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原來這一世她叫鳳靈!奚離吾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也好,他不是也有了新的名字麼?好吧,不管你叫什麼,也不管我叫什麼,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鳳靈並不知道奚離吾在想什麼,因爲她更關心天幸什麼時候收功。這一次,她冒冒失失的使用了引雷訣卻是差點連累了他,所以她的心裡對天幸很是愧疚。
原本盤膝而坐的天幸忽然動了起來。兩隻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在身前緩慢的划着圓圈。他的雙目仍然閉着,只是手上卻不停的掐着指訣,動作也漸漸的由凝滯變的流暢迅捷。隨着他的動作,他的雙手輕過之處,隱現紅光。慢慢的,那紅光越來越清晰,而天幸的雙手卻漸漸的看不見了。
鳳靈緊張地望着天幸。她的修煉方法雖然和別人都不相同,可是也能看的出來,此時的天幸應該是到了緊要關頭。
紅光漸漸凝成一個人頭般大小的光球,裡面好似有火焰在然燒。天幸的動作終於慢了下來,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他口中清叱一聲:“去!”然後雙手一推,那紅色的光球便飛快地飛了出去,“轟”的一聲擊在了十丈之外的一塊大石上。
石屑紛飛中,那塊大石已經被那光球砸的七零八落。鳳靈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塊碎裂的大石,然後慢慢扭頭看向天幸,有些不敢置信似地問道:“師弟……你,突破了……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
天幸也似乎沒有想到他這一下,居然可以有這麼大的破壞力。要知道在他還是築基初期時,就算是出全力,也就是將那塊大石打的換個位了罷了,頂多再掉幾塊石屑。可是現在,他居然將那塊大石完全打碎了!而且,他還只是隨便試了試,根本就沒有用上全力。
天幸攤開雙手放在眼前看着。聽到鳳靈的問話,他一臉欣喜的說道:“我,我也沒想到達到築基中期後,修爲居然會提升這麼多!師姐,我覺得現在渾身都是力量。”
“恭喜道友有所突破!”
奚離吾不聲不響的出現在鳳靈身邊,微笑着向天幸道。
天幸這纔想起來,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出手相助,別說他能夠藉此有所破突。說不定倒要和鳳靈一起死在這裡了。雖然說,他很討厭眼前這個清淨宗的小白臉望着鳳靈時的目光,可是誰讓他們欠了人家的人情呢?
天幸臉上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他微笑着向奚離吾道謝,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雖然奚離吾的年紀和天幸相若,但是他卻比天幸多了一世的閱歷。所以,剛纔天幸臉上那一瞬間的僵硬,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跟了二人這麼多天,自然也能看得出天幸對鳳靈的心意,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對他的敵意呢?只是,“她是我的!”奚離吾心裡冷冷宣佈。
奚離吾也是淡淡笑着,嘴裡說道都是同道中人,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更何況,他一見鳳靈和天幸二人,便覺得甚是有緣,希望能和他們做朋友。
天幸心裡很生氣,可是他又找不到藉口拒絕,尤其是鳳靈已經毫無心機的承認了這個明顯是對她懷有目的的朋友。
天幸只能在心中暗恨,臉上卻是表現的好像很高興。這讓奚離吾不禁也對天幸有些驚凌:這個情敵,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呢。好在鳳靈似乎也只是把他當作是師弟,不然他想要抱得美人歸可就更加困難了。誰讓她現在把他給忘記了呢?
“鳳靈道友、天幸道友,這三人如何處置?”
總算是達到了接近鳳靈的目的,奚離吾向那仍然被罩在銀光罩下的三個黑衣人一指,問道。
鳳靈伸手一招,收回了銀光鏡,然後身子一動,輕飄飄的出現在了三個黑衣人面前。奚離吾和天幸也一起跟了過去,望着三人,等着鳳靈問話。
“多謝三位仙人的救命之恩!”
沒想到,先開口的卻是這三個黑衣人,他們重傷在身,癱坐於地,卻仍然掙扎着向鳳靈三人叩拜行禮。
鳳靈皺了下眉,摸出三粒靈丹丟給三人道:“我們不是什麼仙人。救你們是有事要問你們。這三粒靈丹大益於你們所受之傷。就當作向你們打聽消息的報酬吧。”
黑衣人連忙接住靈丹,謝過鳳靈。還是之前那個與鳳靈說過話的中年人,他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同伴,向鳳靈道:“不知姑娘想問什麼?就由在下來回答姑娘,讓我的兩個同伴先療傷可好?”
鳳靈因爲他們的服飾與紅巾黑衣的一模一樣,所以心裡總是對他們有些懷疑。但是此時聽到這人的話,再想起之前他也曾勸她們離開,心裡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她臉上的神情也變的柔和起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若不是她想快點知道那些村民們的下落,她倒是願意等他和他的兩個同伴一起服藥療傷先。但是,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早一點知道消息,便能早一點找到那些村民。好在她身上帶的靈丹可不是丹人間的曾通藥丸,她倒也不擔心這人遲這麼一時就會死。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和那些紅巾黑衣廝殺?你們有沒有見到他們帶着許多村民?他們現在都在哪裡……”
鳳靈一連串的問題問出,那黑衣人倒也逐個的回答了她。只是這答案,卻是讓她有些出忽意料。
“什麼?你們和他們是一夥的?那些村子都是你們燒的,人也是你們帶走的?”
鳳靈杏眼圓睜,氣憤不己。她沒想到自己救了的人正是那些做惡的人。她差點忍不住要拎着這黑衣人的領子了。只是天幸看到她如此憤怒,伸手輕輕地拉住了她。
“你們把那些村民們帶到哪裡去了?”天幸問,眼神冷冷的,語氣也冷冷的。
“黎陽鎮。所有被毀掉了村子的村民,還有半路抓到的人,都被送回了黎陽鎮。”
那黑衣人卻很鎮定。他的聲音沙啞,但卻很平靜,只是隱隱帶着一些頹然和不忍。他的目光掃過到處都是大坑碎石的地面,最近停在了那些紅巾黑衣化成的白骨上。
“你們也看到了,他們都已經不是人了。可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原本和我們都是一樣的,因爲他們也是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