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那些人之所以沒有殺萬文軒,是爲了那些銀子來的?”雲姬覺得有可能,“雲娘,你可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
“你可以順着雲孃的思路,再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是這些人必須留下萬文軒的。”姜纓到了一杯茶拿在手裡把玩,這時,寧英逸氣沖沖走了進來,搶過姜纓手裡的茶杯,一飲而盡。
“怎麼氣喘吁吁的?”
姜纓爲寧英逸倒茶時,祁淮墨也走了進來,見姜纓給寧英逸倒茶,立刻黑了臉,然後三兩步上前,搶過姜纓手裡的茶杯,當着寧英逸的面一飲而盡。
“那是阿纓給我倒的,你想喝茶,自己不會倒嗎?”寧英逸覺得祁淮墨是故意的,既然他不讓他痛快,那他也別想痛快了,“阿纓,你知道我剛纔在街上看到什麼了?”
姜纓看了祁淮墨一眼,而後裝似隨意的說,“看到了什麼?”
“北周質子,在大街上與未婚女子拉拉扯扯,有說有笑,簡直是不知廉恥,有傷風化。”
姜纓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緊,“是嗎?後來呢。”
“本少君沒有與任何陌生女子拉拉扯扯,剛剛與本少君在一塊的是劉欣兒,公主之前見過。”祁淮墨解釋。
“確實見過,是個美人。”姜纓神色清冷,聲音淡然,讓人猜不透她此時的心思。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越是表現的雲淡風輕,就說明她越是生氣。
寧英逸見狀,得意一笑,“人家姑娘,在大街上,張口閉口大哥哥,叫的我渾身雞皮疙瘩。”寧英逸編排完祁淮墨,叮囑姜纓,“你可千萬別相信他的鬼話,就他那龜毛的性子,若是對那姑娘沒心思,如何會特意出宮相見?”
寧英逸昨日才見到祁淮墨,便看出他不是隨便之人,而且姜纓也看得出來,祁淮墨不喜歡劉欣兒,不喜歡一個人,還是去見了她,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救命之恩?
“什麼救命之恩?”寧英逸瞭解了祁淮墨和劉欣兒的事情後,更生氣了,“那姑娘怕是想讓你以身相許吧。”
“她是怎麼想的,不重要。”頓了頓,又補充,”而且,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還不一定。”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英逸以爲祁淮墨爲了討好姜纓,連救命恩人也要捨棄了,滿臉不屑與厭惡。“她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一事,還能作假?”
姜纓卻從祁淮墨話裡聽出了其他意思,“你找到證據了?”
“阿纓,你千萬別信他,他這麼說,就是想討好你。”寧英逸見姜纓相信了祁淮墨,着急勸說她。
姜纓沒理會寧英逸,看着祁淮墨,祁淮墨從腰間掏出一封信,遞過去,姜纓拿過書信,一目十行,看完書信上的內容後,姜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信上說的那夥人,就是你那天在茶樓,要防着的人對嗎?”
“是。”
“那些人和劉欣兒是一起的,劉欣兒這次來中都城,也並非完全是因爲喜歡你,而是要當她幕後之人的眼線,我說的沒錯吧。”
“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原本剛纔,我便能將那夥人一網打盡,誰知道,寧公子跑了出來。”祁淮墨說這話的時候,瞪了寧英逸一眼,寧英逸可是一番好心,怎麼他們聊完,他倒成了壞人?“阿纓,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不成,我還不值得你信任?”
“我信你。”姜纓讓寧英逸坐下,繼續剛纔的話題,“那些人是司蘭人?”
祁淮墨點點頭,“不錯,他們應該是太尉或者司蘭皇帝的人。”
“那就再留他們一段時間吧。”
寧英逸不幹了,“這些人圖謀不軌,留下他們,後患無窮,阿纓,你從前向來果斷,怎麼今日,反而開始猶豫起來了?”
“剛剛大理寺送來消息,丞相公子,萬文軒昨夜被人救走了,有意思的是,救他的人,在救走他的同時,殺了丞相府所有家眷。”
寧英逸雖然不喜歡丞相一家,可到底這麼多條人命,就這麼被人害了,幕後之人,實在心狠手辣,“大理寺這幫吃乾飯的,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阿纓,要不然,你讓我去大理寺當差吧,到時候,我保證把事情給你辦的漂漂亮亮。”
“你想當官了?”從前,一提此事,寧英逸就找各種理由躲避,今日這是怎麼了,她還沒說什麼,他自個倒是先開口了。
“是啊,我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混日子,而且我爹說的沒錯,我若入朝,那是在幫你啊,別人怎麼樣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我想幫你。”
姜纓很開心能有他這麼一個朋友,不過此事不着急,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萬文軒。
“公主懷疑,昨夜帶走萬文軒的人,就是司蘭人,也是跟蹤我的那夥人?”
“不錯。其實我早就猜到司蘭人會去大牢,詢問丞相和太師藏匿的錢財在那裡,所以我早早在大理寺佈置了人手,但那些人比我想象的厲害,他們用毒藥毒殺了暗衛,帶走了萬文軒。”
“他們只是殺了丞相府的人,不如我們去審問一下太師府的人,說不定,他們會知道點什麼。”寧英逸提議。
姜纓和祁淮墨默契搖頭,“太師府雖然家眷不少,可太師生性多疑,若沒有十足把握,絕對不會將這麼重要的線索告訴家裡人,而司蘭人帶走萬文軒,殺害丞相府家眷一事,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姜纓說完,想到什麼,眼前一亮,“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
太師的弟弟,他可是太師最信任的人,也是太師府唯二聰明的人。
事不宜遲,姜纓準備去一趟大理寺,寧英逸和祁淮墨起身跟上,“我和你一塊去。”
“我也去。”
眼看着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姜纓先一步上了馬車。雲姬隨後跟進來,看着馬車外僵持不下的兩個人,臉色變了又變,“公主,是奴婢的錯覺嗎?爲何奴婢覺得祁少君和前幾日不一樣了。”
雲娘比雲姬看的通透,“祁少君每次遇到寧公子,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嗎?姜纓掀開簾子,看向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