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牀榻旁邊,雙鬢已經斑白的老將軍,花如月只能盡力安撫,可出身武將的馮震南豈會看不出女兒傷勢之重。
“是誰幹的?”蕭子祁憤怒低吼,雙手攥成了拳頭。
“花柔依,沒想到花柔依跟的這麼緊,居然就在南域。”花如月看了眼馮老將軍,轉爾與蕭子祁悄悄離開房間。
房門外,蕭子祁悲憤不已,“這個花柔依簡直陰魂不散!可本王不明白,她既是來了,不應該找你和我嗎?怎麼會傷到馮雪盈?”
“聽錦音的話,她似乎是發泄當年馮震南假意猝死……我想她之所以會在軍營外面出現,真正想要對付的該是馮震南纔對。”花如月強自鎮定心神,冷靜分析。
“花柔依不除,終究是個禍害……”蕭子祁忽似想到什麼,緊緊抓住花如月的手,“她既來了,定然會找上門,如月,你……”
“放心,這段時間有月滿樓指點,我靈力增進不少,她未必是我的對手。”花如月知道蕭子祁關心她,安撫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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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可是……對於她,我們防不勝防。”蕭子祁也只有在面對花柔依的時候,顯得力不從心,便如錦音,縱武功蓋世,可根本不敵花柔依一招。
“這件事我會找月滿樓商量,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事實上,花如月是想讓月滿樓去求舞陽,因爲見識過舞陽的結界,所以她希望舞陽可以想到對付花柔依的辦法。
當晚,尹玉楓自昏迷中清醒過來,其描述與錦音基本一致,只是在花如月問道馮雪盈爲什麼去軍營找他的時候,他只道馮雪盈並沒有說,所以他也不知道。
爲了防止花柔依再度偷襲,舞陽答應會在瑞王府設下結界,只要花柔依敢接近半步,結界必定會有反饋。
花如月覺得此結界甚好,想讓舞陽在整個南域都布上這樣的結界,舞陽當時臉就綠了。
拿月滿樓的話說,這件事舞陽不是不能做,但要拿命做。
於是花如月默……
且說尹玉楓清醒過來之後,直接去了馮雪盈的房間,在知道馮雪盈重傷昏迷不知何時才醒的消息後,悲慟不已,自責不已。
馮震南知道尹玉楓已經盡力,並沒有出言責怪。
當晚,馮震南因爲體力不支,所以陪在馮雪盈旁邊的是尹玉楓。
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照的榻上馮雪盈的容顏越發蒼白,尹玉楓慢慢握緊了馮雪盈還有溫度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如泣如訴,像極了發自內心的懺悔,尹玉楓甚至落淚。
然爾這淚是否爲馮雪盈爲流,便不得而知了。
因爲知道錦音的存在,尹玉楓此時此刻每一個動作都格外小心,生怕露出半點端倪,所以這眼淚,不過是作戲罷了。
現在的他,恨不能一掌拍死馮雪盈!
夜已深,花如月卻難入睡,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花柔依偷襲這件事似乎特別蹊蹺。
“如果我是花柔依,最先殺的人難道不該是錦音嗎?”花如月擡頭,忍不住說出自己的質疑。
對面,蕭子祁劍眉凝起,“本王也在想……以花柔依的本事,她能輕而易舉的要了三個人的命,只要她不想,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
蕭子祁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他站在花柔依面前,也不過是螻蟻。
雖然這樣的比喻讓人辛酸,卻再恰當不過。
“如果她是不屑殺了錦音,想讓她給我傳話,那麼尹玉楓呢?她又爲什麼會放過尹玉楓?聽錦音的意思,當時尹玉楓的反抗比她還要激烈,以花柔依的脾氣,應該不會這麼輕易饒過他……”花如月若有所思。
“如月,你是不是還在懷疑他?”蕭子祁知道殷香梅說過的話,所以纔有這樣的質疑。
“王爺覺得他沒可疑?”花如月不答反問。
“本王有從馮老將軍那裡側面詢問過關於尹玉楓的事,聽馮老將軍的意思,似乎對他期望很高,甚至有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的意思,我在想,既然馮震南肯定了他的人品,他應該沒什麼問題。”蕭子祁拿捏不準。
“我只有一個疑問,他明知道我們在查當日與舞青風有過接觸的人,他明明就是其中之一,若他真是坦蕩君子,爲什麼不站出來承認?”
此話問的蕭子祁啞口無言,“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再說吧……”花如月欲言又止,那些擱在心裡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不能貿然說尹玉楓有可能與花柔依勾結的話,這樣的罪名太大,尹玉楓承受不起,她也擔待不起。
差不多快到子時的時候,蕭子祁離開了,花如月卻睡意全無。
還好錦音回來,她便聽了錦音的稟報。
“尹玉楓真就沒有一點兒紕漏?”花如月蹙眉。
“沒有,屬下看出他是真的傷心,一度落淚。”錦音據實道。
“難道是我想多了……”花如月無奈揉了揉額頭,“罷了,聽顏卿的意思舞青風這幾日有可能醒過來,介時只要他說,事實自會真相大白。”
這一晚,月滿樓被舞陽叫到了舞青風的房間,硬被逼着吐出內丹在舞青風體內遊走一圈兒。
收回內丹之後,月滿樓當即盤坐吐納,差不多用了一柱香的時間方纔恢復過來。
“花柔依果然在南域……”牀榻旁邊,舞陽清眸陰冷,聲音低沉。
“如果花柔依是殺害周太后的兇手,那麼是誰指使她的?”月滿樓試圖引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在沒有實證之前,我不會貿然出手。”如果證實殺其母的兇手真是花柔依,那麼,他會讓那個女人知道,代價兩個字,怎麼寫。
“也不知道族長到底在哪裡……”月滿樓知多說無益,不禁坐靠在牀榻旁邊,眸間閃爍的光芒透着無比的期待。
“我聽說小白在族長自毀的時候衝了過去,那麼按道理,小白在哪裡族長就應該在哪裡,你沒試試……”
“你說花如月?如果她是族長小白會不知道?而且族長是男的好吧!”月滿樓不禁抿脣,卻就這麼的,與真相擦肩而過。
“萬事皆有可能。”這樣的念頭也只在舞陽的腦海裡一閃而逝,並沒有停留太久……
翌日午時,就在花如月想要去看馮雪盈的時候,湘竹突然跑了過來,跌跌撞撞,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