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站起來之後心裡是帶着氣的,因爲自己跟着老煙還有身邊的這幫兄弟們是多年在一起幹活的人,大家本來各行各業的幹着自己的一攤事,可是因爲變故好像就是老天爺專門願意捉弄這些人一樣。
你不能說他們是苦命的人也不能說他們是被逼走上絕路的人,因爲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都經歷過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到底都一起做過哪些事情,可是今天能看出來這一夥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烏合之衆。
在配合默契但是絕對不算嫺熟的團伙行動中,這些人確實還在身上保留着一定程度上的絕對忠誠和兄弟情誼。
老四毫無疑問就是這幫人裡面最爲突出的一個火力點,就算是事情敗露了之後老四也沒有什麼怨恨的感覺,還是想着要靠着自己給兄弟們留出一條活路,可是就在老四中彈之後也能看出來這幫人完全就沒有個人的生死矛盾,完全準備爲了兄弟拼盡全力。
所以小栓咬着牙端着槍帶着大龍兩個人再次的突然冒頭對着外面橫掃了起來,可是人太多了,槍也太多了。
小栓楞着眼珠子猛扣了扳機幾下之後身上頓時暴起了數團血霧……
老煙按着老四的胸脯子朝着小栓和大龍看去,一看小栓的狀態頓時着急的站起來一把拉住了大龍之後猛的給大龍拉了回來,隨後猛的一把按住了大龍的腦瓜子喊道“帶着老四走,走後面!”
大龍懵懵懂懂的還在朝着院子的門口看着,但是馬上被老煙板正了腦袋之後喊道“帶着他走,行嗎?”老煙指着身後的老四說道。
多少年的風風雨雨裡面,大龍是團伙裡面歲數最小的那一個,雖然有望在多年以後接手老四現在的位置作爲火力點,可是他依舊受到哥哥們的照顧,多少次兇險的情況下都是老煙跟順子還有老四和小栓一起護着他最後平安無事。
可是現在的大龍看見了那個在雪地裡面趴着還想要想要伸手往回爬的小栓,還有那個絕對算是團隊脊樑的老四此時臉色蒼白的癱坐在牆角下,胸前已經被血浸溼了!
“哥,我就說走後門!”
“能不能帶着老四走?”老煙完全聽不見大龍的話,只是再次的喝問道。
大龍看着老煙的嘴,猛的直接竄起來推開了老煙,直接伸手給老四的胳膊拽了起來,隨後搭在了自己的後背上之後還在伸手拽着老煙,嘴裡不停的喊着“走了哥,走……”
“你他媽走你的,你別拽我!”老煙低頭擺弄着手裡的響的同時摔着大龍的手,一個閃身就朝着門口竄了出去。
大龍看着老煙的身影,一咬牙直接轉身朝着後門跑去。
此時在供銷社的後門,早就已經開始有秩序的往裡準備包抄了,大龍揹着半死不活的老四快步的衝到了後門的前面,迎面突然就看見有人往裡衝,大龍瞬間荒神的轉身揹着老四又朝着前院跑去。
“哥!後面來人了……哥……”大龍悶頭跑着,結果映入他眼簾的是此時已經跪在門口還試圖伸手去抓槍的老煙。
“艹……”背後的老四看見這一幕之後鬆開了抱着大龍脖子的手,直接下地之後猛的轉身對準了後面的警察之後咬着牙就衝了上去。
“發現歹徒……”
“射擊!”
“亢亢亢……”一連串的槍聲之後,老四摔倒在地。
“四哥……”大龍茫然無措的喊着。
一擁而上的人羣瞬間給大龍按在了雪地裡面,如雨點一般的皮鞋頭子踹在了大龍的腦袋上。迷迷糊糊之中大龍還在朝着遠處的老煙看着。
老煙臉色鐵青的想要張開嘴喘兩口氣,呲着牙看着大龍嘎巴嘎巴嘴。
“我聽不見哥……我聽不見……”大龍哭喊着……
幾分鐘之後,大龍被人拷着塞進了警車裡面,而已經到了現場的朱啓明揹着手看着滿是血跡的院子,牛頭對着現場的負責人問道“這麼慘烈嗎?”
“這夥人明顯全都是揹着大事的亡命徒,我們費了挺大的事才抓住這麼一個,一句話都不說!”
“死了多少人啊?”朱啓明一邊問一邊朝着還在照相的值班室走去。
“供銷社的負責人死了,那個值班室裡面還死了三個,經過初步的鑑定是打更的老頭,還有兩個經過經過確認是今天準備過來取存款的鎮分公司的人!”負責人跟着朱啓明連說帶比劃的講解着。
“就是奔着保險庫來的嗎?”
“對,地下室讓他們用**炸的門都壞了,但是沒有打開,就是這個爆炸吸引了我們巡邏的同志,這纔給他們一網打盡的!”
“一網打盡?確定是一網打盡嗎?”朱啓明隨意的問道。
“應該錯不了,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就是這四個人,除了一個活着的盡數積弊了,他們完全就沒有機會逃跑!”負責人肯定的說道。
“嗯,但是這個現場可不對勁啊,你說他們綁着人是不是就準備圖財啊?可是現在三個被綁着的人死了,這就說明是故意殺的,你們看見當時的場面了嗎?”
“這個……呃……沒有!”
“斷案不能專門憑藉主觀啊,這明顯是有人跑之前弄死的!這是他怕留下活口啊……”朱啓明對於斷案的嗅覺還是極其敏銳的,所以當機立斷的說了一句。
朱啓明眯着小眼睛在值班室門口又看了幾眼,隨後馬上對着負責人說道“最先發現的同志要穩定好情緒,然後給當時的具體情況問出來,我也立刻會派人過來給周圍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記住了,當時在現場的任何可疑人員都要搜出來!”
“一定一定!”現場的負責人大冬天的擦着汗說道。
而就在這邊發生了震驚很多人的血案的同時,當時現場唯一一個逃出生天的亡命徒順子此時快步的在路上頭都不回的朝着疤臉家裡走着。
順子一路上都能聽見周圍的路人不停的談論着剛剛發生的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