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天驕
換作他時,蕭振廷就算對這方面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但最基本的潔癖還是會有,但此刻,蕭振廷卻是將花柔依攔腰抱起,徑直走向牀榻。
沒有推拒,也沒有欲拒還迎,花柔依迫不及待的褪了自己的衣裳,連帶着將蕭振廷的衣裳也扒了個大概,可笑花柔依還真擔心蕭振廷會累死,竟將蕭振廷壓在下面,自己充當起征戰的主角,賣盡了力氣。
一場繾綣嗅不出旖旎的味道,風風火火的開始,轟轟烈烈的結束,若執着於享受,花柔依也不會找上蕭振廷,她此番來便是表明心跡,因爲周國公已經答應了她的請求。
“你不會後悔嗎?”蕭振廷由着花柔依倚在自己懷裡,輕聲抿脣。
“柔依後悔,早在十年前拒絕王爺的那刻便後悔了,好在這一切,都還來得及。”既然蕭晟宇不仁,她又何必守身如玉。
“是來得及,一定來得及。”蕭振廷說話時,手不經意搭在花柔依平坦的小腹上。
“呃……”莫名的隱痛自小腹傳來,卻在須臾間恢復如初,好似從未發生過。
“剛剛委屈你了,本王現在補償你。”未及花柔依反應,蕭振廷忽的翻身壓在花柔依身上,重重俯下去。
頭七出殯日,整個花府瀰漫着濃重的哀傷,陰魂幡隨風微蕩,忽地,一陣歇斯底里的嚎叫自府門傳來,家丁聞聲望去,只見門口處出現一婦人,身穿灰布粗裳,上面帶着大紅補丁,一步一個踉蹌,一步一個叩首的衝進來。
家丁原想上前去攔,卻被管家喝止,“還不快去攙四夫人起來!”
此婦人還有哪個,正是當年被白芷鳳羞辱欺凌,被逼無奈搬離花府去守祖屋的殷香梅。
年長一些的下人認出是殷香梅,登時上前攙扶,“四夫人,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
“二姐!你怎麼突然就走了?妹妹痛心啊!當年妹妹離開花府時你說過,一定會比妹妹活的長,可是現在,你讓妹妹情何以堪!”殷香梅邁進靈堂,撲通跪地,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在棺柩前。
十年前,你親口說這花府只要你還當家,我這輩子都別想回來!白芷鳳,你看,我殷香梅回來了!
聞訊自後堂走出來的花景奕在看到殷香梅的時候,心情百感交集。
他這輩子有四房妻妾,狄玉心是狄國公的女兒,娶她,能在仕途上飛黃騰達;白芷鳳是皇城巨賈的女兒,娶她,事半功倍;翠蓮是他酒後意外,喝多了,是個女子都能挑起他的興趣,如果不是翠蓮有了身孕,加之狄玉心的壓力,他不會給翠蓮任何名分,唯獨四房殷香梅,他是打從心眼兒裡喜歡!
“老爺……香梅回來了……”比起剛剛,殷香梅哭的愈發厲害,嬌弱的身子都跟着顫抖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花景奕連連點頭,雖然過去好多年,可殷香梅卻如初時那般水靈,尤其這臉上掛着的兩行淚滴,讓人心疼的緊。
就在花景奕拉着殷香梅起身之時,府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喝,“賤婦,滾出去!”
衆家丁一瞧,便知有好戲了!
靈堂前,殷香梅將將起身便見花柔依怒氣衝衝的進了正廳,未等她躲到花景奕身後,胳膊便被花柔依拉過去,擡腳踹到地上。
“柔依,你這是幹什麼!她是你四姨娘……”花景奕看在眼裡,心裡有火。
“父親稱呼本宮什麼?”花柔依一句‘本宮’,便把自己的身價擡高到花景奕不敢造次的高度。
“老臣叩見貴妃娘娘。”花景奕忍怒,俯首。
“殷香梅,誰讓你回來的?滾回祖屋!”花柔依知母親生前最恨三個人,一個是奪了她正室之位的狄玉心,一個是先於她受了一品誥命夫人封號的翠蓮,再有一個便是奪了父親寵愛的四房殷香梅!
好吧,其實白芷鳳所恨之人的數量,完全取決於花景奕納妾的數量。
“皇后……貴妃娘娘,香梅只是想來祭奠二姐……”
不聽香梅解釋,花柔依甩手就是一巴掌,“賤婦,你算什麼東西!本宮母親哪是你能高攀的!”
“香梅只是……只是想來祭奠二夫人,而且二夫人這一走,府上無人伺候老爺,奴婢也是擔心老爺的身子。”殷香梅匍匐跪在地上,戰戰兢兢應話。
“第一,本宮的母親不需要你這種賤婦祭奠,你不配!第二,父親自有下人們照顧,你也不必操這個閒心!別再讓本宮看見你,滾!”
花柔依本是來送母親最後一程,可才入府門便見父親跟別的女人在自己母親的棺柩前拉拉扯扯,這怎不叫她動怒。
“柔依,香梅回都回來了,你就讓她留下吧。”花景奕尷尬開口。
“不走?來人,亂棍打死!”花景奕不求情還好,這一求情,花柔依怒氣更盛,登時喚來隨行侍衛將殷香梅拉出正廳。
“貴妃娘娘饒命啊!奴婢真的是來祭奠二夫人的!老爺,香梅冤枉!”殷香梅慟哭着看向花景奕,眼中盡是期待,這期待,便跟當年被白芷鳳踢出府門時一樣。
“柔依!你別太過分,你母親纔剛死……”
“父親也知道母親剛死?你看看那賤婦,穿的一身紅進來,她這是來耀武揚威的麼?便是母親死了,也輪不到她來當花府這個家!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廳外的棍棒落在殷香梅身上,直打的殷香梅痛出冷汗。
就在這時,花府的府門‘砰’的被人踹飛,門板摔到地上,府門中央,狄國公府的老太君柳翠娥與瑞王側妃花如月相繼出現。
下人們本能退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心想着原來重頭戲在後頭呢!
此刻落在殷香梅身上的棍棒也跟着沒了動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柳翠娥身上,那一股子煞氣,彷彿狂龍呼嘯,似要將整個花府凍結。
“你們……來幹什麼?”任花柔依氣焰再盛,卻不敢在柳翠娥面前囂張,尤其在看到柳翠娥眼中寒意的時候,不自禁的後退數步。
“妹妹彆着急,外祖母是給庶母送棺材來了。”花如月緩步走過來,揮手間,下人們已將‘棺材’扔到了地上。
哪是什麼棺材,就是張破草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