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天驕
“若是讓蕭晟宇知道花晴萱的消息,那花晴萱還有活路嗎?”雲珠狐疑看向自家主子。
“沈醉若想保花晴萱,蕭晟宇便是連半根汗毛都別想碰花晴萱的!”穆雪瑩冷冷開口。
“那可怎麼辦?”雲珠對這句話毫不懷疑。
“呵!放心吧,瞧瞧這個。”穆雪瑩撩下茶杯,隨手自袖兜裡掏出一碧色瓷瓶置於掌心。雲珠看後震驚的幾乎無語。
“這……這是……”
“這是沈醉身上秘毒的解藥,假的那一瓶已經在沈醉身上了。”彼時在瑞王府,穆雪瑩趁沈醉體虛時偷樑換柱,爾今沒有了配製精準的解藥,花晴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小姐……若這事兒讓太子殿下知道了……”雲珠頗爲憂心提醒。
“他知道的時候花晴萱已經死了,介時沈醉再生氣,還能殺了本小姐?沒有後顧之憂,本小姐有的是時間等。”穆雪瑩將解藥收於袖內,櫻脣勾起絕冷的弧度……
且說裴彥卿離開瑞王府回到別苑後,蕭子祁依約到了酒樓,經過昨晚的事,蕭子祁的臉色很不好,如果不是裴彥卿的毒陣,昨晚他的小念萱便會暴露在沈醉眼底,介時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無法預料在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更怕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護小念萱周全!
因爲在乎,所以妄自菲薄,當百鍊鋼化作繞指柔的時候,蕭子祁再也做不到曾經的雷厲風行,有了牽絆,心也跟着軟了。
見蕭子祁不語,花如月倒了杯茶推過去。
“如月不明白,爲什麼只憑‘雁魂’去奪解藥這件事,沈醉就斷定大姐沒死?”這是一個坎兒,花如月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中沒中毒她最清楚了。
“本王可以不回答嗎?”蕭子祁下意識擡手撫額,腦子裡一片混亂。
看出蕭子祁的糾結,花如月深吸口氣,罷了,終究跟現在的自己沒多大關係。
“眼下沈醉斷定王爺別苑裡藏着的女人就是大姐,若想讓他拿出解藥,唯有一法,便是讓他看到大姐。”花如月據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覺得可能嗎?”蕭子祁苦笑。
“沒真還沒假的麼。”花如月意有所指道。
蕭子祁愣了一陣,原本以爲是個好主意,卻在須臾間搖了搖頭,“易容不難,可想要驗出真假也不難。”
“只要王爺點頭,這件事交給如月。”花如月信誓旦旦,對自己扮自己這種事,她還是極有信心的。
蕭子祁最終同意了花如月的提議,且告訴花如月一個驚天的秘密,那就是瑞王府後宅有密道可直通別苑,巧的是,那密道就在花如月現居的房間裡。
“王爺就不怕如月哪天尋着秘道直接衝去別苑?”花如月哭笑不得,沒想到她整天與真相睡在一起,卻每每擦肩而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便不小心被你發現,也得有鑰匙才能打開另一端的暗門。”蕭子祁說話時自懷裡取出從未離身的鑰匙,稍稍猶豫後遞給花如月。
“有句話如月很早就想問了,在王爺心裡,現在的小花……是不是比大姐還重要?”花如月發誓這不是吃醋,她只是單純的想知道。
蕭子祁聞聲擡眸,看了花如月許久,“一樣重要,都值得本王拿命去守,這件事拜託你了,本王即刻回去準備,過了今日,你隨時可從密道進入別苑。”
過多的話蕭子祁不想解釋,在他看來,自己與花如月只是一場交易,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拒絕的權力。
目送蕭子祁離開,花如月收回視線,小花?到底是怎樣的女子?到底跟自己有沒有關係?是先於花晴萱存在?還是因爲花晴萱而存在?真想見一見啊!
就在這時,黑影閃過,錦音突現。
“查到什麼了?”花如月斂了心思,有機會的,若她過了此劫就一定有機會見到小花。
“回主人,穆雪瑩是北昭定國公之女,其兄穆元知在五年前被蕭子祁槍挑下馬,噴血而亡。眼下北昭朝野均將穆雪瑩視作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只是還未正式冊封。”錦音據實稟報。
錦音曾混跡江湖,與江湖盛傳的百曉生吳昊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彼時花晴萱可沒少利用這層關係。
當然,在花晴萱的薰陶下,錦音也深諳物盡其用的道理,遂總能在吳昊手下的奉天閣得到第一手消息。
“槍挑下馬就能噴血而亡?”花如月挑了挑眉梢,似對當年那場戰役有了些印象。
“瑞王長槍刺透穆元知胸口,這是兩軍將士親眼目睹的。不過奉天閣的消息卻稱那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借刀殺人,在穆元知上戰場之前有人暗中朝他下藥,以致他在對戰中突然毒發,失手喪命在瑞王槍下。”
見主子不語,錦音繼續道,
“在那之後,穆雪瑩用了三年時間自穆府宅鬥中脫穎而出,嫡母瘋癲,嫡妹嫁與賣油郎,嫡子長孫的哥哥從三品大將變成了無品的守城侍衛,而與穆雪瑩一母所生的哥哥雖爲庶出,卻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儼然成了北昭朝堂舉足輕重的人物。”
“逆天的劇情呵,這麼說,穆雪瑩是個狠角色了?”花如月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桌面,不時發出噠噠的聲音。
“至親的人死於非命,任誰都不會坐以待斃吧。”錦音覺得穆雪瑩的崛起是有原因的,不經歷痛徹,未必有那樣的決然。
“所以你覺得穆元知的死是穆府嫡出一脈所爲?”花如月止了手指的動作,擡眸看向錦音。
“主人以爲不是?”錦音狐疑看向自家主子,除此還有別的可能嗎?
“與咱們沒關係,既然穆雪瑩是個狠角色,我們就不能不提防,回頭告訴鄭洛,讓他多加留意穆雪瑩的一舉一動。”
害死穆元知的計謀可謂天衣無縫,穆府嫡出一脈若有這樣的腦子,又怎麼可能給穆雪瑩反擊的機會,這事不簡單呵!花如月也只是想想,並未過多思忖,畢竟那是別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