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蕭子祁與裴顏卿同時止住動作,驚懼大吼。
白凌霜亦朝光環碰撞的地方看過去,她很清楚今日的主角是花柔依,如果她敗,自己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刺眼的白光驟然消失,對面,花如月與花柔依相對而站,讓人一時間辨不出勝負。
‘噗—’
一口黑血狂噴到地上,花柔依終是支撐不住的倒退,肺腑火燒一樣的難忍。
“怎麼可能……”花柔依雙手捂住胸口,驚訝看向對面的花如月,剛剛的碰撞足以說明花如月此刻所擁有的靈力遠在自己之上,可此前一點徵兆都沒有!
見此情景,白凌霜心下駭然,不免惱恨,就在來之前花柔依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此行定能要了花如月的命,眼下看,她不把自己的命丟在這裡就算萬幸了!
容不得遲疑,白凌霜再度出手,蕭子祁與裴顏卿亦不敢怠慢!
“花柔依,之前每一次鬥戰,我都能感受到你用盡了全力,你殺我之心迫不及待,只是每一次都差了那麼一點點……”花如月手中的赤金光柱慢慢化形,已經成了一把無堅不催的光劍,行走間在地上劃出一道深壑。
“呵,是我差了一點點嗎?如果不是他,還有他捨命救你,你花如月早就死在我手裡了!花如月,不是本宮技不如人,是你命太好!倘若本宮身邊有一個,哪怕本事不如蕭子祁或者裴顏卿,我都能贏你!”花柔依狠抹了脣角的黑血,緩慢起身,雙手重新聚集靈力,綠光復燃,卻遠不如花如月手裡的光劍來的耀眼。
“你身邊不是還有蕭晟宇麼?爲了這個男人,你是用怎樣卑鄙的手段對待大姐還有俊兒的?你自己說!”花如月含怒的眸子迸射出赤金的光芒,與花柔依一樣,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被靈力灌注,纔會連瞳孔都變了顏色。
“那是她活該!是她自己有眼無珠看不到蕭子祁的好,選擇了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的蕭晟宇!征戰沙場,震懾朝堂,她以爲她所做的一切叫付出?呸!她忘了身爲人臣的大忌,功高蓋主!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懸崖絕壁,而我,只不過推了她一下!”花柔依高聲叫囂,奮力凝聚所有可以召喚的靈力,只是手心的光柱卻如何也不似花如月那般可以幻化成有形的兵器。
“大姐是有眼無珠,直到死的那刻纔看出你的陰險和蕭晟宇的狠毒,她沒有機會替自己跟俊兒報仇,那麼我,便要替她報這個血仇!”止步於花柔依面前,花如月美眸驟寒,忽的舉起手中的光劍,狠狠的,帶着所有的悲憤和絕然,劈下去!
‘砰—’兩色光柱再次碰撞,花柔依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花如月重新壓倒在地上,赤金光劍夾帶着蓬勃的恨意,彷彿咆哮的巨龍,綠色光柱愈漸衰弱,聚凝的光線漸漸稀疏。
“我不服!花如月我不服!”幽綠的瞳孔迸射出絕頂的恨意,花柔依於絕望中吼的撕心裂肺,拼盡力氣想要起身,只是綠色光柱越來越細,已經抵擋不住花如月的光劍。
“不服……我還沒有登基稱帝,我還沒有雄霸天下!我還沒有殺了你……”金光灼穿衣物,裸在外面的皮膚髮出‘呲’的聲響冒起青煙,花柔依咬牙切齒,瞪着花如月的眼睛透着無盡的不甘!
“那就,下輩子吧!”花如月美眸如冰,低吼一聲用盡了力氣,是到結束的時候了……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花如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花柔依突然膨脹的靈力擊退到數米之外,胸口翻滾如浪,她拼命壓制纔不致吐血出來。
這樣的逆轉不止驚了花如月,連花柔依都不明白自己的靈力爲什麼會突然暴漲!
“蔣裡?”意識到身後有人,花柔依陡然回頭,只見破廟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着黑色篷衣的陌生人,因爲蓋着篷帽,花柔依看不清那人的臉。
黑色光環繞在那人身邊,毋庸置疑,同道中人。
“出手!”那人低聲開口,聲音是從腹腔發出來的。
絕處逢生,花柔依得意轉回身,擡眸看向花如月的時候抹了下脣角的黑血,“世事難料,花如月,我們再來!”
花柔依再度聚攏靈力時只覺身後一熱,緊接着,自她掌心形成的綠色光柱裡面隱隱有黑光參雜,顏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花柔依仿已經能感覺到她身體裡的靈力較剛剛膨脹兩倍不止。
對面,花如月狠籲口氣,媽的只差一步!
摒棄所有雜念,花如月重新聚集靈力,餘光裡,蕭子祁與裴顏卿已佔下風,錦音和玄塵那邊還好。
成敗只在今日,她不能輸!
而此刻,一直守着上官鳳的楚懷殤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已經拿匕首捅自己好幾次,奈何身上有一層隱隱的綠光護着,時間總沒辦法靜止。
黑綠光芒再次化成巨大的光球狂掃過來,花如月登時推出靈力阻擋,然爾這一次,她所運起的赤金光環在碰撞之後再也沒有以壓倒之勢擊敗花柔依,短暫的對峙,隨着黑光逐漸膨脹,花如月已經感到力不從心!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赤金光環已呈劣勢,花如月心驚之餘不免也怨天尤人了一把,自己明明已經進階,明明實力已經超出花柔依幾倍,誰能告訴她,那個路人甲是特麼從哪兒跳出來的,殺千刀有木有!
眼見裴顏卿被白凌霜拍在地上,蕭子祁越來越力不從心,錦音跟玄塵所率的青衣人又被黑衣人纏的死死,花如月心知不能戀戰,再這麼對峙下去,或許會全軍覆沒。
就在這時,花如月注意到了楚懷殤朝自己投過來的目光,心下恍然!
怎的忘了!花柔依,不止有你可以絕處逢生,我也能!
千鈞一髮之際,花如月突然抽出一半靈力射向楚懷殤,以驅散那層繞在他身上的綠色靈力。
幾乎同時,楚懷殤舉匕首狠刺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