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麗從反光鏡中發現了趙麗的不高興,於是車子一到西坪村,她便掉了個頭,急急的趕回了市裡。
陳二牛也覺得夏建和趙紅之間好像有點,至於是什麼事情,但他一時也想不到。可他做爲夏建的好兄弟,他實在忍不住。
看着趙紅風一樣的朝家裡走去,陳二牛這才湊到夏建身邊輕聲的問道:“她這是怎麼了?喝酒時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她這是發瘋!女人就這樣,冷落兩天會自己好”夏建忍不住罵了一句,他只能這樣說,難道他還要當着陳二牛的面說趙紅生氣是因爲宋芳親了他一口。
陳二牛看了一眼有點落寂的夏建說:“行了,你是男人,就應該大度一點。快去哄哄她就沒事了。你說她也年輕不小了,看着人家結婚心裡難免也會不好受。你得理解她纔對”
夏建一愣,這陳二牛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的懂女人?看來自己這些年還真是落伍了,是該學着哄女人開心了。
夏建和陳二牛打了個招呼,便快步回了家。剛纔由於喝的太多,這會兒酒勁發作,他都有點快撐不住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哄女人,而是睡上一覺。
夏建一踏進大門,便聽到趙紅和媽媽孫月梅在上房裡說話,感覺聊得特別的高興,時不時的還傳來一陣大笑。
夏建還真是迷糊了,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便故意大聲的朝上房喊道:“媽!倒杯水給我送到房子裡來,我有點喝多了”
夏建說完,便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牀上的被子早都鋪了開來,他用手一摸,被子裡還是熱乎乎的。看來還是家裡好,夏建心頭一暖,便鑽進了被子裡。
在迷迷糊糊中,夏建感覺有人把胳膊伸到了他的脖子下,夏建不用睜開眼睛看,只用鼻子聞了一下,便聞到了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香味。這是趙紅最喜歡噴的香水,他一聞就聞了出來。
看來是趙紅的氣消了,這女人就是多變。夏建一陣小激動,伸手過去便從趙紅的腰裡抱住了她。趙紅小聲的說:“別亂動,快把這杯熱水喝了”
夏建張開了嘴,趙紅便把水杯送到了他的嘴前。夏建有點幸福的猛喝了兩大口,他把頭抵在趙紅的懷裡,小聲的問:“你不生氣了?”
“哼! 我又不是糊塗蛋,一想就明白了。宋芳她是想故意氣我,我才偏不上她的當,反正你躺在我的懷裡”趙紅說着,有點動情的在夏建的臉上親了一口。
夏建一激動,便把趙紅按倒在了他的牀上。此時,屋外的寒風猛烈的吹了起來,吹得院子裡放的什麼東西發出了撞擊聲。屋內也是喘息聲一片。
一到年底,鄉鎮工作特別的多。還好夏建有兩個很好的幫手,一般需要他處理的事務,他都推給了佟潔,剩下的一些小事就由牛麗辦理了。
這天,夏建正在批閱着幾份文件,忽然王書記走了進來,他先把夏建辦公室的房門關好後,這才坐在了沙發上。
夏建一看就明白了,王書記一般給他說重要的事情時,都會有這個舉動。小心行得萬年船,在這一點上他夏建還得真跟這位老人學學。
“夏鎮長!你看一年又到頭了。雖說你來鎮上任職才短短几個月,可在這幾個月中,咱們平陽鎮的工作可是突飛猛進。與先前比真是強了不知多少倍,這是你領導的好,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哎呀王書記!你到底想說啥就直說,別再繞彎子了。你是不是想說年底了,大家都辛苦了該發點獎金什麼的?“夏建呵呵一笑問道。
王書記乾笑兩聲說:“你都想到了怎麼不行動呢?現在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必要的時候還得從根本上鼓勵,光用語言鞭策那可是不行的“
“嗯!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可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就在十二月份時,劉副市長找我,說我們平陽鎮一年的收入不小,而市上經費緊缺,讓我們贊助上一點,我當時一口就回絕了“夏建小聲的對王書記說道。
王書記點了點頭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怕我們私下裡發獎金會引起市領導的不滿。你這樣吧!這件事你就交給佟潔來辦,出了事有我頂着“
“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夏建有點不解的問道。
王書記微微一笑說:“秦小敏在省城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你是該去看看她了。你一走我們就辦理這事,等你回來後什麼也不知道,市領導問下來有我扛“
經王書記這麼一說,夏建還真是有點心動了。這些天以來,秦小敏幾乎是每天晚上都會給他打電話。不是有一句話說,只要有恆心,是塊石頭也有捂熱的時候。秦小敏的這招持續戰還是管用的,夏建的心還真是有點動了。
每天晚上接秦小敏的電話,已成了夏建最期望的一件事。既然王書記都這麼說了,他何不乘這個機會去趟省城,一來看看秦小敏,這二來也可以躲避一下。
夏建想了想,便哈哈一笑說:“好啊!那這件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你們就抓緊速度執行。上面問幹什麼去了,你得有個說法“
“這個好說,就說你跑農業投資項目去了。這次去就多呆幾天,順便問問秦小敏什麼時候回來上班。這個劉永平管農業簡直就是亂彈琴,我們平陽鎮可不能被他瞎指揮“王書記說着說着,便不高興了。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秦小敏受傷已經快三個月了,她自己早都想出來工作了,可是她媽不願意。不過到了一百天,我相信她媽也擋不住她來上班的決心“
“最好是能讓她快一點。不管怎麼說,這秦小敏在基層呆過,尤其發展農業這一塊還是有她自己的見解,那像這個劉永平,每天就盯着平陽鎮的一點錢“王書記說着,拉開房門走了。
夏建想了想,便給秦小敏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他要來省城。秦小敏一聽夏建要來看他,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從出院後,她就一直呆在家裡,還真是悶死了。
兩個人商量好了見面的時間與地點後,這才掛了電話。夏建愣了一下,便回了一趟家,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給父母和趙紅打了個招呼,這才又回了平陽鎮。
這次他想好了,絕對不開車去了,他要坐火車。因爲他的車太招搖,一到省城就被孫耀給盯上了。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這次去見秦小敏,不想驚動任何人。
第二天下午五點鐘的樣子,夏建已經按照秦小敏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省城一家並不起眼的湘菜人家。當他推開包間的門時,有點激動的秦小敏竟然撲了過來,緊緊的摟抱住了夏建的脖子。
一時不知所措的夏建趕緊順手關上了房門。秦小敏自知失態,她慢慢的放開了夏建,然後紅着臉問道:“火車沒有晚點?“好這是明知故問,也是無話找話,爲了避免剛纔的尷尬。
夏建脫掉了風衣,摘下了圍巾和口罩,這才呵呵一笑說:“一切順利,火車不但沒有晚點,就連出火車站打車也是非常的順利“
秦小敏把椅子往夏建的身邊移了移,直到捱到一起了,她這才坐了下來。夏建看着白白淨淨的秦小敏,忍不住在她的秀髮上撫摸了一下說:“你看你現在多白淨,看來在平都市讓你受罪了“
“錯!我不贊成你這樣說。在平都市我每天跑出跑進,皮膚黑一點那可是健康色,可是現呢?白有什麼用,還不是在屋內呆的太久所造成的,這是亞健康,你懂嗎你?“秦小敏說着,衝夏建做了個鬼臉。
兩人說笑着便點了菜,不一會兒的時間菜理上齊了。由於夏建沒有開車,秦小敏便要了一瓶白酒,用她的話說是爲夏建接風洗塵。
這頓飯從下午的五點多一直吃到晚上的九點多鐘,兩個人還沒有走的意思。一瓶酒見了底,秦小敏覺得還不過癮,便想再上一瓶,最後在夏建的阻攔下,她讓服務員又上了半斤裝的一瓶。
兩個人是喝好了,也聊好了。秦小敏喝到高興處,一隻手攔在夏建的胳膊上,一隻手舉着酒杯,她笑着對夏建說:“哥們!你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麼度過來的嗎?“
夏建搖了搖頭,只能微微一笑,他能說什麼呢?
“哪個死混蛋孫耀和她媽,從醫院一直追到我家裡,幾乎是每天都來看我,而我媽對他們母子倆又是格外的親熱,這讓我心裡特別的不爽“秦小敏說着,忽然一把推開了夏建。
夏建一愣,立馬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啊!“
“沒良心的傢伙,上次在醫院,我媽用了點苦肉計,說了兩句煽情的話,你就丟下我一個人走了?你知道我哪天有多傷心嗎?”秦小敏說着,眼淚開始打轉。
夏建伸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了一把說:“父母把我們養這麼大,有些時候我們還是儘量不能讓她傷心。再說了,你媽說的也沒有錯”
“那就是我錯了,我就不應該搭理你?”秦小敏像個小孩子似的發着脾氣。
夏建呵呵一笑問道:“我看你的腳好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上班的事了?”
“今天咱們不聊工作上的事”秦小敏說着,狠狠的白了夏建一眼。
夏建耐着性子說道:“你只有上班了,咱們見面的機會才能多一點。如果你總呆在省城家裡,那我豈不是要調到省城來工作”
“可以啊!這有什麼不可以的?”秦小敏一聽夏建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