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它的腳是怎麼斷的嗎?”
聽到眼前這大哥哥的話,烏瑟那臉上原本的驕傲之色成了落寞,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那邊的藏獒多雷,又看了看王樂山,知道這位大哥哥昨天半夜來到家裡和阿爸喝酒喝得很高興要不是這樣,烏瑟也不會阻攔王樂山靠近很兇的多雷,擔心他受傷。●⌒,
“多雷是爲了救我,腿纔會被山上的山狼給咬斷的。”
烏瑟低着頭,雙手捏在一起扣着指甲,又看了一眼藏獒多雷,指了指不遠處一座高山,說道:“一年半前,我不聽阿爸的話去那山上玩,很遲也沒回來,阿爸就帶着多雷一起上山去找我,在一個山坳裡找到了我,回去的時候,遇到了狼羣,然後……”
烏瑟擡眼看了下王樂山,又看了下多雷,撓了撓頭,很無助的樣子,說道:“多雷被咬斷腿後,性格變得很差,連我和阿爸都不敢靠近。所以烏瑟剛纔攔住了你,怕多雷傷到你。”
“倒還是一頭護主的忠犬。”
王樂山摸了摸烏瑟的頭,笑着說道:“別擔心,多雷是頭好狗,不會傷害我的。我剛巧會給狗看病,讓我治好多雷的腿,你說好不好?”
“好,當然好了!”
那烏瑟一聽王樂山會看病,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雀躍而道,這一年多來,他和阿爸何嘗不是想過給多雷看病,只是,這多雷脾氣太壞了,請來的醫生都不敢靠近。而一想到此,這烏瑟眼中的光亮,又暗了下來,說道:“可是,多雷性格很壞,不讓人靠近的。”
“不會的。”
王樂山笑着說了一句,徑直朝着藏獒多雷走了過去。
嗯嗯
多雷見到王樂山靠近。感覺到了很大的威脅,整個身子弓在了那裡,呲着牙齒,樣子很兇。
“你別……”
烏瑟見此。越發擔心,想要攔住王樂山,可是,王樂山已經徑直走到了多雷的面前。然後,烏瑟看到了驚人的一幕。但見這大哥哥走近多雷後,直接就靠着多雷蹲了下來,而且還伸手摸向了多雷的頭,而那多雷竟不知道怎麼了,原本的兇樣突然就消失了,隨着這大哥哥的手落在它的頭上,居然整個身子趴了下來,發出一聲極其舒服的享受的輕叫聲,身子更是在地上打着滾,還伸出了舌頭討好的舔了舔這大哥哥的手!
烏瑟愣在了那裡。對於眼前這一幕,根本反應不過來。他對多雷的脾氣可是很知道的,受傷後,就算是自己和阿爸靠近,多雷都會咬人,甚至是送飯的時候也這樣。自打受傷後,就再沒見過多雷的好脾氣了,更別說現在這樣子簡直是乖巧得很。
烏瑟自然想不到王樂山直接用威壓將這多雷給折服了掉,折服了它的戾氣兇性,讓它再起不了半點抵抗的心思。這猶如一頭烈馬。被一個騎士折服,變得服服帖帖,言聽計從。
王樂山摸了摸這多雷後,又查看了一下它手上的腿。情況不容樂觀,且不說這折斷的嚴重性,單單是這受傷後沒來及處理傷口導致的感染,就夠這傢伙吃一壺的了。也虧得這條狗的體質實在不錯,否則,恐怕這一年多的時間可熬不過來。
“你是叫烏瑟對吧?”
王樂山見這小男孩點了點頭。說道:“烏瑟,你能不能找一些水過來?我們給多雷洗個澡,好不好?”
“好,當然好了!”
烏瑟一聽,連連點頭,讓王樂山等一下,跑到了裡面很快拿了一條皮管出來,連上了一個水龍頭,又撓了撓頭,問王樂山道:“大哥哥,烏瑟忘記問你是要冷水還是熱水了?如果要熱水的話,烏瑟現在就去燒水。”
“用冷水沖洗就可以了,烏瑟,你再去拿一些洗澡的東西來。”王樂山一笑,見烏瑟又跑進屋後,自己則是拿出了一些靈水、“問青天”、大力豆、二階靈土等東西,擱在了邊上備用。
烏瑟拿了一大塊肥皂過來遞給了王樂山,聽到王樂山讓他去打開水龍頭拿着皮管對着多雷,又高高興興的跑了過去,拿着已經通了水的皮管小心翼翼的對準了多雷,生怕水衝到多雷身上又引起它的壞脾氣。
水衝到了多雷的身上,見多雷沒有發脾氣,反而是很享受的樣子,這也讓烏瑟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水將多雷衝溼以後,王樂山用肥皂將多雷的身體擦了一遍,嚯,這才擦了幾下,整塊肥皂都成了漆黑一片,而從多雷身體上流下來的水完全黑乎乎一片,也可見這多雷身體有多髒。得虧了這多雷聽王樂山的話,並沒有將全身的毛給抖起來,否則,王樂山和烏瑟非得遭殃不可。
在沖洗了幾分鐘後,王樂山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隨着持續的沖洗,這多雷的毛髮居然漸漸呈現出了白色。
“烏瑟,多雷原來是什麼顏色的啊?”王樂山問烏瑟。
一邊沖洗的烏瑟十分高興的對王樂山說道:“多雷可是很少見的雪獒呢,多雷原來的樣子可好看了,全身像是山上的雪峰一樣潔白!大哥哥,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多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們洗澡呢!”
“雪獒?”
王樂山無語笑了一下,可真是沒想到這多雷是一頭雪獒,而能夠髒成這樣幾乎看不到毛髮什麼顏色的雪獒,還真是聞所未聞。
雪獒毛色通體雪白,本身也就是藏獒,並非是另類種質,只是毛色系列不同,因毛髮基因變異而來。白色的藏獒,也就是雪獒,在藏獒之中比例很小,相當稀有,純白色更是十分珍貴。
半個多小時,整整用了大半塊的肥皂總算是將多雷全身給洗了乾淨,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和原來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通體雪白,看上去十分高貴,同時,也神駿了不少。
烏瑟見到多雷終於洗了乾乾淨淨,心裡比誰都要高興,在洗的時候就已經嘴巴咧到了後腦勺了,現在更是圍着多雷一直傻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烏瑟,你去拿一些乾的東西來給烏瑟擦一下。”
烏瑟聽到王樂山的話,當即又跑了進去,而王樂山則是將一個水壺的靈水全部給多雷灌了下去。現在這天氣已經算是有些涼意了,本來洗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澡,已經有些瑟瑟發抖的多雷,喝下了這些靈水後,頓時感覺到了全身暖洋洋的。
烏瑟拿來了一大塊乾的布,小心翼翼的幫多雷擦了起來,見多雷並不再想以前那樣對自己兇巴巴的反而還湊着自己蹭了蹭,烏瑟一邊擦一邊眼淚都嘩啦啦如溪水一般的流了出來,咧着嘴巴,又哭又笑,看得王樂山哭笑不得,又爲這種真摯的真情流露而感動。
王樂山從之前那個行軍包裡拿出了一把匕首,一隻手輕輕按住多雷,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在它那隻斷腿上割了起來,這腿上已經感染和腐爛的非常嚴重,一些疤痕甚至腿肉必須要切割掉。王樂山下手很快,也很狠,不多時,多雷的這隻斷腿就變成了鮮血淋漓。
見到有鮮血流出來,王樂山非常高興,原本很擔心這條腿已經完全血液不通暢了,現在看來,倒還真有些佩服這多雷的體魄。
烏瑟見到這一幕,知道大哥哥是爲了給多雷治病,但依舊是很心痛,扭着頭,一直在無聲的流淚,不時還摸摸多雷,怕它太痛。
多雷雖然很痛,但也很堅強,很聽話,一動不動,這等同於刮骨療傷的痛,硬生生忍了下來!還咧着嘴巴伸出大舌頭舔了一下烏瑟,反倒是安慰起了烏瑟,可見這多雷本來就非常聰明。
王樂山將斷腿上的髒東西都給刮出來後,打開了裝有“問青天”的酒壺,將裡面的靈酒給倒在這一片鮮血淋漓上,無疑這是要進行消毒。
呲~
這一次,多雷那幾乎雷打不動的身軀也是猛然顫抖了一下,顯然是不好受。不過,也就顫抖了一下,再沒有任何動靜。
“真是好狗!”
王樂山對此,暗贊不已。雖說現在農場裡的那些傢伙一個個都是逆天般的存在,但那也是經過空間裡訓練和吃了那麼多靈物的,就原本來說,無論是體質還是智商,都的確和這多雷有着不少差距。
消毒完畢後,王樂山從那塊布上扯下了一條,用靈水打溼浸泡,然後拿了幾粒大力豆搗亂了拌在了那些二階靈土裡,敷在這條斷腿上,用靈水浸泡過的那條布包了起來。
洗了手,摸了摸烏瑟的頭,笑道:“小烏瑟別哭了,多雷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嗯!”
烏瑟擦了擦眼睛,對王樂山裂開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對王樂山重重點了下頭。對於王樂山的話,他深信不疑。一個和多雷完全陌生的人,竟然能夠讓多雷這麼聽話,甚至對它動刀子,多雷都沒有反抗,他相信這樣的人,肯定是能治好多雷的。
“樂山兄弟。”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站到邊上看了許久的黑漢子老烏,推開了門走了出來,壓下了心中的震驚之色,心中已經有了一番思量,看向王樂山,問道:“你覺得這多雷怎麼樣?”
王樂山讚道:“多雷是一頭難得的忠犬。”
老烏一笑,道:“那我將多雷賣給你,怎麼樣?”
王樂山眉頭微微一皺。
烏瑟則頓時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