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的思路很簡單,先拿到這六十萬,然後查出這家醫院背後的秘密。
如果真的違法被嚴查,那就符合合同裡面終止合作的條款,自己就能拿着錢名正言順地跑路。
如果完全合法經營,鏡子裡的邪祟只是偶然誕生,那拍了這個廣告也沒有什麼損失。
美滋滋~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如何處理這隻逃跑的邪祟。
出了醫院之後,他的線索幾乎已經完全斷了,對邪祟的去向暫時失去了頭緒。
“鏡子裡的邪祟雖然已經跑了,但裡面的陰氣還算濃郁。”
“雖然不知道具體走了多久,但結合劉毅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在48小時以內。”
“也就是說,我剛來,它剛走。”
“這是因爲巧合,還是說這邪祟進階之後還沒完全脫離鏡子本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來一次?”
沈澤捏着下巴,思來想去還是後者的可能更大一些。
因爲有關於這家醫院的新聞,第一條已經能追溯到很早的時間。
邪祟的確進階了,但如果說進階的時間恰好在自己之前四十八小時以內,那沈澤除了高呼自己臉黑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所以,不妨推測邪祟尚且沒有完全脫離本體。
守株待兔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能蹲到這個小東西。
他四處看了一眼,這個整形醫院在江城高新區,附近的科技公司比較多,所以整體規劃相當不錯,路對面就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廳,乾脆直接點了一杯咖啡慢慢等。
於是這麼一等,整個下午就過去了。
到了晚上飯點,咖啡廳迎來了一波人流量高峰,沈澤多點了一杯咖啡,服務生那古怪的眼神才從他身上移開。
“孃的!心疼!”
沈澤嚐了一口咖啡,還是苦得要死。
但想了想,這玩意是用錢買的,乾脆一捏鼻子,跟灌中藥一樣把咖啡灌進了肚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眨眼到了晚上八點,期待中的邪氣還是沒有出現,這種蹲了個寂寞的感覺讓沈澤微微有些不爽。
一股尿意襲來。
沈澤有些無語,咖啡這玩意對他來說,要提神沒提神,要口感沒口感。
但不得不說,催尿的效果卻堪稱逆天。
明明沒喝多少水,卻能產那麼多尿,質量好像都不守恆了,羅蒙諾索夫哭暈在廁所。
搖了搖頭,起身向廁所走去。
卻沒想到剛起身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澤!你怎麼在這裡?”
言繡站在前臺,一臉戒備地看着沈澤:“你跟蹤我?”
沈澤反口問道:“你又爲什麼在這裡,我還說你跟蹤我呢?”
言繡晃了晃手裡的單子:“我給同事買奶茶啊,我工作的地方就在對面,我不在這裡誰在這裡?你說你爲什麼在,別說不是爲了跟蹤我,等會我就跟小悅兒曝光你這個變態!”
沈澤一點都沒慣着她,嗤笑道:“可拉倒吧!我來這裡整容不行麼?沒有我這種客戶關照,你也想拿工資?”
“你!”
言繡愣了一下,下意識湊近看了看:“你是整出來的?”
她仔細看看,發現沈澤五官就像是精心雕琢的一樣,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如果真是整容整出來的,那麼做這臺手術的人肯定是個藝術大師。
但藝術歸藝術,醫術歸醫術,怎麼可能有人整完容,在現實中都看不出痕跡啊!
她難以置信道:“真是整出來的?”
沈澤咧了咧嘴:“這種騙傻der的話你也相信?”
言繡:“……”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好!你給我等着,我這就跟小悅兒說你是個跟蹤狂死變態!你不是貪圖她家的一百萬麼?我讓你一分都拿不到!”
沈澤有些不高興:“瞅你這話說的,這年頭都是憑本事賺錢,我拿的也是血汗錢,你憑什麼讓我一分拿不到?”
言繡冷笑:“得了吧!你也就是看我家小悅兒傻乎乎的好騙,還血族?誰信啊!就你這種小白臉我見多了,只憑自己本事找得到工作麼?賺得到一分錢麼?”
沈澤不急不慢地拿出合同:“你瞅瞅,說起來咱倆還是同事呢!”
一邊說着,他在合同裡面找到了兩頁,一頁寫着代言費的數字,一頁蓋着江上整形醫院的公章。
言繡懵了一下:“廣告代言算什麼本事?還不是靠你這張臉?”
沈澤問道:“長得帥不是本事麼?”
言繡反脣相譏:“還不是你父母給的?”
沈澤又問道:“會投胎不是本事麼?”
“你!你!”
言繡氣急:“你這種廢柴就靠臉吃一輩子吧!社會上有你這種人,真是九年義務教育制度的悲哀!”
沈澤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畢業照:“我剛從D國慕尼白畢業,醫學碩士。”
言繡:“……”
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一會兒,又上網搜了一下慕尼白大學的建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試探地問道:“你真是給小悅兒治病的?”
沈澤攤了攤手:“不然呢?”
言繡眼神中的戒備這才消退了一點,悄悄浮現出一絲歉意不過很快掩蓋過去了,做出一副很兇的樣子:“好吧!這次算我給你添麻煩了!不過你要好好給小悅兒治療,治好以後我給你賠禮道歉,但如果治不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沈澤笑了笑:“O捷豹K!”
這個時候,剛好言繡訂的咖啡好了,她想了想便遞給沈澤一杯:“算我之前不禮貌,你別介意!”
咖啡?
狗都不喝!
沈澤下意識想拒絕,不過想了想,指了指座位:“坐下一起喝?剛好我有事情想問你一下!”
言繡看了看時間,點頭:“也行,剛好我也不急。”
坐下以後,她便說道:“說吧!有什麼要問的,醫院的事情的話儘管問,我在這邊已經三四年了,應該沒什麼我不知道的。”
沈澤笑了笑:“我這不是來簽了一個廣告代言麼,就想着看看這家醫院的口碑怎麼樣,結果看到了很多不好的新聞,就感覺這家醫院挺邪物的,你有沒有感覺那些性情大變的患者……”
他左右看了一眼,才神神秘秘地說道:“像是被鬼怪奪舍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