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媚婉被澹臺灩兒的野蠻粗魯擾的不勝其煩,她就是一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所作所爲完全就是一個強盜,她能鬥得過善用陰謀詭計的女子,卻是拿這個澹臺灩兒沒有一點的辦法!
風媚婉每日防備澹臺灩兒弄得焦頭爛額,最後她覺得一直這般也不是長久之計,便決定與齊王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齊王整日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對這三個女人不聞不問,任由她們明爭暗鬥去了。
這日風媚婉調整了一下心神,便來到了齊王的院子,齊王的護衛自是不會讓風媚婉進去。
風媚婉也不動怒,只讓侍衛代爲轉告,事關姝妃娘娘即可。
不過片刻,那侍衛便詫異的出來請風媚婉進去,要知道這三個女人進府多日,齊王卻是連一個正眼都沒瞧,如今這婉側妃倒還真是第一個!
齊王此時正坐在桌案後面,只是他面前擺着的並不是什麼書籍,而是大大小小,東倒西歪的酒罈。
屋內充斥着濃郁的酒氣,還有一股頹廢的味道,齊王見風媚婉進來,也不過是掃了她一眼,仍然自顧自的喝酒。
風媚婉蹙着眉看着齊王,齊王長得的確十分的英俊,可是此時他滿臉都在寫着失意,哪裡有乾景堯那君臨天下的氣勢。
風媚婉的心裡有些失望,若不是這齊王有個厲害的母后,就憑他的心智哪裡能有今日這番榮耀。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居然也能讓他絕望到這般的地步,胸無大志,如何能夠問鼎皇位!
可是風媚婉卻是也知道,如今齊王就是她的希望,齊王勝,她才能勝,於是風媚婉便收起了心中的不滿,耐心的勸導起來:“王爺爲何一直在屋內飲酒,卻是忽略的了院外的好景緻?”
齊王陰鷙的看了風媚婉一眼,毫無柔情的說道:“你不是說有關於蘇溶玥的事嗎?你若是想與本王談情說愛,還是趁早離開!”
風媚婉也不怒,而是笑着走向了前去,隨着她的笑意,眼角的那顆紅色硃砂痣越發的鮮紅,看起來別樣的魅惑。
可是齊王卻仍是冷冰冰的看着她,劍眉高聳,緊緊的皺着。
“王爺這般自甘墮落,那姝妃娘娘可曾知道半分?”
齊王的眼裡劃過一道失落,苦笑道:“她知道又怎樣,她就是個冷血的,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風媚婉見此一笑,繼續循循善誘的說道:“所以齊王還是不要這般顧影自憐的好,與其一個人躲在暗處,莫不如努力的去抓住。”
“你想說什麼?”齊王冷冷的盯着風媚婉,陰冷的打量着她。
風媚婉也不藏着,直接開口說道:“我只是想與王爺做個交易!”
“交易?”
看着齊王不解的模樣,風媚婉便緩緩開口道:“其實不瞞王爺,嬪妾並沒有對王爺有多麼的用情至深,對於像嬪妾這樣的皇室子女來說,權勢纔是嬪妾最愛的東西!”
齊王也不表態,這一邊喝酒一邊聽着,風媚婉說的倒是真的,總比那些總是說愛他的女人要好上一些!
“嬪妾貴爲公主,又有南漓的五座城池作爲嫁妝,所以嬪妾自然只能做尊貴不凡的皇后……”
“你說的這些與本王有何關係?”齊王打斷說道。
風媚婉卻只是莞爾一笑,輕聲說道:“王爺別急,聽嬪妾爲您慢慢道來。
嬪妾想得到皇后之位,王爺想得到蘇溶玥,我們的目的看似全然不同,實則若是我們想心願達成,都只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王爺您登基爲帝!”
齊王沒有說話,風媚婉頓了頓復又說道:“王爺登基那日,全天下都是王爺的,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嬪妾想要的不過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並不是那種要邀寵的女子,那時陛下願意寵幸誰便寵幸誰,嬪妾絕對沒有一點的異議!
不過若是換成了灩側妃與瀅夫人,只怕她們都是要與姝妃娘娘不死不休了!”
見齊王已經聽去了的模樣,風媚婉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所以,嬪妾纔是王爺最好的選擇!”
齊王擡起頭,陰沉的看着風媚婉,不肯放過她臉上任意的一絲表情,“你說的都是真的?若是真的有那一日,你確定你不會在意蘇溶玥?”
風媚婉揚了揚嘴角,寬容一笑,:“只要王爺許給嬪妾想要的位置,其他的嬪妾絕不多求!
嬪妾與灩側妃一同進王府,南漓和西曜只會一直觀望,對王爺一絲幫助也沒有。
王爺應該也知道灩側妃的性子,若是您選擇了她,只怕她第一個不會放過蘇溶玥,瀅夫人對您更是用情至深,她們兩個都不適合王爺您!”
風媚婉一直循循善誘的說道,只要讓她當上了皇后,其他的她也懶的去管,反正西太后也不會放過蘇溶玥,不過這些她自然不會與齊王去說了!
齊王的心裡一直消化着風媚婉的提議,他知道風媚婉說的是對的,他的確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而且風媚婉也的確是他最好的選擇!
“本王姑且信你,不過你若是膽敢隱瞞欺騙本王,本王決不輕饒!”齊王即便認可了風媚婉,神色也依然陰森,
風媚婉也不計較,只歡喜一笑,開口說道:“嬪妾在此先謝過王爺,嬪妾成爲齊王妃的那日,便會立即將五座城池送到王爺的手中,還望王爺能夠早日完成心中所願!”
齊王只挑了挑眉,不作一詞,並沒有什麼欣喜的模樣,風媚婉轉了轉眼睛,有開口說道:“還有一事嬪妾想要求助與王爺,最近這府中中饋……”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齊王只是一揮手,有些不耐的讓風媚婉離開。
風媚婉嘴角一揚,腳步輕快的離開了,只要得到了齊王的認可,以後的事情便容易多了,只不過該如何將這個澹臺灩兒悄無聲息除掉呢?
若是做的太過明顯,只怕西曜會糾纏不休,要不要來借刀殺人?
風媚婉正想着,得知了消息的澹臺灩兒已經大步趕來,正看見風媚婉從齊王的院子裡走出來!
澹臺灩兒瞬間大怒,大步走了過去,惱怒的質問道:“風媚婉,你進去幹什麼了?”
看着澹臺灩兒興師問罪的模樣,風媚婉懶得與她解釋,只悠然一笑,開口說道:“你覺得我進去是做什麼了呢?”
看着風媚婉得意的笑容,澹臺灩兒更是暴躁起來,她聽聞了風媚婉進了齊王的院子,便連忙趕了過來,她只想着若是齊王也寵幸了風媚婉,那自己豈不是就唯一一個沒有被齊王碰過的女人?
可是她沒想到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她覺得能讓風媚婉得意的事情也就只有這麼一件了!
“風媚婉,你真是個賤人,你不要臉面!”澹臺灩兒雙眼發紅,惱羞成怒的說道。
風媚婉卻是也不惱,只用輕蔑的眼神看着澹臺灩兒,揚脣笑道:“本宮如何不要臉了,本宮身爲王爺的側妃,出入王爺的院子不是很正常的嗎?你若是也有這個興趣儘管去就好了,又沒有人攔着你!”
風媚婉說完便笑着離開,更加讓澹臺灩兒確信了自己的想法,風媚婉這個賤人一定是去勾引齊王了,所以她纔會那麼得意忘形!
想到此處澹臺灩兒又氣又急,她怎麼能居於人後,想到此處她便要直接闖齊王的院子。
院中的護衛自然不會放任澹臺灩兒,直接便將他攔住,澹臺灩兒見此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個賤人,你們居然敢攔着本宮,你們是不想要命了嗎?”
這些侍衛都受命與齊王,自然不在乎澹臺灩兒的威脅,澹臺灩兒見他們不爲所動,更是生氣,“你們憑什麼攔着本宮,剛纔那個風媚婉不是也進去了嗎?”
“灩側妃您就不要爲難我們了,剛纔婉側妃是王爺讓進去的,您又沒有王爺的命令,屬下們怎麼敢私自放您進去呢!”
這侍衛的解釋不但沒有讓澹臺灩兒息怒,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一般,居然是齊王放風媚婉進去的,那爲何如今又要攔着她呢?
想到此處,澹臺灩兒便揚着脖子大聲的喊道:“齊王,你給我出來,你爲什麼不讓我進去,爲什麼?乾景軒,你給我出來!”
她覺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她的美貌迷倒了西曜多少的貴族,可是爲什麼齊王接連寵幸了那兩個女人,卻是對她不聞不問!
“乾景軒,你給我滾出來,我要你好好與我解釋!”
“解釋什麼?”一道陰冷陰森的男聲傳來,聞此澹臺灩兒才閉上了嘴巴,看着那緩步走來的陰鷙冷峻的男子。
“澹臺灩兒,你要本王給你什麼解釋?”齊王一雙深邃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澹臺灩兒,看着澹臺灩兒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看着這般模樣的齊王,澹臺灩兒心裡有些恐懼,可是想到風媚婉那得意的笑容,便還是開口問道:“爲什麼你連風媚婉都見了卻是不肯見我?”
澹臺灩兒不僅惱怒更是十分的傷心,風媚婉如何有她對齊王情深,風媚婉以前明明是喜歡乾景堯的,一個水性楊花三心二意的女人居然還值得讓齊王高看一眼?
“因爲本王討厭你,這個理由可以了嗎?”齊王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說道,眼裡是毫不掩飾的憎惡。
“乾景軒,你說什麼?”澹臺灩兒不可置信的看着齊王,一臉的震驚錯愕!
“本王厭惡你,一眼都不想多看你,你最好安分一些,不要試圖來惹怒本王,否則本王一定對你不客氣!”
“乾景軒,你個混蛋……”
澹臺灩兒怒不可遏,被氣得失去了理智,齊王掃了她一眼,只淡淡開口說道:“你居然敢當衆侮辱本王,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了,府中的中饋也不用你來插手!”
聞此澹臺灩兒才心生了一抹恐懼,不服氣的說道:“你憑什麼收我手中的權利?明明是太后命我們兩人一起管理的,你爲什麼就單單收我的!”
齊王卻是不願再理會她,只吩咐身邊的人說道:“去告訴管家,府中的中饋都暫交婉側妃,灩側妃出言不遜,忤逆本王,緊閉三月,不得染指府中事務!”
“乾景軒……”澹臺灩兒還想再分辨什麼,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丟了一切。
齊王卻是默然的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你多說一個字,本王便多關你一個月,你若是不想一輩子關在院子裡,就給本王閉嘴!”
齊王說完便轉身離開,澹臺灩兒卻是敢怒不敢言,眼淚嘩嘩的落下,看着院中侍衛幸災樂禍的模樣,澹臺灩兒只跺了跺腳,哭着跑開了。
而當柳玉瀅聽到了前院發生的這些事情後,只惱怒的將手中的玉簪狠狠的砸在了桌上,頓時一支上好的玉簪瞬間碎成了兩半。
“好你個風媚婉,果然懂得蠱惑人心,任何接近景旭哥哥的人都得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柳玉瀅的眼裡劃過一道陰森的冷意,美豔的眸中殺意四現,一片決絕!
……
仙姝宮中,蘇溶玥聽聞了這些事後,只冷然一笑,這風媚婉果然是個厲害的,看來她竟是連齊王都說服了呢!
“小姐,若是齊王真的與風媚婉合作,那我們豈不是又添了一個對手!”琉璃有些擔心的說道,南漓那般的富有,南漓若是真的肯資助齊王,只怕事情會不好辦。
“沒事,南漓有錢,也要能送出來的不是?有風清塵在,只怕那個風清竹每日都會焦頭爛額,哪裡還會有心情來關注這個妹妹!
更何況,你可別忘了,齊王府裡還有一個按兵不動的瀅夫人呢,你覺得她可會看着風媚婉一點點做大,最後變成了齊王妃?”
嫁給齊王是柳玉瀅多年的夙願,護國侯府的女人都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爲了得到她們想要的,她們可是會不惜一切代價!
“小姐這般的相信她?”
蘇溶玥聞後一笑,看着琉璃說道:“你儘管看着吧,齊齊王府可不止會這樣!”
柳玉瀅心思陰沉,又得西太后的親傳,只怕風媚婉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不過,她們如何來鬥與她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她難得輕鬆,可以好好的看兩場戲!
琉璃看着蘇溶玥抱着小白悠然自得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人家在那裡鬥得雞飛狗跳,她們家這位卻是無比悠閒,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對了小姐,那個柳嬪最近很不安分,聽聞在宮裡走路都帶風,更是吆五喝六的!”琉璃想起柳嬪的那副嘴臉就生氣。
蘇溶玥卻是莫不在意的一笑,開口說道:“人家現在正是春風得意,張揚一些有什麼的!”
蘇溶玥一邊說着,一邊撫摸着小白的小腦袋,眼裡卻是閃過一抹寒光,看的小白眯了眯眼睛,有一種找到了同類的感覺!
而此時的柳嬪正在宮中昂首挺胸的走着,頭比往日要揚的更高,白眼也比往日翻的更多,在她的身上體現了什麼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柔妃不過是剛剛代理六宮,柳嬪便有了一種可以稱王稱霸的錯覺,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起來,
柔妃其實已經警告過柳嬪多次,每次柳嬪都是唯唯諾諾的應承着,可是轉身的功夫,她便還是那副模樣!
到最後柔妃也懶得管她,反正她手中也沒有權利,平日裡也不過是欺負一下位份低的妃嬪宮女,也惹不出什麼大的禍事,便也不再分心管她。
而柳嬪之後便更是得意起來,宮外她的父親正受到重用,宮內又是柔妃的天下,一時間她便覺得自己的風光無兩,可就在她喜不自勝的時候,卻是不知有一個天大的禍事正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