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林的生日。
5月23日,我的生日。
中間隔着的,是我們的宿命。
2001年5月23日,我在封靈族。紅霞映照漫漫青山,林坐在青石上問我知不知道他進入“藝美私立藝校”憑藉的才藝究竟是什麼。我疑惑地搖頭,他鬼魅地笑着,目光流轉地看着我,笑說:“是鋼琴。”
我並沒有太過於詫異,他的手指一直都很美,讓人有些嫉妒。
他牽起我的手輕輕握着,說着沉重的誓言,惹紅了我的眼,我低下頭,不再看他。
那一年,我們都還年少,什麼都不懂,以爲執着地反抗於命運便可相守一生。
我們都忘了,我們僅是15歲的孩子。
那夜,他不知如何找到一間陳舊的琴房,在滿是灰塵的琴鍵上彈了整整一晚輕快的曲調。
我微笑着看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楚。
2002年5月23日,我仍在封靈族,有些想家了。
林帶着我偷偷逃了出去,在附近的小山村尋到一戶好人家借電話。
我握着電話筒的手有些發抖,不是不知該與父母說什麼,而是林平靜安定的目光讓我很不安。
他爲何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掛着滿臉淚水極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讓父母放心,之後匆匆將電話交給林不願再與他們多說一句,我害怕自己會忍不住馬上想要見到他們。
林輕輕攬過我的肩,給家裡去了電話。他一直在笑,半真半假地說着自己的近況,他不會讓家人擔心他任何。也許,他一直比我堅強。
回去的以後,楊岸把我們兩臭罵了一頓,那一刻我突然感覺眼前的摯友已經與以前不同了。究竟是封靈族族長的身份改變了他,還是我們一直不曾真的瞭解過真實的楊岸?
林安慰沮喪的我,“有些事情一旦註定便無從更改,他給了我們在一起的機會,也註定要用更多東西來交換。”
我明白林的話,所以一直很感激楊岸,哪怕我知道他心裡暗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從未對任何人表露過的秘密。
我16歲的生日有些感動,有些矛盾。
2003年5月23日,我打算離開封靈族,與林策劃逃跑的計劃。
我們不能讓楊岸和琉璃知道我們的計劃,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前輩們想不明白只怕會將我和林囚禁在這裡一輩子。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一直不喜歡。有的時候甚至感覺到什麼人正在暗中觀察着自己,林說我神經太緊張了。
那天,我在山上遇到一個年輕的男子。他一直用後背對着我,黑色的西裝讓我有些膽怯,我甚至不敢走上前去看他的臉。
我聽到他的聲音,清越動人。
“你想離開這裡嗎?”
我沒有說話,他卻繼續說道:“有一條密道可以讓你離開封靈族,不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