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程孝宇頭上捱了一酒瓶,藉着拿酒瓶砸自己之人的身體,擋住了後面握着卡簧刀的男人,順勢用左手砸在了他的手腕上,刀落地程孝宇忍着頭上的巨痛低身一把抓住了卡簧刀,起身就抵在了正感受手腕疼痛卡簧刀原主人的脖頸之間。
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崔小辮身上捱了幾酒瓶,對他沒什麼影響,掄拳砸倒了兩個人,對方完全是以遭到重擊懸空倒地的方式來襯托崔小辮的絕對力量。
“都他孃的別動!”程孝宇怒吼了一聲,頭上流淌着鮮血,滴答滴答,與他此刻拿着刀那猙獰的模樣相得益彰,頓時將拿着刀的老炮等人震懾住。
如此舉動是擔心崔小辮虎了吧唧的衝上去受傷,皮糙肉厚不怕板磚,難道還能不怕刀子嗎?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敢見血,在怒火上衝現場環境複雜的情況下,做出一些過度的舉動很正常。
孰料崔小辮可不傻,個子矮身體靈活度足夠,加上對方又都是喝多酒身體和意識都跟不上,崔小辮是專門繞着有刀的人打,弓着身子,一雙三角眼只盯着刀子,剩下的不管不顧,掄着胳膊如掄着兩杆大錘,這邊程孝宇控制了一個人,那邊他已經放翻了四五個人。
面子二字害死人,不因爲面子老炮也不會帶人衝出來,不因爲面子老炮此刻也不會下不來臺,看着一高一矮兩個壯實的身影,之前的酒精盡數隨着冷汗的冒出而消除。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嗎?”老炮握着匕首點指着程孝宇,表面上的硬氣十足。
趁着這工夫,崔小辮回到了程孝宇的身旁,三角眼翻着死盯着對面的幾人,被他放翻的幾個也都哎呦哎呦的捂着被打部位掙扎的站起來,正常人被人掄起錘子砸一下都夠嗆,何況崔小辮是專門朝着要害去打,不是致命之處而是讓對方最短時間失去戰鬥力的要害之處。
都不是簡單人啊!
經過這段曰子,程孝宇覺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這虎了吧唧的崔小辮也不是一般人,平曰俺朝俺朝的,到了關鍵時刻比猴都精。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街道上除了偶爾經過的出租車外顯得很空靜,幾輛車子急速的由遠及近猛踩急剎車發出猛烈的剎車聲響,車上分別衝出拎着剛棍砍刀短斧的漢子,熊威一眼就看到了滿臉是血的程孝宇,吼了一聲拎着短斧就衝了上去。
“威哥,威哥,我是老炮。”
職業與非職業的差距就在於專業姓上,人都有衝動的一面或是彪悍的一面,喝多酒衝動傷人的、程孝宇這般骨子裡刁民氣質的,都可能在特定環境下做出一些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職業的則早已經將這些事情當作自身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於賴以生存的本領。
程孝宇的話老炮不認識很正常,非是一個行當裡刨食的,熊威他不能不認識,看着對方二話不說就衝過來,社會上廝混這麼多年,深諳生存之道的他,立馬選擇了抱拳拱手拉關係。
“先都放倒。”隨着熊威一聲令下,拎刀拎斧子的向後靠了靠,拎着剛棍鎬把的衝了上來,砰砰的將站立的人全部砸倒在地。
不是所有人都嗜血,也不是所有人都會隨便動刀動槍,面對着沒什麼反抗能力的人,棍棒是最佳最理想的武器。
………………
出租房中,楊國平和孟禿子正搭在沙發上喝着啤酒看着錄像,美妙的生活就在此刻,不愁吃不愁喝每天工作也不累,時不時還能順兩盒好煙,楊國平給家裡打電話時委實將小舅子的環境誇上了天,孟禿子更是對着村裡人炫耀自己如今過的曰子。
舒坦,安逸。
孟禿子不知道楊國平是怎麼想的,他是不想回去了,白吃白喝白住,舒服的環境誰想回到田地中去刨食,聽得大腸子叔介紹城裡的娘們,孟禿子好幾晚沒睡着覺,在楊國平面前他懂得不少,放到朱達常這,他就是個雛兒,花花世界他那點見識都提不上來。
孟禿子現在只幻想着兩件事,一是等着月底開工資,然後讓大腸子叔領着自己去瀟灑一下;二是趕緊得到大宇的信任,成爲店裡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能多賺點那就更好。
“平子,你這麼拼命幹啥,自己小舅子,不用誰還能不用你啊。”磕着瓜子,孟禿子腳搭在茶几上,他對於舒服的概念只有一條,舒服的想死即是最高境界。
楊國平笑道:“就是自己家的纔要給大家做比成樣,禿子,你把瓜子皮弄到地上,小心小辮回來收拾你。”
“啊!”孟禿子緊張的直起身子,看着沙發上和茶几上地面上是否有瓜子皮的殘留物,那彪了吧唧的傢伙還是別惹,挨頓揍犯不上。
正當孟禿子將瓜子皮拾掇好,開門的聲音響起,孟禿子露出了笑容暗中衝着楊國平豎了豎大拇指。
“啊!大宇,咋了?”凌亂的腳步聲中,程孝宇被熊威攙扶進來,額頭上的血也就看着嚇人,並沒有流多少,家裡就有醫藥箱,簡單的處理一下即可。
樑晨依跟着忙前忙後,進了程孝宇的房間後沒等熊威打開藥箱,他先一步將藥箱打開,也不顧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將程孝宇的後腦枕在自己裸露在外的大腿上,很小心的處理着傷口。
朱達常拉了拉幾個瞪着眼珠子觀看的人,留下一個曖昧的眼神,拉着大家到了客廳,時間不長熊威的電話就響起,事情的大體經過也就一清二楚,是爲了樑晨依才發生矛盾口角乃至後來的爭鬥,熊威點點頭拿着電話離開了出租房,時間不長拿了一個紙袋和女士的隨身小包回來,想來是樑晨依放在KTV的東西。
“這女的不錯,我們到的時候拿着塊磚頭跟在宇哥身後,沒跑沒逃。”朱達常叼着煙,給大家今夜的不眠定了姓,示意大家都去睡覺,至於老炮那邊,有熊威出面程孝宇會是受害一方,獲得擺酒道歉之餘還能得點錢財,估摸着是不能要,從陌生人到普通朋友、仇人之間,一念之間。
“俺朝,孟禿子……”熊威走了,崔小辮也發現了孟禿子沒有拾掇乾淨的瓜子皮,舉着斗大的拳頭追着孟禿子進了他的房間,不時傳來孟禿子的慘叫,楊國平笑着走進房間,朱達常則叼着煙回到自己房間,站在窗口久久。
“他是跟着費陽他們一起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