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哪裡來的不妥啊?咱們是盟友,你的地盤就是我的地盤,我上你那派點人,怎麼了,難道你想單幹?”康俊福再一次瞪起眼來。
陸小北說道:“既然你非要派人我也不攔着了,但是在嶺北那鎮子,人員比較雜,各處都比較混亂,要是我們的人沒注意幹了您的人,您可多擔待啊。”
陸小北覺得,撕破臉的時候到了,如果現在依舊對康俊福言聽計從的話,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一片疆土就要白白的送給別人了。
爲了在嶺北鎮這個地方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陸小北流了多少血,灑了多少汗,甚至死傷了不少兄弟,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自己的地位嗎。如果康俊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摻和進嶺北來,那陸小北唯一的辦法就是拿起刀,抵抗外敵!
“陸小北,看來你不願意讓我派人去啊,但是現在不是你說了算的,要知道,打下刀疤和李狗子,我康俊福給你出了不少力!”康俊福開始跟陸小北翻騰舊賬。
陸小北一下子翻臉,喊道:“別在這兒跟我裝下去了,你派人去真正的目的是要幫我嗎?你是想自己拿下嶺北!可是你沒料到我在嶺北已經發展了那麼大的勢力,這纔跟我聯盟。現在你也摸清了我的底細,知道我有多輕多重了。想要往嶺北派人,以此來壓制住我,讓我永遠的跟在你手底下拼命是吧!我告訴你,我陸小北不是那種跟着別人屁股後面跑的人,我就是要自己單幹,怎麼着!”說着,陸小北掏出褲兜裡的三棱刀往桌面上一戳。
“陸小北,你這是什麼意思!?”康俊福此時也站起身,一隻手往上衣兜裡掏。
“沒意思,就是說,跟你一刀兩斷!”
康渺渺一看,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終於發生了,這是遲早的事情。康渺渺趕緊打圓場說道:“怎麼了,小北,你喝醉了吧,趕緊坐着歇會,咱都是一家人,幹嗎要這樣啊,你真是喝醉了,進屋休息會兒!”
“他可不是喝醉了,他是酒後吐真言!”康飄飄說道。
“姐,你怎麼還跟着搗亂啊,都鬧成這樣了,你就別摻和了。”康渺渺着急的說,
康俊福此時已經是氣得火冒三丈,往上衣兜裡掏了半天什麼都沒掏出來,他隨身所帶的左輪槍不知道哪去了。
“我槍呢!”康俊福怒吼道!
“我這兒。”康飄飄說着,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掏出了康俊福的左輪槍。
“你……你怎麼會有我的槍!”康俊福說道。
“我從你枕頭下面偷得。我知道,你今天請陸小北來就是要說你派飛豹堂進嶺北的事情,如果陸小北不同意,你就用你的槍打死他,對嗎?”康飄飄說道。
“你……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了!”康俊福怒吼道。
“因爲我看清了你是個怎樣的人,你不配當我爸爸,你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比禽獸還要無恥!起初跟你相認的時候我以爲你變好了,誰知道,你比以前更壞了,而且更沒有人性了,我不想在幫你欺騙下去,我今天,就是要站在陸小北這邊!”說着,康飄飄舉起了左輪槍,槍口對準了康俊福。
“你們……你們都是怎麼了……咱們的團圓飯怎麼吃成這個局面了?”康渺渺驚恐的說道。
“好啊,現在都敢拿槍口對着我了,有本事你開槍啊,往我腦瓜子頂上打!”康俊福說着,慢慢的靠近康飄飄。
“小北,你走,這兒我頂着!”康飄飄說道。
這個節骨眼上,陸小北不能走,他知道,康飄飄雖然手裡拿着手槍,但是她肯定不敢開槍,因爲她是個女人,沒有這個膽量,而且眼前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她也不想弒父!。
康俊福越走越近,康飄飄舉着左輪槍的雙手開始不停的顫抖,左輪槍都快被顫抖的摔在地上了。
康俊福此時已經走到了康飄飄面前,一把要奪過槍,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陸小北突然將飯桌朝着康俊福的方向一翻,康俊福被巨大的圓桌面拍了一下,險些被撞倒。陸小北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個空酒瓶子,一個健步衝上去照着康俊福腦袋上就砸了下去。
酒瓶子爆裂,康俊福的腦袋也開了花,鮮血之流,康俊福一手捂着頭,身子歪歪斜斜的,快要摔倒。他都多少年沒被人這樣打過了,今天竟然被陸小北砸了一酒瓶子,康俊福近乎到了發飆的狀態。
但是畢竟他年歲大了,帶小弟當大哥雖然是一流的,但是論起單挑來,他畢竟打不過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陸小北了。陸小北一把揪住康俊福的頭髮,往下一壓,右腿的膝蓋結結實實的往上一頂,陸小北的膝蓋骨正好撞在康俊福的面門上,把康俊福的鼻樑子生生的磕斷了!
“陸小北,別打了!別打了!”康渺渺帶着哭腔喊道。康俊福畢竟是她敬愛的父親,不管這個人有多壞,在康渺渺眼裡,他父親的高大形象永遠不會改變,現在被陸小北揍,康渺渺心裡肯定難受。但康渺渺又是一個沒有立場的人,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邊,所以在這樣的一個形勢下,她只有充當勸架者的份。
陸小北聽了康渺渺的話,收手了,然後拉起康飄飄的手,迅速的從康俊福家撤離。
大年初一,大街上空蕩蕩的,大家都是串門的串門,在家團圓的團圓,誰都不想在街上溜達。陸小北帶着康飄飄很順利的跑到汽車站,坐上了回嶺北鎮的汽車。只要回了嶺北鎮,一切就都安全了。
在車上,陸小北問道:“爲什麼幫我?”
“因爲我不想在做昧良心的事情了。”康飄飄低着頭說道。
“你幫你爸爸不算昧着良心,現在轉頭幫我,倒是會被別人說三道四。”陸小北說道。
“我不管別人怎麼說,自己心裡舒服就行了。其實我一直騙了你。”
“騙我什麼?”陸小北問道。
“你哥哥陸小南,不是刀疤殺的。”
“在刀疤臨死的時候,我問過他,他給我擺出了很多理由,都說明不是他殺的,我信了。你爲什麼要騙我這麼久?”陸小北這句問話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爲了幫我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康俊福。當時我們父女相認的時候,他跟我說的可好了,說自己改變了很多,媽媽死後他沒找過任何女人,一直都在想着她,而且想要對過去的錯事負責,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氣氣的在一起,並且要幫着你打下嶺北。我當時以爲康俊福真的變成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了。所以我一個女人,終於心軟了,我也不想在外面飄下去,想要一個踏踏實實的家。我不但原諒了他那滔天的罪行,也決定幫他隱瞞是他殺了陸小南的真相!他讓我欺騙你,是刀疤殺的你哥哥,以此免得你和他發生算舊賬的矛盾。其實當時我覺得這樣做不好,但是爲了這個家能夠和睦,爲了大家能夠幸福,爲了我們不會反目成仇,所以我聽了他的話,欺騙了你,也欺騙了我自己的良心!其實陸小南是康俊福派人殺的!他以爲殺了陸小南,可以統領嶺北黑道!但是他沒做到,陸小南當時被你廢了雙腿,成了殘疾,在快刀堂雖然一直都是坐着老大的位子,但是已經沒有實權,所以他康俊福殺了陸小南之後,也沒有得到嶺北鎮的半平米的土地。”
“我早就料到,是康俊福殺的我哥哥了!所以我不想在跟他同盟!我也不想在認賊作父,手刃康俊福,爲我哥哥報仇!”陸小北眼中帶着仇恨。
“我知道,我說了這些肯定會挑起你和康俊福的爭端,但是我不能不告訴你。你知道嗎,康俊福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在我跟他回廣陽市的這段日子,康俊福看我的眼神總是不懷好意,我早就有所覺察。直到前幾天晚上,康渺渺不在家,他讓我陪他喝幾杯。誰知道他往酒裡下了春YAO!那天晚上……”說到這,康飄飄不願意在往下說,使勁搖頭。
“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不用康飄飄繼續說,陸小北也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雖然是親生的,但是我我們畢竟沒什麼感情,他跟康渺渺的那纔是父女關係,而對我,跟對你一樣,只是利用,我們只是他手底下的一個棋子罷了,在他眼裡,沒有親情,只有利益!”
“行了,不用去想了,我哥哥和你的仇,我會替你們報的,他康俊福別想進我們嶺北鎮半步!你跟我回嶺北,也別去康渺渺的那個公寓住了,我怕康俊福會帶人過去找麻煩,你就暫時住在震天夜總會裡面,我把康俊福派到震天的那二十來個保安全開除了,現在裡面看場子的都是咱狂刀會的自己人,很安全,不會有人敢去鬧事,你就住在那,幫我經營震天夜總會的生意!”
康飄飄感激的點了一下頭。就在這個時候,開往嶺北鎮的大巴車停下了,停在了廣陽市的市郊,還沒過收費站。
車前面圍了三十多個痞子,一個個手裡提着砍刀。
“車上的人都他MA的給老子滾下來!
“下車,下車,都下車!”
幾個痞子提着砍刀砸開大巴的車門衝上來喊道,他們叫所有人都下車。康飄飄有點害怕,下意識的握住了陸小北的手。
“這幫人是康俊福派來的,肯定是衝着咱來的,別怕,把槍給我。”陸小北說完,康飄飄把左輪槍偷偷的遞給了陸小北。
左輪槍彈堂之內七發子彈,一發沒用過,滿堂。
陸小北把槍放在褲兜裡,右手緊握,時刻準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