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C市已經有一段時間的胡文博在單位平時就好像是一個隱形人一樣,性格上面的缺陷讓他根本就進不了領導的法眼,更別提有什麼好朋友了,沒事的時候胡文博總是用電話跟在大學苦苦熬着等待畢業的鴻海聊天。
這一天本來早早就要下班的胡文博因爲兜裡的工資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想要留下來看看用單位的電話給鴻海打電話。
晚上五點多的時候,值班室的同事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在開發區不遠的偏僻鄉村下面,一個野河泡子裡面發現了一具女屍,隨即接到電話的同時開始上報,法醫,現場偵查,還有準備打電話但是被案件吸引的胡文博全都一起上車朝着屍體的發現地出發。
胡文博下車之後簡單的配合着同事們做了筆錄之後好奇心的趨勢下,胡文博一個人邁步朝着不遠處的河泡子走去,在離遠了看一會之後胡文博挺感興趣的對着身邊指揮拍照的法醫問道“邢師傅,你看這個人是怎麼死的啊?”
老法醫擡頭看了一眼胡文博這個新來的小同志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是機動性窒息導致的死亡,估計是被人搶劫瞭然後勒死的的!”
“民風彪悍啊,這裡這麼亂麼?都準備佔地呢還這麼差錢?”胡文博聽到老法醫的話之後有點震驚的問道。
老法醫笑着看了看胡文博之後問道“你的口音好像是南方的,那你一定是不知道這邊的真實情況,說是佔地,其實錢都進了這些開發商的包,你能看見是百姓安居樂業,市裡歌舞昇平國泰民安,但是你看不見的是那些人有錢的豪車,大房子,嘴裡的肉都是怎麼來的,這裡的人一間房子一畝地佔了之後真正能到手的是幾個錢啊?傻小子!”老法醫說着低頭伸手從自己的外衣兜裡拿出了一包煙,打開之後遞給了胡文博一隻。
胡文博接過煙點着,隨後看着遠處的屍體問道“邢師傅,你說這天下真的有這麼亂麼?”
“哈哈哈哈……這話早幾年容易扣上帽子,不敢瞎說昂!”老法醫邢師傅說完話之後轉身對着不遠的同事們喊道“都拍完照沒有呢?”
“完事了邢師傅!”
“筆錄呢?”
“也都完事了!”
“裝上車走人!”邢師傅大手一揮喊道。
胡文博有些渾渾噩噩的上車,一直好想都沉浸在剛纔邢師傅的一段話了裡面沒有恢復出來,所以到了地方之後被邢師傅喊下車的時候還有點腳步晃晃悠悠的。
“行了,這種案子往年多了去了,近些日子已經很少了,估計也有可能是流竄犯乾的,我們回頭都弄好之後就讓戶籍警看看讓家人認領屍體了,你沒啥事早點下班吧!”邢師傅笑呵呵的看着胡文博說了一句之後左顧右盼的看了看,隨後靠近了胡文博的耳邊說道“不管什麼事都別太往前湊,這樣你才能待的舒服,知道麼小夥子?”
胡文博眼神裡面清醒過來,隨後看着邢師傅點了點頭之後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遠處,一輛虎頭奔馳開來,隨後小五下車對着站着不遠的胡文博喊道“**!**……”
胡文博朝着小五看了一眼之後,緩緩的邁步走了過來,低頭伸手摸了摸虎頭奔的車門子問道“這車挺貴的吧?”
“不知道啊,之前黃哥給人辦事,南邊的磚廠老闆送的!柱哥跟黃哥一人一輛!”小五笑呵呵的說道。
胡文博聽了之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隨後問道“什麼事啊?”
“今天黃哥生日,給你打電話說你不在出現場去了,都等你開飯呢!上車啊**!”小五笑着說道。
胡文博點了點頭之後低頭坐上了虎頭奔。
遠遠準備走進單位的邢師傅真好看見了這一幕之後情不自禁的笑了一聲嘀咕道“混的真挺好的!”
胡文博走進了鴻程的時候,整個酒店裡面喜氣洋洋的場景讓胡文博仿若隔世的有些眩暈。
“文博,這麼晚過來呢,趕緊的,就等你開席了,酒都準備好了,今天咱們必須好好的再喝一下子!”正在門口招待客人的劉柱的看見胡文博過來,緊着走了兩步之後摟着胡文博說道。
“行!”胡文博點了點頭之後強作笑顏的說道。
富麗堂皇的包房裡面,胡文博一杯一杯的喝着辛辣的酒,腦海裡面一直想着的都是今天邢師傅說過的話,對應這眼前的一片繁榮,不管是順利畢業還是肄業但都是剛剛走出校門的胡文博來說,無疑就好像是以一記沉重的錘子狠狠的敲擊在了腦袋上面。
黃胖子因爲人緣好,今天的生日根本就沒有刻意的宣傳,但是基本上除了有仇的那幫人,C市有頭有臉的全都來了,所以黃山今天最大。
黃山側着頭對着劉柱說道“給算是弟弟輩分的東西都拿了嗎?”
“拿了,我讓譚麗去百貨大樓挑的,清一色的老上海,一水的嘎嘎新!”劉柱笑呵呵的對着黃山說道。
“艹,事先說好了昂,今天我過生日,但是開山門這種事情是你的昂,我不管!”黃山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行了行了,不就是接着這個彩頭麼?我開個屁的山門!”劉柱笑着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對着在場的人喊道“今天是老黃的生日昂,但是老黃說了,不管咋說這麼長時間了,身邊跟着的兄弟們也多,吃飯的人也多,所以既然當哥的樂呵,那大家就全都樂呵,所以今天我們準備了點東西,來小胡,給東西拿來!”劉柱笑呵呵的喊道。
隨後小胡端着一個蓋着紅色綢子的大盤子走到了劉柱的身邊,劉柱笑呵呵的伸手解開了紅色的綢子,隨後接過了盤子之後對着小胡說道“你的,自己拿一塊!”
隨後小五,小利,大垚,小胡,人手一塊老上海的機械手錶,就連收拾乾淨的傻柱子都得到了一塊!
“牛逼了昂,看看人家,出手就是這麼貴重的東西,這一塊表三百多塊錢吧?”
“那可不,精神!”
等衆人都領完,酒席正式開始。
但是讓劉柱等人納悶是胡文博不見了。
此時的胡文博自己一個人醉眼朦朧的來到了一個小副食店,隨後拿起電話撥通了自己腦袋裡面一直記得非常清楚的電話號。
響了幾聲之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喂?找哪位?”
胡文博聽見聲音之後咬着牙說道“是我!”
“文博,文博你在哪啊?前兩天有人給家裡來信,說是你現在在東北呢,怎麼去了那啊?你爸都氣壞了,爲啥好好的大學不念了啊?”女人情緒激動的問道。
“我想跟我爸說兩句話!”胡文博壓根就沒有給女人的話放在心裡,直接說道。
幾分鐘之後,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你還知道給家裡來個電話啊?”
“我在東北挺好的,我想問問你,現在的你還能看見一些東西麼?”
“什麼東西?”
“你看不見的東西!”
“文博,你跟別人不一樣,有些東西你看見了也得裝作看不見,如果你選擇不回家,那你就必須像普通人一樣的去生活,我給你選擇的機會!”
“我選擇普通的生活,但是我也想要一個乾淨的生活!”胡文博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的電話的胡文博直接轉身就走,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留念。
另外一頭在北京某地的一戶大院子裡面,中年人放下了電話之後看着哭哭啼啼的妻子怒喝道“都讓你慣的,好好的軍校不讓去,去上大學,現在大學都沒上明白讓人弄去當了警察,現在你看看他都混成什麼樣了?你們一天天的就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