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哥沒搭理大廣,趕緊給魏仁打了一個電話…
其實倪哥也不是白給的,那腦袋能夠支撐他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就說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產這句話絕對是扯淡,大廣和死了的傑子膽大,但是心悅誠服的跟着倪哥,倪哥看不出來到底多專業,可是偏偏就離開了小賢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老倪此時心裡是有計較的…
這他媽的魏仁突然出現,給自己一番類似勸誡和警告,馬上大廣那邊就出了問題,這裡面不是魏仁有問題就是黃山真的開始準備動自己了,所以倪哥現在是需要一個答案的!
逗留在延邊市裡的魏仁接到了倪哥的電話之後安靜的聽完了倪哥述說今晚大廣的遭遇之後冷靜的說道“我就說你們這幫幹黑活的他媽不專業,那黃山現在趁着劉柱遠走還能留下跟小賢那邊找事,能是說黃山他們的一點東西沒有麼?你兄弟說的那個拿着半自動火器的人整不好就是鍾建勳,那是一個玩響的高手,至於另一個可能是老費,這兩個人經常神出鬼沒的,劉柱跟黃山就差他媽的穿一條褲子了。給他留下兩個人幹活一點都不奇怪,這事你最好找找給你們透活的人,往下捋着查就能查出來,這還用問我?”
倪哥聽完了魏仁的話之後心裡更加納悶犯嘀咕了,到不是說他還懷疑魏仁整事,而是魏仁剛纔最後的一句話算是徹底的點醒了自己,這他媽的黃山確實可怕,如果他連給自己透活的人都能找到一起算計那真是太牛逼了!
倪哥也不跟魏仁多廢話,掛了電話之後馬上站起來對着大廣說道“有!”
大廣剛點上煙,一聽要走馬上問道“啥意思?”
“找他媽的二閻王去…”倪哥扔下一句話之後馬上拿起一件衣服就出了門,而大廣也是跟着倪哥快步的走了出去!
十多分鐘之後,在一個偏僻的農村小路口,倪哥帶着大廣面無表情的下了車,看着不遠處的一個農家大院子門口的斑斑血跡,隨後邁步走進了院子裡面。
大院子裡面,十多號光頭青年光着膀子露出了身上精壯的腱子肉,正在清一色的拎着手裡的短柄手斧低頭在一塊最起碼五六米長的案板上剁着骨頭!
大院子裡面還站着不少人,基本上都是這邊一左一右的村民,看着都是過來買肉的!
院子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狗窩,裡面將近十多條的土狗,全都戰戰兢兢的躲在牆角里面,狗窩的邊上是一個用水泥磚塊砌好的院中院,裡面從中間隔開,一邊是臥着的驢,一邊是毫無聲響站裡的老牛!
院子的最北面坐着一個看樣子三十來歲的男子,眼神犀利,光頭,同樣光着膀子的上身帶着血污,可是也能借着燈火通明的光亮看出來男子的身上還有不少的老式紋身,全是最老的那種用針尖扎出來的,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圖案了!
大廣指了指男子之後對着倪哥說道“二閻王在那邊呢哥!”
倪哥點了點頭之後朝着叫做二閻王的男子有去,沒等到跟前呢,一大羣孩子就率先跑過去圍住了二閻王!
“二爺爺,我媽說買驢三件,家裡要來親戚了!”
“二爺爺,我要半條狗!”
“二爺爺明天殺牛麼?我爺爺摔了,要大骨頭燉湯!”
這些看着也就是最大的七八歲,最小的五六歲的樣子,圍住二閻王七嘴八舌的問着。
二閻王摸着自己的光頭笑呵呵的說道“老四,你給早上新做的那些阿膠糖給孩子們分了,然後要啥你給看着整,錢就別要了,都親戚裡道的!”
一個臉上帶着很深很深疤痕的男子點了點頭之後露出一個堪比恐怖的笑容之後對着孩子們說道“都跟四叔有,四叔給你們拿糖吃!”
孩子們可能司空見慣了老四的臉,所以沒有一個害怕的,相反還都歡欣雀躍的跟老四拉拉扯扯的朝着屋裡走去!
二閻王等孩子們都走了之後這才擡起頭看着倪哥問道“啥風給你吹來了呢老倪?”
二閻王,真實姓名沒人知道,可能就連他身邊的那些兄弟比如老四也不知道,唯一能夠讓外人知道的就是二閻王歲數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延邊,也能確定他不是本地人,是正宗的漢族人,可是在延邊州這麼大的地面上,二閻王的名字如雷貫耳!
都知道十殿閻羅,而我們總說的那個閻羅王是排行老五統籌整個陰間大小事務的總籌劃和代言人,所以閻王這個名字有點不吉利,可是偏偏就有人願意稱呼自己爲閻王以表示自己的威名!
二閻王在延邊州玩的不夠大,這絕對沒有什麼土皇帝那樣的霸氣,可是偏偏二閻王的名字在走邊撈生活的人圈子裡面就是最爲好使的,具體到底因爲什麼我們不得而知,說他神秘也可以,可是怎麼看怎麼像古代的鎮關西,就是一個賣肉的!
老倪跟大廣從到這邊開始,拿到的訂單就是二閻王給的,而且周邊幹這個活的人但凡想要掙點錢那就得找二閻王!
老倪其實跟二閻王沒啥交情,一般都是大廣或者是傑子沒死的時候跟二閻王這邊交接拿活,所以老倪也就是見過二閻王三四次!
老倪看着二閻王這個普普通通的樣子陰沉着臉說道“二閻王,我老倪從來到現在除了幹活掙錢以外差過你事麼?”
“沒有啊!”二閻王聽着老倪的語氣不善,但是也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
“那你咋能差我事呢?”老倪眯着眼睛看着二閻王沉聲問道!
二閻王同樣的眯着眼睛沒有說話,但是此時屋裡的老四,還有那些剁肉劈骨頭的人全都停下了手裡的活,死死的盯着老倪和大廣兩個人!
突然遠處的驢圈裡面,一聲響亮的驢叫傳來,二閻王猛地一拍凳子把手站了起來,踩着一雙破破爛爛的布鞋就朝着驢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