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面的劉柱等人聽見外面的喊聲之後,劉柱瘋了一樣的開始給本來堵好了門的桌椅板凳全都踹開,一邊搬東西還一邊喊着“出去出去!”
魏仁是非常瞭解劉柱的人品的,自己兄弟過來了在外面動手,那劉柱肯定是玩命要出去,所以也跟着手忙腳亂的撤着東西,隨後兩個人猛的拽開了門之後衝了出來。
原本劉柱還以爲自己出來之後小偉跟崧政兩個人能讓自己拯救一波,結果在劉柱跟魏仁兩個人前後腳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他媽的崧政單手抓着陳曉手裡的卡簧,血光崩現,另一隻手死死的按住陳曉的腦袋,修長粗壯的大腿一下接一下的朝着陳曉的臉上猛磕,陳曉的臉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崧政的穿着的休閒褲子膝蓋處已經讓血液浸透了。
另外在崧政的身後,劉宏偉一個人瘋了一樣的面對衝上來的錢虎小兄弟,不知道從哪搶下來一把短棍,正在劈頭蓋臉得到朝着人羣一次一羣的掄着,自己頭破血流了也不在乎,反正低頭猛幹,抓住一個就朝着對方的腦門子,面門猛砸,愛你媽誰是誰,今天就今天了的狀態。
劉柱掃了一眼面前的這幫人的的狀態,直接給目光鎖定在了樓下的錢虎身上,隨後劉柱邁步就朝着樓梯走去,一走一過的伸手就抓住一個小子的頭髮,也不揍他也幹啥的就是一步一步的朝着錢虎走去。
錢虎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樓大廳看着劉柱拽着一個小夥的頭髮走了下來,隨即低頭點了一支菸。
劉柱拽着那個頭皮被拽的生疼的小子來到了錢虎的面前,鬆開手之後給手裡的一大把頭髮全都抖掉,隨後伸手給錢虎嘴裡的眼拿了下來扔進了自己的嘴裡,抽了一口之後纔再次塞進了錢虎的嘴裡。
“錢虎,沒完了?”劉柱淡淡的看着錢虎問道。
“你覺得有完麼?”錢虎擡起歲月留下了不少痕跡的眼皮,看着劉柱反問了一句。
“沒完了就整點真格的,你整兩個**崽子過來堵我,咋的啊?你是職業送人頭的啊還是他媽一心要給我團滅這啊?”劉柱笑呵呵的問道。
“柱子,你們這幫人有點太他媽的生性八道了你知道麼?你們的兄弟是兄弟,我錢虎的兄弟就是狗籃子?陳悅從穿着開襠褲開始就跟着我在一起扒拉泥巴玩,老了老了讓人乾死了那沒招,天命所歸的玩意,我出來混就能看得開想得明白,但是我給兄弟的死要個說法也不行唄?”錢虎語氣起伏不定,難免帶着衝動的對着劉柱問道。
劉柱本來是想要跟錢虎放兩句狠話的,但是聽見錢虎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之後,突然感覺自己也有點如鯁在喉的沒有啥可說的了,畢竟人家說的話句句在理,給兄弟報仇有錯麼?肯定沒有!
我還記得當初我小的時候,我最好的一個兄弟曾經跟我說過這樣的一番話,他說“如果哪天你混死了,那我肯定不給你報仇,因爲沒啥用了,報仇你他媽也活不過來了,我不如好好的活着照顧照顧你家人!”
當時年少氣盛的我對於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兄弟說出來的這句話沒有一點感觸,相反的是感覺他不夠兄弟,不夠仗義,因爲在我的眼裡,錢虎這種人纔是最真的兄弟,人死爲大,一聲兄弟一輩子的事,我即使是死了,你也得拼盡最後的一把全力幫着我給仇報了,這樣纔算是無愧於心。
可是慢慢的隨着年齡的增長和見識的提高,我卻開始越來越認可我兄弟的那一番話,因爲我懂得了什麼叫做人死如燈滅,我沒了,家人,家庭,還需要一個頂樑柱能夠幫我再次撐起來,最起碼別讓他崩塌掉。
可是當時已經快要年近四十的錢虎卻沒有這樣的感悟,他面對劉柱的時候依舊是嘶吼着說出自己一定要報仇的想法,甚至對着劉柱不停的質問自己不應該報仇麼,可能這也算是老牌混子的底線了吧,所以面對這樣的人,劉柱突然感覺自己纔是真正的狗瘠薄不是。
劉柱想到這裡之後牛頭看了一眼魏仁之後對着錢虎說道“老虎,你是個爺們,我也是!魏仁呢他是我兄弟,我應該慶幸我兄弟跟你兄弟的一把事裡面,我的兄弟還能好好的跟我坐在一起喝酒吹牛逼,這是老天爺的眷顧,那我就應該爲了老天爺的眷顧做出來點回饋,你這樣!想報仇你隨時找我!我也不欺負你,我要是但凡找出任何一個人主動的去動你,那都是我欺負人了,我能看出來你現在是什麼狀態,這話我說的到位麼?”
錢虎瞪着通紅的眼珠子看着劉柱的眼睛,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突然的伸出手朝着自己的臉上猛抽了數十下大嘴巴子,最後什麼都沒有說的轉身就離開了。
後來根據劉柱自己說,錢虎當時抽自己嘴巴子的時候,是劉柱這一輩子真正的感覺到了心疼的時刻,也是在那一刻劉柱學會了什麼叫做扎心這個詞。
錢虎在外面的眼裡是一個成功的大哥,可是真正圈裡的人都知道,錢虎並不成功,也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什麼頂尖的人物,年近四十還沒有一個家,就連他身邊的兄弟,已經讓李昊跟鍾建勳和李昊乾的半殘的肖東流現在都娶妻生子了,並且現在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典當行,據說價格公平,童叟無欺。
而粱賀和黃寬也在緊鑼密鼓的研究這結婚的事情,這一幫老大哥里面就一個錢虎依舊孑然一身,甚至聽說錢虎現在已經不近女色了,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沒人知道,也沒人能說得清,不過從沒這裡就能看出來,錢虎老了,也是過的最不好的一個了。
魏仁看着錢虎走了,隨即轉身對着樓上的人喊道“錢虎都他媽走了,你還幹個瘠薄呢?別他媽扯了!”
幾分鐘之後,劉柱站在飯店的大門口對着身邊的魏仁說道“大魏哥,既然準備好好的乾點啥了,錢虎以後就別招他了!”
爲人聽見劉柱的話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