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跟蹤瀟遠庭中……
瀟遠庭若無其事地走在街上,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雖然我不確定會不會身後有人說我神經病,不過我跟蹤已經儘量採取正常一點的動作了。
瀟遠庭徑直走出了城,回頭看看有沒有人之後跳到樹上開始狂飆。
跳到樹上?
他練過輕功!
我立馬跟上,和他之間保持了大概十米的距離。
瀟遠庭頭都不回,在樹枝中間竄來竄去,速度極快,看來輕功練得也不是非同一般的好。我跟着他狂飆了大約十分鐘,終於來到了……一棟二層小別墅?瀟遠庭家裡這麼有錢?
我把自己藏在了他門外的一棵樹上,想看看他要做什麼。如果他真是武林中人,我想他一定會找個時間訓練訓練,即使在房間裡我也能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反正我時間多,不急,不急。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瀟遠庭打開門走了出來,先是把昨天他穿的那件風衣掛在了旁邊的樹上,然後拍了拍門前的石桌。石桌的表層突然間打開了,裡面竟然藏了一把弓和一支箭。
他把弓箭拿了出來,細細端詳了一會兒,搭弓射出一箭。
箭矢徑直奔向一棵大樹,把大樹鑽了個很大的洞之後釘住了樹後的一隻……蟑螂。
之所以我爲什麼能看清,因爲他射得是我呆的這棵樹啊!要不是我馬上穩住身子,恐怕我就得當着他的面摔下去了。現在感嘆一下,他射的箭還真是威力十足精準度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範圍,這不是練過武功的還是什麼!
等一下……
我轉了個身開始端詳他背後揹着的弓。他把那把長長的弓像斜挎包一樣背在背上然後開始趴在石桌上寫作業。
那把弓是紫色的,弓的兩旁有很大很漂亮的紫色羽翼狀裝飾,有點眼熟……好像是……
紫翼玄鷹!
我不會看錯的,那把弓的圖片我在兵器圖譜上面見過,不過沒見過真正的……不是吧!瀟遠庭竟然是毒王!
身後傳來異動。
“瀟遠!!”是典獄的聲音。
瀟遠庭愣了一下,果斷地站起身拍了下石桌,把弓箭扔進去然後立馬裝作一副專心致志做題的樣子。
典獄一拳敲在了瀟遠庭的背上:“暗血庭同志,我現在命令你,立馬給我倒杯水……”瀟遠庭狂囧地看着他。
暗血庭?
毒王……是暗血的人?!去他的,前面的設想都成功了,而且竟然出奇地融合性吻合!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瀟遠回敬了典獄一拳。
“我是來送任務的。”典獄把一張紙拍到了瀟遠庭的桌子上,上面依然是血紅的字。“真搞不懂爲什麼每次都是血書。”瀟遠庭看了兩眼,埋怨了一句,“教主他那麼喜歡自虐咬手指嗎?”典獄乾笑了兩聲:“我怎麼知道……拜啦!”
說完他隨手拽走了瀟遠桌上的一個蘋果,啃着就走掉了。
瀟遠庭看着他漸漸走遠,很久都沒有動。等典獄走了好遠後,笑頰粲然地擡起頭:“風雲劍主同學,你可以下來了吧,在樹上不累嗎?”
我一臉不屑地跳下樹:“沒想到毒王殿下竟然是暗血的人,真是的,怎麼跟旋刀鷹龍一樣。”瀟遠庭無語:“我就知道會被人誤會啦……”
他從桌上拿起那張紙,遞到我手裡:“看吧。我只是想臥底來着,但是我一直聯繫不上你們,也沒辦法送去什麼消息,來,進來坐,我慢慢給你說。”
我一掌拍掉他想來拉我的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就憑我昨天沒殺你。”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無間道。”我打斷了他的幻想。
瀟遠啞然,隨後思考了五分鐘猶豫了五分鐘終於在第十分鐘的時候告訴我:“這樣吧,紫翼玄鷹你們先拿着,等我不用臥底了再去你們那裡取。”我見他再次拍開桌子,把那把紫色的弓和那支紅色的箭拿出來,有些不捨地端詳很久之後,遞到了我的手裡。
“又不是不還給你了……”我狂汗地看着他鬱鬱寡歡的樣子。
“我要是要你的風雲寶劍,你會給我嗎?”他反問我。“休想!”我乾脆利落地回答。“那不就行了,這也是我的傳家之寶啊……”他開始了碎碎念階段。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嗎……”
他騰然才反應過來:“對對對,忘了……”
我再次狂汗。
就這樣我踏進了瀟遠庭的家中。
清一色的黑白灰三色傢俱,就像他的穿着一樣是很乾練的作風。家裡很乾淨,但是看不到除了他和他養的一隻鷹以外任何的生物。
“你自己住?”我問他,“老爹老孃七大姑八大姨呢?”
瀟遠庭走向飲水機:“喝咖啡嗎——都死了,我們全家三十多人,現在就剩我一個。”
“啊,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江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他倒是挺樂觀,轉頭衝我笑笑。
我接過他的咖啡,微笑着搖搖頭。瀟遠庭,你是笑着的沒錯,可是你以爲我看不出你眼中的落寞嗎?裝堅強。
不過我倒是有和他一樣的想法呢,當時我家裡被屠殺的時候……現在也就剩我一個了。現在我都不太敢把家裡的照片放在桌子上,怕我自己產生我一直不喜歡的那種多愁善感。
不過少中天更直接,他和我一樣的身世,但並不像我會時不時地思念,而是直截了當地扔掉了所有的照片。據說他是很討厭他的家人的,雖然扔到他乾姐的照片時稍稍有點猶豫,他說那不是他家裡的人,他不想遷怒到那個姐姐的身上。
不過從照片看,那姐姐還是蠻漂亮的……
一隻手在我跟前晃晃晃晃晃:“想什麼呢?還聽不聽我說正事了?”
我回過神來:“啊啊啊你說你說。”
他把一杯咖啡遞過來,靠在沙發上:“我們先說說暗血的組成吧——不用擔心他們會監視我,我在暗血中臥底得還不錯,可信任度蠻高。”
我打斷他的話:“瀟遠庭,你的咖啡是不是泡得太濃了點……”我記得我泡咖啡,一袋子雀巢也沒這麼苦啊……“我泡兩袋。”瀟遠庭做了個“耶”的手勢,並不在意我打斷他的話。
這個傢伙還真不怕苦。
“暗血中,其實高手沒幾個,就算這樣吧,教主一個,長老一個,衆教一個,護法一個,主力加上我四個,沒了。”
我暗暗數了一下,八個,有沒有搞錯,沒幾個,那我們呢?幻影四個,掌門一個,他不算了,已經過去了,陸遠也加上,還有幾個武功稍好點的兩個算一個,那也只是僅僅打平而已……
“教主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帶着面罩,所以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是誰;長老就是無極尊,代號暗血影;衆教是景嗜天(我插嘴:這個我知道),知道就好;護法叫趙郡楚,代號暗血景,是初三六班的;主力嘛……我就不說了,無視,潘喬是暗血涵,典獄是暗血銘,郭志鵬是暗血擒。”
他用他最快的速度報菜單一樣報完了所有人的名字。
我驚訝。暗血涵……是潘喬?有沒有搞錯啊,那潘喬是裝的還是多重人格啊,在班裡文文靜靜典典雅雅,在景嗜天跟前就跟個罵街的潑婦似的……
“別驚訝,潘喬對景嗜天的態度向來不怎麼好,誰讓景嗜天是個氣管炎呢?”瀟遠庭八卦地笑了。
呃……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一般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會給他或她一個什麼好臉色。
“啊哈哈,暗血明明是想保密來着,就這麼讓我供出去了,爽!!”瀟遠庭伸了個懶腰,很不紳士地躺在了沙發上,“臥底夠困難的,整天跟個狗腿子一樣,現在就好啦,我已經棄暗投明了。”
棄暗投明……
我再次狂汗,原來這個看起來穩重的傢伙也是個活寶……我好高興有這麼個發現……
“那我先走了,哪天再說。”我站起來揮揮手告別。
“幫我保管好我的寶貝哦!”他並沒有站起來,揮揮手說。
我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他看不見,就補了一句:“如果你是真的,我們會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