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定河村慘案
第二更!
深夜,幻獸山脈漸漸地陷入一片死寂。
紀烽依靠墨滄黎絕強的精神屬力輕鬆地避開那些小型幻獸,繼續追尋着逃竄的無影無蹤的黑老傑。
當然,牧瘦此刻也無影無蹤了。
依照着草木傾倒的方向、亦或者柔軟泥土上殘留的腳印,紀烽快速地向着黑老傑逃竄的地方飛奔。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紀烽的腳步被生生遏止,因爲就在前面不遠處,他清楚地看到差不多三十來人的傭兵團。
他們統一着裝,胸口都佩戴着虎頭型的徽章,看上去威武霸氣。而且這三十來人的傭兵團,整體實力都比野狼傭兵團要上幾個臺階,單論與樑廣同等修爲的人就有四位,最主要的是,還有一位圓滿期的靈使。
爲避免不必要的衝突,紀烽依靠墨滄黎的力量,將自己的氣息降低到最低,幾乎融進這漆黑的幻獸山脈中。
半步半步地向前移動,生怕造成丁點響動而暴露自己的行蹤。隨着紀烽越來越逼近傭兵團,他們的討論聲也漸漸傳入紀烽的耳中,更激起了紀烽的好奇,再向前走幾步,紀烽便認真地聽着。
只聽見,那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輕聲對圓滿期的靈使言道:“副團長,剛兩人形跡可疑,是否需要追查?”
中年人口中的兩個形跡可疑的兩人,應該就是牧瘦和山賊王。
紀烽分析着聽到的話。
而那副團長則擡起右手,言道:“能夠出入幻獸山脈深處的人,不是你我能夠輕易對付的人。莫要輕舉妄動。”
副團長穩重而不失謀略,紀烽能夠感覺到此人的城府極深,寥寥數語,便解釋了所有疑惑。
如果將來是對手,看來不容易對付。紀烽不由自主地將副團長納入難對付的人當中。
“可、可那兩人來自的方向,應該是定河村。與目的有關,如果是逃出的村民,那豈非要走漏風聲?”中年人的話頓時讓紀烽產生一種不祥之感。
“定河村的村民。有誰會有那般修爲?再者說,有野狼傭兵團入駐定河村,會讓村民逃出來嗎?”副團長淡淡地說道。
副團長的話讓紀烽感覺到晴天霹靂,野狼傭兵團如此拼命地跑去定河村救人,目的果然不單純。
可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紀烽強壓住心頭的驚訝和擔憂,繼續聽着兩人的談論。
中年人繼續言道:“我們爲什麼不自己去取定河珠?非要讓野狼傭兵團的人去取呢?如果他們倒戈相向,我們豈非賠了夫人又折兵?”
“因爲我們沒有關於定河珠的消息。”副團長轉身看向中年人,霸道氣息自然帶着獵獵罡風,“定河村逃出的唯一村民已被野狼傭兵團抓住,爲了避免其他傭兵團得到任務。樑廣早已將那村民誅殺。沒有消息。我們就像無頭蒼蠅。如此條件下。我們只能選擇與野狼傭兵團合作。”
“嗯?爲何與我聽到的消息不同?”紀烽在心頭暗自揣測,也愈發的覺得野狼傭兵團詭異不明。
心頭的不安隨着兩人的談話越來越大,紀烽唯有忍耐,以期聽得個原原本本。
“可我們爲了讓黑老傑安心。特意派人假裝定河村的村民送給他殺,這樣的合作,我們只虧不賺。”中年人不服氣地言道。
“傭兵團的目標,就是隻賺不虧。”副團長的話再明白不過了,中年人亦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隨後副團長望着定河村的方向,言道,“明日天明後,向着定河村進發。今晚。樑廣應該就會動手。”
“啊!”不安化爲驚訝,紀烽再難保持冷靜,也因此而露出馬腳,稍稍的風吹草動,氣息紊亂。都讓副團長察覺到細微端倪。
“是誰?”
話音剛落,副團長便打出一道掌風,氣勁激盪四方,所過之處,草木皆支離破碎,而紀烽也急速後退,剛退開,那原本藏身的地方便被掌風拍出個大坑。
手段犀利,下手及狠,修爲恐怖,難纏的人。
紀烽在飛身逃竄時,基本將副團長做了全面分析,也不打算正面迎擊,他現在的首要目的便是前往定河村。
副團長見一擊未中,轉臉便對中年人言道:“若我半小時沒有回來,立刻領着人馬前往定河村。”
“是!”
稍作交代,副團長便急速追擊着紀烽,那速度如風般可怕,筆直地追擊着紀烽,如遇古木,攔腰斬斷;如遇巨石,全力拍碎。
約十分鐘,紀烽便感覺到了濃濃殺意,隨即傳來副團長那低沉陰冷的聲音,“你走得掉嗎?呀啊——”
副團長追擊中,突然打出一道掌風,以千鈞之力,直逼紀烽的後背,若非紀烽有墨滄黎的精神屬力,能夠清楚的探知周遭的任何事物,根本躲不開那幾乎鎖定紀烽的掌風。
轟!
掌風將至時,紀烽突然間轉向,以至於掌風重重地拍在前面的古木上,氣勁四散震得空氣動盪,古木更是被拍斷。
紀烽眼看着副團長越來越近,心情急躁地呼喊着墨滄黎,“師尊啊,你快出來幫忙。你再不出來幫忙,我可就要死了啊!”
“不用我幫忙!你會沒事的!”墨滄黎淡淡地言道,就像一切都瞭然於心,“相信我,他只是再確定你的修爲,示弱或許是你目前最好的辦法。記住,下次他再發掌的時候,你不要再躲。”
“那我會死的啊!”紀烽有點抑鬱了。
“有我在,會讓你死在這種小角色身上嗎?簡單分析下,他身爲圓滿期的靈使,真想殺你箇中期靈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他連續兩次的掌風都讓你避開,可見他的目的根本不在殺你這件事上。”墨滄黎開始爲紀烽分析事情的原委,當然,也在替他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呀啊——”
果然,副團長第三次打出掌風,破空聲響劃開寧靜夜空,紀烽明顯感覺到這掌比先前兩掌要強上許多,可這次他選擇——硬抗!
砰!噗!
掌風重重地拍在紀烽的後背上,頓時間紀烽口吐鮮血,直挺挺地飛向前去,可紀烽也借勢向着前面快速的逃竄着。
紀烽負傷而逃,邊走邊言:“師尊,還好有你,否則剛剛我肯定得完蛋啊!”
“可我剛剛什麼事都沒做啊!”
“嗯?難道真如師尊所言,副團長根本沒有想要殺我的意思,只是在確定我的修爲能否對他造成威脅?”紀烽問話歸問話,他腳步卻從未停過,哪怕減速都沒有,“他做這些事的目的是啥呢?”
“走一步看一步!答案或許就在定河村。”墨滄黎也想知曉副團長的目的,而且副團長完全不怕紀烽跑回定河村通風報信,也不擔心紀烽找野狼傭兵團的麻煩,更不擔心紀烽會覬覦定河珠。
入夜的定河村,安寧非常,村內沒有聽到半點聲響,哪怕連狗叫聲都沒有,靜的相當的可怕。
空氣裡也瀰漫着讓紀烽不安的詭異氣息。
因爲紀烽發現,這一路狂奔而來,竟沒有看到野狼傭兵團的半個人影,他們到底去了何處?
站在村頭,紀烽謹慎地觀察着四周,剛想走進去,墨滄黎卻言道:“我們需要做些必要的準備。”
準備完成之後,紀烽悄悄地走進定河村,雖說可以通過精神屬力窺探定河村,但想到曾在文崗城街巷窺探到兩新婚夫妻忘我纏綿之事時,紀烽還是決定先親自查探,好歹地尊重一下隱私嘛!
紀烽走到定河村入忖的第一家,擡手輕叩起屋門。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突兀地炸響在定河村內,竟沒有引起任何其他的聲音迴應,就在紀烽驚疑的時間,屋門伴隨着沙啞的吱呀聲,自動打開了。
門開了,朦朧的月光映入屋內,霎時間,那兩雙高懸在紀烽眼前的腳顯得非常恐懼,再往上看,兩位年過半百的夫妻被人活活吊死在房樑上。見狀,紀烽依靠着墨滄黎的精神屬力瞬間覆蓋整個定河村。
一幕幕慘狀引入腦海中,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吊死在房樑上,想象着白天那鮮活跳動的生命,就這麼淪爲亡魂,紀烽的心臟如刀在割。
有正值旺年的中年人,也有生命剛萌芽的嬰兒,還有朝氣蓬勃的小孩……老弱婦孺,一個都沒放過。
手段之狠,令人髮指。
傷心難過之時,紀烽發現,在村中中間的屋子裡,有個老者似乎還有氣息。
唰!砰!
紀烽使出全身氣力,整個人化成道道殘影奔向那個屋子,擡腳便將門給踹開,一道火掌便將麻繩給燒斷,救下了老者。
只是老者已是七十古稀,再加上缺氧過久,漸漸有些斷氣之象,隨後紀烽果斷地拿出藥液讓老者喝下,藥效迅速作用於受損的機理,也快速地恢復着老者的生命體徵,片刻後,老者睜開了雙眼。
紀烽見老者醒來,趕緊問道:“老人家,到底是誰造成這定河村的慘案?”
“是、咳咳、是白天來的那些個傭兵們。”老人家緩緩言道,“他們和那些山賊一樣,都是有目的的,有目的的。”
“他們是什麼目的?”紀烽猜測着是爲了定河珠。
“定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