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霜……白凌霜的字條!”楚懷殤驚慌落座,隨後將手裡的宣紙遞過來。
花如月接過字條,只見上面寥寥數字,內容也很簡單,想見裴顏卿,蕭子祁還有上官鳳最後一面,明日酉時,東郊破廟。
“白凌霜居然沒死,且在一天之內輕而易舉的抓住了裴顏卿,蕭子祁跟上官鳳,這說明什麼?”握着字條的手略有顫抖,花如月狠噎了下喉嚨,擡眸看向楚懷殤。
“說明她現在已經強大到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了。”楚懷殤眼中充滿悔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刻意疏遠鳳兒,如果我跟在她身邊她就不會再落到白凌霜手裡!”
不用想也知道上官鳳現在的處境有多艱難。
“侯爺幹什麼去!”見楚懷殤起身,花如月伸手將其拽住。
“救他們!”楚懷殤雙眼赤紅,欲甩開袖子的時候,房門再次被人撞開。
“側妃,王爺出事了!”一直昏迷在客棧裡的玄塵突然出現。
依着玄塵的形容,白凌霜現在根本就不是個人,而是由無數黑色蠱蟲聚攏起來的怪物,彈指便可操控無數蠱蟲發起攻擊,無懼任何暗器,根本就是無堅不摧。
玄塵每說一句,瞳孔裡散出來的駭然光芒都那麼清晰,花如月與楚懷殤面面相覷,包括錦音在內,他們都清楚,現在的白凌霜,他們無可奈何。
“怎麼辦?”聽完玄塵的描述,楚懷殤絕望堆坐在椅子上,無力看向花如月。
“匪夷所思,她竟然能把自己變成蠱蟲?”花如月至今無法消化玄塵的話。
“屬下倒覺得萬物相生相剋,只要我們能找到白凌霜的弱點,應該可以拼力一搏!”錦音知道,自己這話也只是說說,想要找到白凌霜的弱點,談何容易。
然此語落在花如月耳朵裡,卻讓她恍然想到一線生機。
“或許還真有人知道她的弱點……”花如月美眸微眯,爾後命錦音留在府內陪着楚懷殤,獨自離開。
房間裡,楚懷殤狐疑看向錦音,“誰會知道白凌霜的弱點?”
錦音搖頭,她猜不到。
距離白凌霜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時辰,花如月在御花園的涼亭裡等了將近半日方見崔實走過來。
“瑞王側妃,請吧!”崔實知道花如月是自家娘娘的死對頭,語氣上自然不會太恭敬。
懶理崔實,花如月縱步繞過幾條甬道方纔進了九華殿的殿門。
門被崔實自外面叩緊,花柔依則坐在主位上,伸出五個青蔥玉指,小心翼翼抹着丹寇色的指甲。
“二姐昨晚纔來,怎的才一個晚上就想妹妹了?”花柔依斜睨眸子看過去,猩紅的脣角勾起肆意的弧度。
沒有開口,花如月直接從懷裡掏出‘地’字令牌,‘砰’的一聲拍在桌上。
“白凌霜的弱點在哪裡?”沒有時間拐彎抹角,花如月直抒來意。
看着桌上的諸侯令,花柔依忽爾抿脣,“二姐真是……我有可能告訴你麼!”
“你一定會告訴我,不管是蕭子祁還是裴顏卿,如果他們傷了一根汗毛,我將不會再遵循你我之間的遊戲規則,大開殺戒。”花如月冷厲開口,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威脅本宮?”花柔依眸色微暗,聲音漸寒。
“那日雖然有人幫你,但你應該能感覺到,就算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只不過能跟我打成平手,又或者我能略勝你們一籌,所以,別逼我走這一步。”花如月指了指桌面上的‘地’字令牌,“說出來,這個歸你,否則,我當你是選擇魚死網破。”
“二姐好大的火氣。”花柔依淺笑嫣然,搖曳着走過來,玉白手腕與那指甲上的丹蔻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掂量着手裡的令牌,細心感覺着令牌的重量,在確定手中令牌是真之後,花柔依欲將其收入袖內。
“會不會早了?”花如月猛的握住花柔依的手腕,清眸如淵。
“如果不是爲了錯開時間,避免你與白凌霜碰面,本宮怎麼捨得二姐你在涼亭裡等那麼久……白凌霜有什麼樣的弱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現在的本事之所以可以通天,是因爲她的胸口裡,有一隻蠱王,白色帶黑環的,肉嘟嘟的,看着真是特別噁心。”花柔依推開花如月的手,很自然的將令牌擱進袖兜裡。
“你出賣白凌霜?”花如月收回手,緩慢開口。
“只是出賣的不夠徹底,很遺憾,除了蠱王之外,她沒告訴我任何有關這次計劃的內容,她說了,且等戲到精彩的時候,她會請我去看。”花柔依走回到主位上,慵懶轉身,悠然落座。
“那就三個時辰後見,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就像白凌霜說的,要死,一起死!”花如月漠然轉身離開九華殿。她之所以相信花柔依,是因爲她相信不管是她還是花柔依,其實都不想這場遊戲因爲白凌霜的介入而提早結束。
對於蠱蟲花如月並不瞭解,於是回到瑞王府後,花如月帶着楚懷殤跟錦音火速趕往別苑,無論如何,在赴約之前他們定要掌握消滅蠱王的方法。
別苑的藥童依着花如月的描述,將裴顏卿在藥房裡收藏的所有記載蠱蟲的書籍全數搬出來,粗略數了一下,至少三百本!
“這怎麼來得及!”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書籍,楚懷殤幾乎絕望低吼。
“來不及也要試試,否則我們赴約的意義是什麼?任由白凌霜擺佈,再看着我們最重視和珍愛的人死在她手裡?”花如月神色肅然,隨手拿過一本醫書認真翻看。
看着裡面那些由裴顏卿親手標註的解釋,花如月不免感慨,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裴顏卿之所以被世人稱之爲神醫,天賦固然有,但他背後付出的努力和艱辛也的確超乎想象。
時間緊迫,房間裡除了刷刷的翻書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距離白凌霜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半個時辰,然花如月他們卻沒有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