!!”
“專程過……過來送死?”在場的人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都傻在了原地。誰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千里迢迢地跑到別人兵團的聚會場所叫別人的兵團團長殺自己,神經病醫院放假麼?大家齊刷刷地把頭朝我站立的方向轉了過來,投出數道探詢的目光想看看我的反應,卻驚奇地發現我剛在站立的地方早以空無一人。
“草莓小內褲誒,小土豆,帶屬性的不?”此時的我早已經蹲在了小土豆的身後,伸出雙手獻起了她裙子的後襬,大方地欣賞起她裙下的無限風光起來。
“白癡!”“傻瓜!”“蠢蛋!”還沒等我進一步觀賞完小土豆圓滾滾的小屁股,【光與影】的那羣無良衆就狂怒地朝我撲了過來,把我壓在下面開始拳打腳踢起來。“我們在爲你討公道,你卻在做這麼齷齪的事情!”“揍她,往死裡打!”“對!不狠狠地揍她,她不張記性!”
一個左勾拳,我感覺我的牙齒有點鬆了,一個橫掃擺腿,我聽到自己的腎碎裂的聲音,天啊,他們居然用了全力!“夠了!”我憤怒地吼了一句,然後一個懶驢就地十八翻逃出了他們的魔掌,“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某人的私人習慣有沒有變而已,你們用不着這麼激動吧。”
“閉嘴。”小涅直接將暗影法杖朝我一探,一道黑光擦着我的耳朵將後面的牆壁打出了一個碗大的洞,“你這個無良團長是【光與影】兵團最大的恥辱。”
“小涅!你居然敢用這麼暴力的法術打我!還好打偏了,要是真打中了我的頭,我就死翹翹了。你還有人性麼?你忘記了你手裡的法杖是從哪裡來的麼?”我瘋狂地大吼了起來,“還有你,你,你,你,你們身上最好的裝備從哪裡來的?一羣忘恩負義的傢伙,都給我出去!我和小土豆一對一的說話,沒你們插嘴的份!”
這羣無良衆被我捏中了軟肋,頓時沒了言語,乖乖地一個接一個地走出了房間。眨眼的功夫就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我和小土豆兩個人安靜地面對面。
“斑鳩,你和你的團員們還很是融洽呢。”小土豆平靜地望着我,眼中掠過幾絲複雜的光芒。
“啊~被你看出來了呢。”我大大咧咧地拉過一張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瞥了一眼她,然後指了指邊上的一個椅子,“坐着說話吧,站着多累。”
“謝謝。”小土豆撫着裙子坐了下來。
“哈哈,還跟我客氣,真虛僞。”我很隨意地把雙腳架在了前面的桌子上,然後搖晃起了椅子,這個可是我最喜歡的坐姿了,有種坐太師椅的感覺,很爽。我微笑着問小土豆道:“最近過得如何?在【七星社】還開心不?”
“開心。混到了不少的高級裝備,還很順利地升了好幾級。”小土豆一臉陽光明媚的笑容。
“呵呵,騙人的吧。”我淡淡的一笑,“如果裝備和等級就能帶來快樂,還不如用修改器去玩單機遊戲。”我瞥了一眼小土豆,發現她臉上的笑容迅速地黯淡了下去,我嘆了一口氣問她道:“你這次來是你自願的還是席林命令你來的?”
“我自願的。”小土豆的聲音輕得只有她自己能聽見。
“當我白癡麼?”我不屑地說道,“你要我相信你說的話,起碼聲音也應該大一點,顯得自信一點。”
“我是自願的!”小土豆幾乎是吼着衝我重複了一遍。
“啊,這樣就好多了。不過,現在再這樣是不是遲了點。”我略帶嘲笑地說道。
小土豆感覺自己有點被耍的意思,立刻有點惱怒地站了起來:“斑鳩!別和我繞彎子了,我問你,你會不會把冰之風鈴偷襲你的事情告訴傭兵會或者別的什麼相關組織?”
“不會。”我淡淡地說道,“要告我早就告了,何必等到現在?你說是吧。”
“呼。”小土豆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了座位上,“這就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下面要殺要剮隨你便了,最好痛快點。”
“不這麼主動,我還真不好意思呢,呵呵。先把這事放一邊,我問你一個問題。”我沉默了一會,然後擺出了一副很人認真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小土豆,你是不是患有輕微的人格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