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丫頭在說對詩啊,阿燼不由一笑。展鳳飛卻驚奇的抓住他的肩膀,仔細的看着他。
阿燼被展鳳飛的舉動弄的手足無措,只見一張絕美的帶着靈氣的臉放大在眼前,找不出一絲瑕疵,鼻尖傳來一陣幽幽的香氣,他勉強斂住心神,對上那雙星辰的般的眼睛。
“阿燼!原來你會笑啊!”展鳳飛驚訝的說道,然後自己又格格的笑了起來,似乎很得意的樣子:“阿燼笑的時候,居然被我看到了!”
阿燼看着眼前如花朵般美麗嬌嫩的女子,突然想起了彼岸花。
那種美的不可思議的花,不是在人間綻放的,雖然有着火紅的顏色,卻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盛開在陰曆七月下,大片大片,鮮紅如血,梵語意爲開在天界的紅花。
很奇怪,明明是如陽光的笑臉,卻讓他想起了死亡的花朵。
或許,是自己習慣了陰暗吧,無法找出晴朗的語句來形容眼前的女子。
“阿燼,你笑的時候很清朗,和我大哥一樣呢。”展鳳飛見他不語,繼續說道。
“哦。”阿燼恢復那幅淡淡冷漠的模樣,他已經不習慣這樣的去笑,這世界沒有什麼值的去高興的,不是嗎?
“阿燼會吹笛嗎?”展鳳飛看着他修長帶着繭子的手掌中的竹笛,問道。
“不會。”阿燼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笛子。
會吹笛子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他再也看不到了。
看見阿燼又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笛子,淡淡的憂傷又瀰漫開來,讓展鳳飛很不舒服,她突然拿過阿燼手中的笛子,橫在脣邊,淺淺的吹了起來。
一聲清越的笛音響起,接着歡快纏綿有如春風般將阿燼的心一層層包裹起來,他甚至有一刻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沉醉在笛聲中。
不知過了多久,展鳳飛笑着問道:“曾經有個人告訴我這世間萬物均可療傷,比如這笛聲,這梅樹,這天地明月……總之,沒有什麼傷悲可以持續一輩子,人,總是要讓自己快樂的,阿燼不知道嗎?”
“小姐果然名冠都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阿燼淡淡的說道,展鳳飛是個奇蹟,她似乎無所不知,卻又似乎一無所知,純淨的如剛出世的嬰兒,沒有憂傷和憤怒,只有明淨的快樂和簡單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