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肯娶你了啊!蒼天有眼,我們終於不用擔心了!”一聽這話,少年頓時跪在地上,真真就對着蒼天磕了三個響頭。
“滾!”
當少年的獸丹從裴顏卿肚子轉了一圈兒出來後,原本湛藍色的獸丹黑乎乎的,好像爬滿了小蟲,噁心的小白差點兒沒吐出來。
“算這小子命大,除了本神獸的內丹,換另一個都救不了他!”少年要比小白淡定的多,拿回內丹後呵了一口氣在上面,那些黑乎乎的小蟲子分分鐘就被凍死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能化形的?”在確定裴顏卿安然無恙的時候,小白方把注意力轉到了旁邊的少年身上。
“就在剛剛啊!”此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被蕭子祁覬覦的擎日,四大神獸之一。
“那你之前?”小白自覺後怕,剛剛要不是小擎,也就是眼前這位少年及時出手,它的內丹分分鐘就要被那個醜女人吸走了!
“鮫族滅族之前我已經有預感,當年我正想跟族長稟報,半路被印天那個混蛋打蒙了拖到這裡,還被封印住。”提起印天,擎日畫風立變,那麼兇的眼神連身爲四大神獸之守的九尾天狐都有些肝兒顫。
“那封印是怎麼解的?”小白抖了抖身上的皮毛,剛纔好怕怕。
“正要跟你說這事兒,我找到神龍了!”小擎突然變的十分嚴肅,認真開口。
“不會吧……”小白聞言擡頭,冬日暖陽下,碧空如洗,哪有龍!
“神龍未醒,元神在大楚瑞王蕭子祁體內。”小擎正經道。
“蕭子祁?他……他居然是神龍!那爲什麼我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小白不以爲然,神龍做爲四大神獸的主宰,所到之處,四大神獸無不臣服,就像擎日看到蕭子祁時,會本能親近,刻意卑微,可同爲神獸,九尾白狐完全沒有反應。
“我的感覺不會錯,還有,我化形時間有限,之後化回原形會與蕭子祁一起下山,你呢,我想找你的話怎麼聯繫?”擎日的身體已經開始虛晃起來。
“我獸身已毀,眼下寄宿在花如月體內,而且……我不比你,我只有在花如月昏迷失去意識的時候纔會出現……對了,他怎麼樣?”知道擎日欲化作原形,小白疾聲問道。
“被本神獸內丹淨化過,你覺得他會怎麼樣!”擎日只留下‘呵呵’,便消失了。
獨自坐在裴顏卿身邊,小白伸手撫過那張蒼白的面頰。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劫嗎?
看來我真的躲不過去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花如月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裴顏卿那張淡雅絕塵的容顏在眼前慢慢放大。
“有你在,真好。”倒在裴顏卿懷裡,花如月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所有的感激和感動只化作這一句,真好。
裴顏卿不語,突然將花如月緊緊摟在懷裡,清澈瞳孔溢出的淚水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如輝。
他以爲那一刻的閉眼,便是此生的訣別!
天意憐他,他豈能自負!
在發現自己體內蠱毒盡除,功力恢復的那一刻,裴顏卿以爲這是天意!
是老天爺給了他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不該,也不會再退讓!
沉重的腳步如同灌鉛,蕭子祁站在不遠處的雪地上,默然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抱在一起,迫不及待的表情逐漸凝固在了臉上。
與蕭子祁四目相視,裴顏卿先一秒避開視線,卻沒有鬆手。
“如月,你還好吧?”蕭子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自己被擎日帶到半空的時候,分明看到花如月對戰花柔依,情勢萬分危急。
所以當他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哪怕肺腑承受移位的劇痛,他還是朝着花如月倒飛過來的方向尋找,只是沒想到,眼前的畫面會讓他這樣尷尬。
“子祁?”聽到蕭子祁聲音的一刻,花如月驚喜過望,猛然處裴顏卿懷裡衝出去,踉蹌着跑向蕭子祁。
懷裡一空,裴顏卿的脣角泛起漸漸的苦澀。
“你沒事吧?”扶住尚有些虛弱的花如月,蕭子祁心疼問道。
“我還好,你呢?”花如月上下打量蕭子祁,確定無礙方纔鬆了口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跟花柔依對上?”蕭子祁說話時,裴顏卿亦走了過來。
“差點兒忘了!我們走!”花如月忽然想到穆雪瑩,登時走下北冥山……
百密一疏,花如月最終沒有算到,穆雪瑩還有最後一招。
地上,穆雪瑩赤紅的眸子掃過癱在她面前的穆若溪,穆青,司徒正還有跟了她十幾年的雲珠。
“哥哥……”見穆雪瑩停在穆青身邊,穆若溪吃力爬過去,艱澀開口。
“放心!本宮就算要殺,也是先殺你!”穆雪瑩突然從與穆青的對視中轉過眸子,起身踱步到穆若溪身邊,猛的伸手將她手中的字條奪過來,展開來看,果然是當初韓湘留下的字條。
穆雪瑩真不明白,當初韓湘是怎麼想的,這種字條便是沈醉看了,又是不是真能相信!
眼見字條被穆雪瑩撕成碎片,穆若溪冷聲嘲諷,“你心虛,纔會銷燬證據!”
“去看看裡面有沒有人?”未理穆若溪,穆雪瑩朝着身後剛剛趕到的第二批殺手擡了擡下顎。
一柱香的時間,殺手自山洞出來,搖頭。
放眼此處,除了山洞有可能藏人,其餘地方一目瞭然,於是,穆雪瑩放心了。
“是啊,本宮心虛纔會銷燬證據,你奈我何?”穆雪瑩踱着步子走到穆若溪面前,從袖裡掏出一把匕首,“你們一個一個的真是不老實,好好呆在青樓裡不是很好麼,至少可以活下去……”
“穆雪瑩,你有什麼衝我來!”穆青激憤低吼,拼力爬向穆若溪。
“嘖嘖,這可真是兄妹情深,不過你們也不用爭,今日此地,便是你們埋骨之處。”穆雪瑩冷笑,匕首忽閃,猛的划向穆若溪的臉頰,卻被穆青突然伸過來的胳膊給擋了下來。
鮮血蜿蜒,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