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是有什麼吩咐,飛鴿傳書給阿燼便是。”阿燼抿抿嘴,淡淡的說道:“我在此地,已無什麼意義了。”
“阿燼,這些日子,有勞你了。”展元承有些歉意的看着阿燼清瘦的臉。
“這些話,不該對阿燼說。”阿燼扯起嘴角,臉上似乎露出一絲笑容來:“只要是你的吩咐,阿燼萬死不辭。”
“你……爲什麼……”展元承從未見過阿燼的笑容,此刻看見阿燼溫暖的眼神,心中某個角落慢慢的甦醒起來。
“恕阿燼多言一句,”阿燼眼神飄渺的落在展鳳飛身上,他眼裡的笑容慢慢淡去:“小姐已經長大,她並非尋常女子,公子可以放手了。”
“阿燼今日多話了,”看着微微愣神的展元承,阿燼低眉說道:“如此,便告辭了。”
“阿燼……”看着阿燼慢慢遠去的身影,展元承沒有挽留,只是喉間慢慢吐出他的名字,消散在三月的春風中。
爲何他總是一言不發的看着天空,爲何自己提出任何要求的時候,他都是淡漠的點頭,難道只是因爲自己在牢獄中救出他嗎?
展元承看着遠方如陽光般的少女,阿燼微笑的臉在腦海中滑過,又慢慢的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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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靜靜的過了五多天,展鳳飛一步也未曾離過展府,也從未開口問過任何事情。
她的性子似乎還是如從前一樣,但是微笑的臉上偶爾會掠過一絲靜默。
“娘,明日十五,我和你一起去拜佛燒香吧。”展鳳飛看着溫柔端莊的展夫人,俏皮的說道。
“飛兒要去拜佛?”展夫人很驚訝,她可從未見過展鳳飛去佛堂一步。
十年前,她曾帶着展鳳飛去拜佛燒香,怎知年幼的展鳳飛看見廟堂高座的佛像,不屑一顧的說道:“若是佛真顯靈,那麼世間便沒有如此多的苦難。”
然後又看着虔誠膜拜的世人,悲憫的說道:“娘,你且看,世人如此虔誠,但是這高座在上的泥佛可曾動容過?你看那人,如此憔悴貧寒,佛可曾給與過她什麼?若是拜佛便能阻擋貧寒不幸,我便願一心向佛,爲世人日夜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