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誠如姚莫婉耐性首屈一指的人也有忍不住的時候,當看到眼前一片林林叢叢的宮殿時,姚莫婉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金碧輝煌,什麼叫富可敵國。只見眼前這一片宮殿皆由赤金打造,上面鑲着五彩琉璃,翡翠,玉石,反正什麼最寶貝,上面就貼着什麼。
“尊主,您回來啦?”就在姚莫婉看的眼花繚亂的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蹦跳着跑了過來。
且不說男孩長相如何,單那掛了一身的琉璃球便讓姚莫婉大開眼界。那可不是普通的琉璃啊,那是堪稱無價之寶的藍光琉璃,每一顆拽下來都能買上千匹駿馬了。這一刻,姚莫婉覺得不管誰站在這兒,都會覺得貪婪有理,取財無道。
“寶寶好可愛喲,叫什麼名字啊?”姚莫婉揚起她認爲最燦爛的微笑朝小男孩兒走了過去,雙手情不自禁的拽住他肩上的兩個藍光琉璃球。
“你纔是寶寶!你們全家都是寶寶!”小男孩兒不高興了,猛的甩着衣服,可怎麼都甩不掉姚莫婉那兩隻手。
“咳咳……別怪她,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寒錦衣輕咳了一聲,姚莫婉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旋即陪笑看向寒錦衣。
“你兒子長的真可愛!”姚莫婉一語,小男孩兒和寒錦衣頓時滿臉黑線。
“尊主!這是哪兒來的野丫頭!”小男孩怒了,雙眼噴火。
“這可是萬皇城的管家,年過花甲,本尊得力助手,在這裡,大家都管他叫喬爺。”寒錦衣肅然解釋道。
“爺……爺爺?”姚莫婉看着眼前一臉稚嫩的小男孩兒,無語了。這是要逆天嗎?
“喬爺,她叫姚莫婉,楚國皇后,把‘暖玉閣’準備出來,讓她住進去。”寒錦衣雲淡風輕介紹着。
“楚後?果然是小地方來的,沒見識。”喬爺狠狠瞪了眼姚莫婉,這才轉身走開。
“你可別小看了喬爺,憑他的身手,十個殷雪都白給。”寒錦衣見姚莫婉的眼睛一直盯着喬爺身上的藍光琉璃,遂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哦……”姚莫婉聞言,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好吧,她承認,她對這位喬大爺身上的珠子動心了。
“其實你纔剛回濟州,就這麼跑出來,似乎不妥吧?”直到現在,寒錦衣都不明白姚莫婉爲什麼會求自己帶她離開濟州。
“你可別想反悔,當初可是你求莫婉過來做客的,如今莫婉來了,怎麼?你不願意啊?”姚莫婉刻意不去想某人心急如焚的模樣,可寒錦衣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尊倒沒什麼,想住多久住多久唄。”寒錦衣聳了聳肩,一臉無謂。
“他們在幹嘛?”眼見着有一小撮身着碧色紗衣的女子拿着鐵鎬其形不雅的在拋坑,姚莫婉狐疑問道。
“挖寶。”寒錦衣漫不經心迴應。
“你們這底下埋了寶藏啊?多少啊?”姚莫婉覺得,現在只有錢才能填滿她空虛的心靈。
“寶什麼藏啊!本尊麾下的人皆視錢財如糞土,再說,他們可都是有節操的賊匪,從來不用挖的。”寒錦衣鏗鏘反駁。
“咳咳……剛剛不是你說的挖寶麼!”姚莫婉嚅嚅低喃,是不挖,搶多容易啊。
“挖寶是遊戲的名字,喬爺想出來的,由喬爺把一塊廢鐵跟五十根玉如意分別埋起來,若誰能挖出廢鐵,就算誰贏,贏的人獎賞一頓糙米飯,所以她們才這麼爭先恐後的。”寒錦衣不厭其煩的講解道。
一側,姚莫婉聞聲絕倒,口吐白沫……
這廂,姚莫婉算是在萬皇城住了下來,那邊,濟州行館可不消停了,自姚莫婉離開行館,夜君清便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彷彿一夜之間瘦脫了相,於是得知內情的汀月便私下裡將大家聚集在一起,研究對策。
“汀月,話可不能亂說,主人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奔雷對於汀月的解釋不以爲然。
“奔雷,你智商有問題啊,你怎麼就聽出我話的意思是說主人小氣呢!主人爲了成全桓採兒和王爺,甘願退出,這叫小氣?這叫大度!”汀月狠瞪了眼奔雷,如果不是奔雷搭線,那桓採兒能住進行館麼!能麼!
“主人真的是因爲這個?”一側,風麟也表示懷疑。
“所以說男人就是粗心,那桓採兒見天兒的跟在王爺身邊噓寒問暖,時不時的還佔王爺便宜,莫說主人,就是我見了心都堵的慌!”雨兒覺得汀月分析的十分有理。
“可不就是!桓採兒憑着桓橫在軍中威望,儼然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了!娘娘素來爲王爺着想,如今王爺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桓採兒能跟了王爺,那桓橫在戰場上能不賣力氣麼!”汀月越想越氣,比起桓橫,自家主人不知爲夜君清做了多少,到最後讓桓採兒鳩佔鵲巢,這事兒擱在誰身上都不甘心啊!偏偏自家娘娘倒讓的歡實。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把桓採兒趕出去吧?”奔雷爲難了。
“爲什麼不行?桓府沒地方住麼,她一定要來行館擠啊!”汀月恨恨道,奈何她現在身份特殊,若非如此,她早就找上桓採兒了。
“趕出去不妥,有桓橫在,王爺怎麼都要給桓採兒幾分顏面的。”雨兒眉目糾結,聲音透着無奈。
“那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就眼睜睜看着娘娘受委屈?”汀月急聲道。
“桓採兒……如果殷雪沒記錯的話,當初皇甫俊休入楚宮的時候,那桓採兒似乎對皇甫俊休極有心思,殷雪還看到桓採兒私下約皇甫俊休見面了。”殷雪憑着記憶開口。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風麟不解。
“說明桓採兒也不是真心喜歡王爺,既然她有心上人,如果……如果我們能讓皇甫俊休過來做客,繼而成全他們兩個,豈不是一樁美事?”雨兒水杏般的眸子閃出璀璨的華彩,興奮提議。
“言之有理,若那皇甫俊休能帶着桓採兒離開大楚回蜀,那便更圓滿了,介時桓橫總不會將心裡裝着別人的桓採兒強行留在王爺身邊吧,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風麟讚許道。
“辦法倒是不錯,可皇甫俊休是蜀臣,他怎麼可能會到濟州行館來啊?而且誰敢保證桓採兒現在的心思還在皇甫俊休身上?”奔雷提出質疑。
“那你現在是眼看着桓採兒佔了娘娘的位置,也不想輒是不是?”汀月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