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節 阿凡達的指點

煉藥需要極靜的環境,若是被打擾,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輕則藥材全毀,重則魔力反噬,雖然鳳舞的實驗室是設在鍊金塔,可爲了隱藏鍊金塔的存在,有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進入鍊金塔,鳳舞並沒有立即煉製藥劑,而是先與阿凡達進行了一番談話……一直講到被伏擊後平安回到斯特拉斯堡,她才停下,虛心地等待阿凡達的意見——這隻千年老骷髏不知道跟隨了多少代教皇,對晨曦教會的行事應該有所瞭解,或許會給出什麼好的建議。

“完了!”

阿凡達上下頜骨一動,骷髏腦袋轉了360度,很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你死定了,晨曦教會的人都是屬王八的,咬上什麼東西就再不會鬆口。”

“那我先挖個坑把你埋起來。”鳳舞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

阿凡達很擬人地聳了聳充滿骨感美的肩膀,道:“我是實話實說罷了。如果你只是個平庸的人,他們或許不會將你怎麼樣,可從你的表現來看,已經註定了與平庸無緣,那他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現在只不過是觀察你,如果你不盡早做好逃跑的準備,恐怕就要在黑獄裡面度過餘生了。”

“阿凡達,你可不要嚇我,就算是要去黑獄,也是你比我更有優先權。”鳳舞的臉刷的白了。

黑獄是裁判所轄下的一個監獄機構,它的正式名稱叫做‘宗教感化所’,不過,大多數對其較爲熟悉的人都稱之爲‘集人世間所有黑暗面爲一體的人間煉獄’——簡稱‘黑獄’。

“嘎、嘎、嘎……”,阿凡達笑得很**,以至於鳳舞不得不提醒它,“小心,你的下巴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呃,我會注意的。不過,你的話確實很好笑。”阿凡達小心地正了正已經有些歪斜的下頜骨,“你以爲黑獄是關押骨頭架子的地方嗎?錯了,像我這樣帥氣而且還有思想、有理想、有信仰的骷髏是不會被關在那裡的。”

‘噗哧’

鳳舞真得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喝水,否則很容易成爲第一個被嗆死的魔法師,有思想?這她相信,至少眼前就有這麼一個怪物;有信仰?亡靈當然有信仰,它們是冥神的忠實信徒;有理想?賣糕的,是當冥神或者是當更高一級的亡靈?

“不要瞧不起骷髏?”

阿凡達真的生氣了,骨趾重重的在地面上跺了兩下:“黑獄只關押褻神者,像我這樣的骷髏,只要不反對他們或者在他們的教區內做出什麼挑釁他們威信的事情,是沒有人理會我的!”

“阿凡達,是我錯了,不該懷疑你的信仰。不過,我想請教一下,什麼是‘褻神者’呢?”鳳舞決定繞開那個‘三有骷髏’的問題,這個老夥計已經夠老了,她就不刺激它了。

阿凡達原地轉了兩個圈子,似乎怒氣已經消了,它反問道:“你認爲什麼是褻神者呢?”

“大概……就是褻瀆神靈的人吧?”鳳舞揣測道。

“太籠統了。”

阿凡達用一種毀人不倦的語氣指點道:“在晨曦教會裡,有‘異教徒’和‘褻神者’兩個詞彙用以稱呼教會的敵人。通常來說,對付異教徒,通常動用的是教會的騎士團,一般都是用於大型的討伐戰爭,每次出動都是大事情,因此很少出動。真正讓世人忌憚的教會武力就是裁判所。裁判所負責緝拿、狙殺褻神者,如果不是當場擊斃,最後都要送到黑獄。而褻神者的含義通常包括兩個,一是褻瀆了晨曦之主或者他們認爲你褻瀆了晨曦之主的人;二是拿了屬於教會物品的人。”

鳳舞聽得有些迷糊,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第一點我能理解,可這第二點,‘教會物品’……我可連任何一座教堂的附近十米都沒有接近過。”

阿凡達晃了晃腦袋,“什麼是教會物品?凡是教會的東西,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是教會所有;凡是教會認爲是他們的東西,也是教會物品,這回你明白了吧?”

這不就是‘兩個凡是’嘛,鳳舞這回聽明白了,這就是擺明了不講理,“阿凡達,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三個辦法。”阿凡達伸出了三根白森森的手指頭:“一是自殺,二是找個有實力的大哥罩着你,不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你都不值得有這種本事的人罩着你,就算你肯將鍊金塔貢獻出來,也得被人滅口;三嘛……有多遠跑多遠,我建議你去北大陸,裁判所臭名昭著,北大陸各國都不歡迎他們,想查出你的行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難道只有這個辦法了?”鳳舞有幾分黯然,自己咋就這麼命苦,以爲是撿了個寶哪裡想到是撿了一個催命符回來,可如果要她現在捨去,她又絕不甘心。

“當你有了一定實力的時候,就不必擔心了。教會的威能並不是無所不在的,在神的國度中,並不只存在晨曦之主一位神靈,而且他也不會親自降臨到這個世界上與凡人作戰。”阿凡達安慰道。

“關於跑路……你有什麼建議嗎?”鳳舞求教。

“首先,可提前做好準備,這個你自己想,譬如逃跑的路線,以及一些工具,我建議你上第二層找一找;第二個便是目標,你有沒有要去的地方?第三嘛,那就是要保密,晨曦教會沒有動手,是因爲他們還在其它方向尋找目標,一旦所有線索都斷了,你就是他們的唯一,因此,現在不動你,不等於不監視你,你要注意保密,不到最後時刻,絕對不要露出蛛絲馬跡。”

“明白了!”鳳舞垂頭喪氣道。

“我明白了,她一定是有意不見我!”

在鳳舞樓下的大廳裡,克雷憤然說道,站在他身前的緹婭有些惶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別誤會,鳳舞小姐根本不知道你會回來。”樓梯上傳來麥克菲夫人的聲音,她慢慢走下樓梯,看了克雷一眼,轉頭吩咐道:“緹婭,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和孫少爺有事情要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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