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是紅箭部隊的人,上校軍銜,於國,有大功,於我們裴家,亦有大功。”
就這一句話,讓賈海洋自己去揣度自己去衡量。
裴歡的電話就說的比較相信,話語中不免對弟弟一家的不滿,對程孝宇的厭惡和抗拒,可還是相當中肯的給予了評價,如今的程孝宇不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輕視的存在,在裴家,擁有話語權,不在裴家,自成一派。
賈海洋咬着牙,恨恨的嗯了一聲,心下不以爲然卻也不敢太過忤逆父母之命,現實也太過震撼,不過要讓他低頭也是不可能,繼續與洪繼祖交往的同時,暗暗告訴自己,大不了離他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同時他也沒忘告程孝宇的狀,稱其在外並不會檢點自己的行爲,公然與某個小明星調情,絲毫不把裴家放在眼裡。
對此,賈平和裴歡都是嗯了一聲,說會關注,就再也沒有別的言論,有些事情,人家裴裴都沒說什麼,裴躍進都沒有表態,其他人說也不錯,卻不能說。
現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事與願違,越不想見到越見得到,在上海五位副組長,最活躍的就是程孝宇和賈海洋,說其活躍是二人頻繁出現在一些公衆場合,並每每都是不期而遇,孽緣之說更顯悠遠。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務正業這四個字開始懸掛在二人的頭上,索民民是躲着不見人,誰也不知道她做什麼,沐青崖和莫天賜相對低調,明知事故調查不可爲,也沒有表現出如何的反感,趁着這般機會,各自紛紛爲自己撈足政治資本。
被人詬病的程孝宇玩是玩,一些局內人是看出了他的佈局,長三角是他不可能放棄的資本,不斷的佈局將人脈擴展將圈子擴張,一批批來自北方的團隊進駐長三角,交接之後是徹底佔領地盤,沒有主震一方的領袖,大家分蛋糕也分不均勻。
到是賈海洋,有跟程孝宇比拼之意,故意每一次都要替程孝宇宣揚一番他的不務正業,哪怕搭上自己,他的心思很簡單,就是要讓人都知道這位狗腿子的真實狀況。
不知不覺之間,賈海洋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阻擋了中混世和西南毒分割蛋糕的行動,啓豐和程孝宇的分割更是受到了影響。
在洪繼祖有意爲之下,總是延誤和拖延的各路飯局,賈海洋覺得自己開始成功,開始擁有話語權,一些事情一旦開口,有幾分薄面,渾然不覺這是洪繼祖給他下的套,程孝宇對他的忍讓,裴家對他的歷練。
賈平和裴歡一切看在眼裡,怒在心裡,不爭氣的東西,就差沒明告訴他,你小子傻啊,讓人當槍使還覺得自己正在步向成功,家裡你二舅可是在看着你呢?想說不能說,裴建軍明言,這是給賈海洋最後一次正式的機會,不管對錯,要看其是否具備能力,就算是跟程孝宇來一場刺刀見血的拼殺,能力顯現出來即可,裴家資源也會向着他傾斜給予全部支持,三十出頭也可開始大布局,以後作爲裴家在軍方的代表。
調查小組副組長的身份,洪繼祖有意營造出的氣氛,都讓賈海洋飄飄然,不過還好,他還沒有糊塗到公然開言攻擊程孝宇的地步。只是實在看不慣對方的囂張,這一段時間沒少見到他與那個女人在一起,儘管有人監視着,回報女人都是早早被送回家,可他還是接受不了,就像是他姓賈可要是誰不把他當做裴家一員會暴怒一樣,裴裴的未婚夫如此招搖過市,他實在無法忍受。
一個小小的導火索,點燃了又一場小範圍的戰火,也徹底將整個長三角接收過程中所遇到的問題麻煩全部暴露出來。
來自南太祖的阻力,從未消除過,洪繼祖在長三角,斬刀巖在珠三角,南京的洪太祖遙控指揮,以賈海洋的心智豈能不落入這由洪太祖定下的小小導火索之中,一切都很順利,但洪繼祖一次小小的自我主張,將這個看似完美的計劃破壞掉。
他將計劃的爆點提前了,因爲他覺得自己抓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在一場酒會上,一個侍應生將盤中的美酒‘很自然’的讓樑晨依拿走喝掉,而緊接着在酒會過後,照慣例都是程孝宇送樑晨依回家,回到一所臨時租住的公寓中。
要讓程孝宇和賈海洋鬧起來,這就是目的,最佳的導火索就是要讓賈海洋看到程孝宇不斷的挑戰裴家的底限,賈海洋認爲的裴家底限——多次公然與女人出入,並出軌。
一點點的滲透,一點點的煽風點火,賈海洋也不是輕易可被欺騙之輩,溫火慢燉纔是王道,一次次看似無意識的引領賈海洋與程孝宇在一些場合巧遇,程孝宇與樑晨依的‘配合’,更是讓洪繼祖省了很大的力氣。簡單的計策往往是最有效的,程孝宇曾經爲了救這位樑小姐孤身涉險到香港血色殺戮,就連洪太祖都沒有懷疑兩人的關係會是這般,他也沒懷疑錯,只是沒想到兩人將關係定位的如此坦然,讓人一點都想不到,直接坦然彼此都不是合適的對象,做紅顏知己好朋友可以,他的家庭他的生活,她無法接受也無法認同。
宇王爺既然得到了裴家和啓豐等人的全力支持,那要是破壞了裴裴和程孝宇的關係呢?
闖進了那間公寓,義憤填膺的狀態在幾秒鐘後徹底一身冷汗的驚出,帶着人砸開了大門硬闖公寓本身就是過度行爲,看到牀上滾動的兩個人不是程孝宇和樑晨依之後,洪繼祖傻眼了,賈海洋也傻眼了。
“啪啪啪……”
在他們的身後響起了掌聲,程孝宇和黒木站在他們的身後,冷笑着說道:“洪繼祖,你還是這麼的不堪,本以爲你有長進了,知道溫火慢燉了,怎麼如此急不可待,你們都已經快成功了,看來最後是你等不及了,要來看我的笑話是嗎?越是簡單無恥的招數,越是能夠收到效果是嗎?這種小人物纔會玩的手段,玩到極致效果依舊可以讓很多人倒下來,喂,那位哥們,手裡舉着攝錄機不累嗎?人家夫妻生活你都敢拍,不怕人家告你嗎?”
沒看賈海洋一眼,程孝宇走到洪繼祖的身前,上下看着他,突的湊到他眼前說道:“洪太祖沒讓你動手吧,傻瓜,隨便找人刺激你兩句就受不了了,你家老爺子可沒讓你這麼抓我的證據,捕風捉影的東西殺傷力更大你不知道嗎?蠢貨就是蠢貨,你始終沒有懂你那位隱居幕後的父親,他不是要收拾我,你還不明白嗎……”最後,程孝宇又低聲將那次事故被老百姓定義的名字告知洪繼祖,後面加了一句:“你們洪家,做了,跑得了嗎?”
洪繼祖眼珠子瞪得老大,滿是驚悚之色,一旁的賈海洋沒聽清楚,很是好奇什麼事情能讓洪繼祖這般害怕,可清晰看到洪繼祖的額頭和各處髮髻處不斷的涌出冷汗,速度之快定然是經受了瞬間爆發式的驚嚇,整個身體驟然間無法承受那種巨大的驚嚇而做出的生理反應,“怎麼,不信嗎?棄子,不光是捨棄卒子,也可以捨棄兒子。”程孝宇也是剛剛將猜測證實,程大頭始終隱在暗中,一直未曾公開在國內出現程孝宇身邊,一些人對他也沒有防備,並且這傢伙有個很難得的天賦,竟然自學的學會了讀脣語,他的槍不離身,無聊的時候喜歡在瞄準鏡中觀察別人,偶然在洪繼祖接觸的一個南太祖系大佬後閒極無聊繼續觀察對方,對方通話的對象他不知道,但他卻聽到了那一個在今年下半年相當忌諱的詞語。
程孝宇得到大頭的告知,當時也猛然驚出一身冷汗,怪不得一些當事人的家屬三緘其口,在南方,南太祖竟然有這般勢力嗎?能將國家的工程都插上一腳?
他沒敢調查,更加沒敢告訴別人,只與裴躍進和黒木提及,整個神經緊張起來,每一點的風吹草動都如臨大敵,看出了洪繼祖的想法,以前也有所猜測卻覺得這招數根本難以起到太大的效果,完全是損人不利己,成功了又如何,頂多是讓自己和裴裴鬧彆扭,如果將這件事穿插其中聯繫起來,一切馬上明朗。
洪太祖在害怕,害怕自己。
程孝宇不得不在驚恐之中暗讚自己一直以來樹立起來的無所不能形象,否則豈會驚得洪太祖坐不住,主動出擊,露出了該露出的馬腳。
如果他不害怕,不會設計出這段橋段,讓調查小組成爲笑柄,同爲親屬又是調查小組的副組長,因爲情色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後續再有一些動作,調查小組就成了笑柄,就會快速的按照早就預定好的方案結束這場鍍金調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