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這已經是我第五次打噴嚏嚇到全班人了。坐在我背後的汪明看不下去,遞給我張衛生紙:“哥呀,你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被打劫了,八成就是黑道的人。”我隨便扯出一個理由,“那人讓我揍成豬頭但是最後他把我給推到水渠裡去了。就這樣,感冒了唄。”
“我決定回去之後查查有沒有什麼豬頭……然後把他做成醃肉。”許洛茗微笑着說。這黑道大少爺,腹黑!太腹黑了!
突然,我們可愛的老師衝進來:“孩子們!”(這是我們數學老師的叫法,汗!)“怎麼了老鄭同志?”陸遠問道。啊,忘了介紹,老鄭同志就是我們的帥哥老班,他叫鄭平,他還有一個助教叫鄭蘭瑤,是他的妹妹,於是我們便用“老鄭同志”來稱呼老班,用“小鄭同志”來稱呼我們的副班。
“今天班裡添人口啦。”老鄭說。
“添人口?”我們齊聲反問。
“來見見我們的新同學們!”他打了兩個手指,示意門口站着的人走進來。
“同學們,做個自我介紹吧。”
“瀟沫薇,各位可以叫我瀟!”第一個女生的頭髮是深褐色的,在肩膀上隨意地搭着,直劉海擋住眉毛,大大的杏眼閃動着波光。身着繡着小兔子圖案的長袖體恤,淡粉色蕾絲短裙給人一種俏皮與活潑,高幫帆布鞋,還有洗得雪白的打底褲,整個人的身上都有着青春的活力。瀟沫薇?這個名字我好像聽過……
“無極尊,請勿指教。”這個顯得比較老成的男生身上明顯散發着邪氣,身着寬鬆的連帽衫,牛仔褲,雖然長相也說的過去,但是他給人的感覺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奸巨滑的大反派。
“潘喬,衆位,請多關照,!”下一個女生衝臺下微微一笑,便促使好多男生衝着她吹起口哨來。黑色長髮直垂腰際,斜劉海露出半邊秀眉,丹鳳眼中深存着雍容高貴,讓人止不住想去探尋她心中的私密空間。簡潔明瞭的緊身白襯衫,筒裙,卻配着黑色皮革做成的潮流的高跟長靴,這樣不搭調的混搭在她的身上卻有着另一種說不出的風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生麗質吧。
“景嗜天。”站在最邊上的男生冷冷地說。在他的身上,爲什麼我看見了和少中天同樣的氣息?同樣的冷漠,同樣的穩重,只不過我又從景嗜天的眼睛中看到了“與世無爭”這四個字。簡單鬆垮的白襯衫,洗得發白的淺色牛仔褲,腳蹬一雙很普通很普通的白色運動鞋,再配上他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充滿着和潘喬一樣高貴的氣質。我望望講臺上的景嗜天,又望望坐在後門邊閉目養神的少中天,感覺很好玩:這倆人真的好像啊。
“典獄,外號問題就隨便叫吧。”最中間的那個男生頑皮地眨眨左眼,像是放電一般,好多花癡女生都呆住了,包括我旁邊的許麗雅。他穿了件與景嗜天基本上相同的白襯衫,只不過這襯衫在景嗜天身上襯出的是沉穩,而在這個男生身上就變得有些玩世不恭:袖子被隨意地捲到了胳膊肘上方,襯衫原本六七個釦子他卻只扣了下面的三四個……不怕走光啊,真是的。深色牛仔褲的褲腳好像被磨起了毛邊,黑色運動鞋就像剛從塵土堆裡出來一樣……這樣一個有點邋遢的男生,卻帶給人一種親切的,平易近人的感覺。並沒有一點點的厭惡。
“郭志鵬。”在典獄的旁邊,還有一個男生。那個男生跟典獄比起來……還真是差遠了。身材微微有點發胖,身着全套運動服,看起來有些臃腫,眉目中卻只有鄉下人的那種憨厚……但這憨厚的下邊似乎還有這不同尋常的極度壓抑的氣息,讓人看了就感覺不舒服。
“瀟遠庭。”最後一個男生說道。這個男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黑色立領長風衣,黑色長褲,黑色皮鞋,幹練的作風,有着說不出的魅力。總之呢……給人一種很有安全感的印象。最後,他好像受不了自己的裝深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震驚四海女生啊,我都能聽到許麗雅的口水在滴滴答答往下淌了。
看她那一臉饞相……養眼就算了吧,你流口水做什麼啊……覺得那幾個男生好吃嗎……那你也得看看人家讓不讓你吃……
“大家歡迎新同學!”老鄭同志的動作有點惡搞。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我的鼻子又不對勁了。
“阿嚏——————————”
一聲巨響。
“對不起感冒了……”我抱歉地衝臺上的幾個人揮揮手。
“這噴嚏打得好是嫌棄……”典獄用左手捂着腦門,看似痛心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碎碎念着把視線移走,開始看偷笑的瀟沫薇潘喬瀟遠庭郭志鵬,還有依然與世無爭的景嗜天。
等一下!
我開始盯着景嗜天看。這個傢伙好像有點眼熟來着……在哪裡見過……那個名字是什麼來着?我想想……對了,暗血殤!他的身形,跟暗血殤的好像……雖然暗血殤每次出現都是戴着黑色面罩只能露出左眼的,但是身形和動作是不會有別的偏差的!
雪兒扔過來一張紙條:“小倩,那個女生好像暗血涵!”雪兒,你能不能說清楚是哪個女生啊……
下課後,我依然坐在座位上神情嚴肅地想着這個問題。反正許麗雅去纏新來的男生們了,影響不到我。
景嗜天越來越讓我懷疑了。神情什麼的,慢慢地對上了號。難道真是他?他一定是認出我來了……難道和他一起來的這幾個人都是暗血的?雪兒說的暗血涵,似乎有點像……不對,不像瀟沫薇,太可愛了;也不怎麼像潘喬,暗血涵可沒有潘喬那麼有耐心,不然就不會對着暗血殤吼了。
天啊,這什麼世道!看來我們以後的日子甭想過好了!
就在我的視線再次滑到景嗜天身上的時候,我竟然發現景嗜天也在看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站起身,從一班女生的中間走出來,徑直向我走來。我轉過頭看黑板上還未擦去的板書,卻在注意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動,比如突然從袖子裡滑出把刀什麼的……雖然我不確定暗血殤會不會在學校光明正大地殺人,但如果他真的是暗血殤,那危險程度也是相當得高啊……
他漸漸走近了我,俯下身,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別來無恙,風雲劍主。”
我全身一震。
暗血殤!看來我猜對了,這個男生,就是暗血殤!
“猜得蠻快。”景嗜天把我前面的數學課代表徐長卿,也就是號稱“白豆腐”的那位老兄揪到了一邊,坐在他的位置上,轉過身趴在我的書桌上,拿起我的圓珠筆在指尖轉着。
“景嗜天同學,有什麼事嗎?”我搶過自己的筆裝進筆袋裡,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扔到抽屜裡不想讓他動,隨後輕輕地問。
“我是暗血中唯一一個不想隱瞞身份的人呢……”他的語氣比起那次給我送信的時候多了些神秘的意味,“至於別人呢,你們就得自己猜了。不過呢,你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的,他們把你交給我處理了,也就是是說整個暗血也只有我會時不時攻擊你,但是別人就不一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窘迫,他說的話我至今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主題,全是廢話。“想說廢話。”他說,然後笑了笑,站起來又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滴冷汗從我的額頭上淌了下來。
死孩子……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