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喜歡,我喜歡的始終只有思思一人。”
“但是我卻一直在爲了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不能分清人和人之間的邊界和感情,而老師,不得不說,他竟然如此地~~~~~~遊刃有餘,看上去卻像是糊里糊塗。”
“什麼呀,沐春老師可能是真糊塗,他也未必能分清楚人和人的邊界吧,他不是還和女病人出去吃火鍋嘛,視頻都在微博上沸沸揚揚了,主要是有一部分人盯着那個女病人的老公,所以一直盯着她啊。”
“一明也知道白露的事情?”
楚思思驚異地問道。
“你以爲我們幾天不見,你也不和我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是一個網絡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很多東西,人們會以完全不可想象的方式瞭解,並且瞭解到的東西還都是不一樣的。
我們警校培訓的時候,教官還會說,這個世界要你們不斷學習,不停刷新認知,千萬不能固守以前的工作方式和自以爲是的工作經驗,你必須關注到表面和表面之下不同的層次和可能,這個世界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以及犯人眼裡看到的,都不一樣,同樣的事件不同的世界。”
“天啊,太恐怖了。”
楚思思突然捂住嘴巴,她一直以爲劉一明就是個大孩子,甚至心智也就是十八九歲大男孩那樣,上班工作不過是閒着玩玩沒事做,不做明星是因爲怕累,做警察是因爲家裡有背景。
沒有想到的是,他早就已經成長爲如此有責任感的一名警察了嗎?
難道在她身邊的所有人都在成長,只有她自己在還在莫名其妙尋找缺失的那部分情感嗎?
真的那麼重要嗎?
冬日的海,在夜晚看來仍然是光彩奪目的,因爲周圍的燈光照耀着,楚思思看着大海和燈光,覺得自己應該要更好更快的成長才行,要不然劉一明的步伐她都可能追不上了。
“到底爲什麼會覺得還需要一位父親呢?”對這個問題耿耿於懷的劉一明嘗試着問。
“因爲......因爲畢竟爸爸媽媽離婚對我是有影響的吧,而且爸爸怎麼說呢,兩位爸爸真的都很好,但是,因爲各自在自己的領域內都那麼優秀,媽媽也是,總是完美無缺的樣子,在這樣的家庭中,我想要的也許就是能說說話的人,一個聽自己說話的媽媽或者一個會聽我哭的爸爸。”
“楚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啊,如果思思在中學時代有什麼苦惱,爲什麼不找楚醫生呢?”
紅燈的時候,劉一明伸手從後排拿過一條圍巾,圍在楚思思脖子上。
“也問過爸爸一些問題,但是~~~~~”
楚思思欲言又止,劉一明也就不再問了。
“沐醫生真的是不容易,如果他明明知道你可能認錯了人,爲什麼還能表現出如此順其自然也不和你說清楚呢?”
劉一明是個凡事清清楚楚的人,對沐春這種有時候模凌兩可含糊不清的做法他不是不能理解,而是根本沒想過要去理解。
但是這一次,事關楚思思,他覺得有必要還是問問清楚。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可能事情還沒有那麼簡單,也許沐春醫生知道一些~~~~~對了,我爲什麼想事情那麼非黑即白呢,之前就死心眼的以爲論壇肯定是老師創辦和運營的,今晚又認爲老師和論壇沒有關係,其實還有一種更符合現實的可能性,我怎麼纔想到呢。”
“你的意思是沐春並非完全不知道這個論壇,也許他知道一部分,也許他的確在你中學的時候參與過一部分對你的治療。那麼這個沐春和沐笑也許非常親近~~~~~”
“也許是~~~~~沐笑也許是師母?”
楚思思忽然眼前一亮,如果真的是師母,那是不是有機會跟着一位身心科女醫生學習了?
簡直太棒了好不好,父親說過,身心科女醫生在這個領域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跟着沐春老師學習的這段時間,楚思思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將來如何能勝任這份工作,她看不到路徑,甚至越來越自卑和迷茫,就連沐春的那些筆記她都覺得有時候明明很懂了,卻突然又從手上滑走,變得似是而非。
或許可以跟着一位身心科女醫生學習的話,能夠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向和自身的天賦呢?
“師母?”
劉一明哈哈大笑起來,“師母真的是一個把人叫老了,但是又特別好聽的稱呼啊,要不然你週一上班的時候問問沐春老師,是不是認識沐笑學姐啊。”
“我纔不問,要是人家曾經戀愛過後來因爲什麼原因分手了,笑學姐因此去了國外~~~~~這種事情那麼尷尬,我纔不問呢,要是真的沐笑老師還在身心科工作的話,爸爸一定會說,這真是身心科蓬勃發展的好時代啊。”
“要是笑學姐不願意回國從事身心科工作,楚思思也可以成爲下一個笑學姐,讓楚教授相信,身心科正在蓬勃發展啊。
經過最近幾次的事件,亭亭玉立、秦副校長,還有遠北附小和豐川中學那些事,我倒是越來越覺得人的心理狀態真是匪夷所思,恐怕真的如楚教授所言,這個時代需要身心科蓬勃發展一下,大家如果瞭解了自身存在的問題,或許能夠過的好一些,犯罪率也能降低不少。”
“我真的......可以嗎?”
楚思思自信又懷疑地問道。
自信是因爲她相信自己是不會放棄的,懷疑是因爲跨專業遠比她想象的更艱難。
“當然,一生很長,你還有很多時間,大不了重新高考!”
重新高考?
真是哭笑不得,這腦子是民-警專屬腦回路嗎?
楚思思伸手搭了一下劉一明的額頭,“你不會是生病了吧,這都能想出來?還是受了什麼驚嚇,最近沒什麼棘手的案子吧。”
“怎麼會沒有?棘手的案子總是有的,就算沒有棘手的案子,每天的工作也是很繁忙的,這是我應該做的,要是特別空,我會懷疑我大概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