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天驕
“你懂什麼!是本王對不起晴萱,如果能救晴萱,莫說一隻手,本王連命都可以不要!這隻手,本王廢的榮耀!”蕭子祁怒目圓睜,狠戾咆哮。
“哈!”花如月未料蕭子祁這麼大反應,不由的嬌軀一震,極度無語,少頃方纔開口,“如月不知道王爺在別苑裡藏了什麼東西,甚至不惜讓‘雁魂’日夜看守,可不管是什麼,王爺若不想失去,首先就要保住命!”
房門摔起的下一秒,蕭子祁的眸子下意識落在自己右手上,眼底溢出淡淡的憂傷,爲了念萱,他是否該去求那個人?
翌日,當花如月未死的消息傳進九華殿時,花柔依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你沒說錯吧?本宮請的可是皇城裡數一數二的殺手,她花如月有什麼理由沒死?”花柔依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母親,驚訝質疑。
“你以爲娘不希望那個小賤蹄子死?事實就是她沒死成!昨晚那些殺手回花府的時候說的一清二楚,連他們老大都被花如月給宰了!”白芷鳳一臉憤恨。
“花如月那麼厲害……那本宮的銀子呢?”花柔依知道花如月有些拳腳,當初在靈堂她領教過了,卻沒想到連殺手都奈何不了她!
“我沒要!”白芷鳳狠舒口氣,正待要說卻見花柔依猛的站起來,美眸瞪如銅鈴。
“娘你瘋了!一千兩銀子你沒要?”
“你聽娘把話說完!花如月是沒死,可那些殺手告訴娘一個驚天的秘密!蕭子祁的右手,廢了!”白芷鳳眯起眼說話時,眼角的皺紋褶成了魚尾。
“會有這樣的事?可外面不是這樣傳的,連御醫院的鄭洛也說的模棱兩可不敢確定呢!”比起一千兩銀子,這個消息讓花柔依更感興趣。
“娘開始也沒信,可你想想,如果蕭子祁右手完好無損,你那幾個殺手還能活着回來?而且娘打聽過了,昨晚的事蕭子祁的確在場,瑞王府裡的下人們都瞧見了!”白芷鳳篤定道。
“要真是這樣……那咱們也算立了大功!”花柔依鳳眼邪勾,露出幾分狡黠。
“這件事娘是告訴你了,至於花如月……”白芷鳳欲言又止。
“皇上若有心滅蕭子祁,那麼作爲蕭子祁的側妃,花如月能有什麼好下場!這個不急……娘你忘了,舅舅的仇人可不止花如月一個!”花柔依悠緩坐到貴妃椅上,瑩白玉指捏了顆葡萄把玩在手裡。
“孫州!這件事你父親也很生氣,眼下正暗中行事,他得意不了幾天!”白芷鳳恨恨道。
“那就好,父親也是時候該殺雞儆儆猴了,莫讓那些不知進退的朝臣以爲花晴萱一死,他們的女兒就有機會,各個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花柔依美眸驟凜,手中葡萄‘砰’的捏碎,果汁噴到臉上,身邊秋荷便極有眼力的送上錦帕。
“對了,這段時間皇上可有留宿九華殿?”白芷鳳看到秋荷時恍然問道。
“虧得娘想的周到,皇上倒是經常來,不過去長信宮的次數更多,原以爲孫清瑜是個懂事的,不想現在竟主動狐媚惑主!孫府這一大家子人是不是都吃錯藥了!”提及孫清瑜,花柔依忽的直起身甩落玉盤,裡面的葡粒灑落一地。
“放心吧,有你父親在,他們得意不了多久!”白芷鳳狠籲口氣,爾後起身叮囑自己女兒幾句便離了皇宮。
待母親離開,花柔依命秋荷更衣打理,直朝御書房而去……
想着自嫁入瑞王府便未與蕭子祁一起用過膳,再加上昨晚聊的尚可,花如月特別吩咐廚房多加幾道菜,爾後差湘竹去請,不想湘竹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蕭子祁回了別苑,又是連夜!
一向鮮少有好奇之心的花如月也終究耐不住性子皺起眉,偏巧李管家進門,於是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槍口上。
看出花如月神色異常,李管家扭頭就走卻還是遲了一步。
“我說花側妃,您點人有癮吧?老奴這又怎麼得罪你了?”李儒暗自檢討,他錯了,他真的錯了!昨晚他就不該多管閒事由着某人自生自滅!可轉念一想昨晚自家王爺也在,於是他認了,徹底認了!
花如月笑而不語,身姿搖曳着走到李儒面前,“別苑……”
“別苑的事老奴一概不知!”李儒一張老臉頓時晃成了撥浪鼓。
“可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跟你說的話一點兒也不相附。”花如月篤定李儒知道,這個老管家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蕭子祁稱作賢內助的。
“側妃就別爲難老奴了,有些事,老奴就是豁出命也不會說出一個字!”李儒難得態度堅定,一副勇者無畏的樣子擡起頭。
花如月淺笑不語,側眸瞄了眼身邊的湘竹。
“管家放心,我家小姐可不是那麼狠心的人,您老不用豁出命的。只不過湘竹聽說人若到了歲數腿腳肯定不好,尤其不能站的太久,否則裡面的骨頭就會……”話可以不說,但動作就一定要有,爲了更形象的表達自己話裡話外的意思,湘竹特別伸出拳頭,做了個‘咔吧’的動作,驚的李儒一身冷汗。
“丫頭,老夫也沒想站着啊!這不是……被點住了嘛!”李儒一臉苦相。
“那我家小姐剛剛的問題?”湘竹刻意頓了頓語氣。
“除了別苑的事,老奴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李儒最後的底線。
看出李儒的堅持,花如月勉強換了個問題,“昨晚本宮聽你與王爺好像爲了一個人在爭執,是誰?”
“裴彥卿!”李儒不假思索應聲之際身體已經恢復自由,到底是瑞王府的老人,花如月也不想太苛刻了這位老管家。
“裴彥卿……好熟悉的名字。”花如月示意湘竹搬椅子過去,自己則轉身回了座位,蹙眉,略有所思。
“神醫裴彥卿啊!側妃應該聽過吧?”在李儒看來,這三個字該是家喻戶曉舉世皆知的,偏偏花如月還真是少有耳聞,細想起來,她前兩日倒是剛從鄭洛嘴裡聽到過。
“本宮聽御醫說過王爺的手若想恢復如初,唯這位裴神醫不可?”花如月猶記得鄭洛是這麼說的。
“就是!可王爺不準老奴找他,提都不許提!其實……其實當晚老奴沒敢說,就算王爺同意,裴彥卿也未必就肯出手。”李儒搖頭,滿面愁容。
“差錢?”花如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