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吃了吧,都是給你帶來的。對了,跟你那羣小流浪漢們呢?”陸小北問道。
肉包子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哪有時間跟陸小北說話啊。雖然元宵有點燙,但是肉包子吃的還是很快,吃的他全身冒着熱汗,保暖壺中的熱氣蒸發到他的臉上,他臉上也凝結出一個一個的小水珠。水珠和熱汗夾在在一起,滾滾的順着面頰滴在冰冷的地上。
肉包子打心眼裡感謝陸小北,不單單是因爲陸小北在元宵節給他送來了元宵,更重要是的,陸小北現在這樣一個身份竟然還能記得肉包子。肉包子一邊吃,一邊激動的掉下眼淚來。
“想我在黑道縱橫馳騁多年,風光的時候很多人上趕着來巴結我,給我送錢的,給我送煙的,只要是能用得上我的都來巴結我,但是自從我被康俊福打敗之後,再沒人記得我肉包子是誰,十年了,終於今天有人能給我送來一壺熱燙喝,在我最冷的時候,最股的的時候,只有你陸小北還記得我,然而我卻什麼都回報不了你,我是一個廢人,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這份廢人出力的,我肉包子萬死不辭!”
肉包子一邊說着,一邊哭着,一邊吃着。一壺熱元宵都被他吃完了,一壺熱元宵湯也被他喝完了,肉包子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用骯髒無比的衣服袖子蹭了蹭嘴脣上的元宵殘渣。心滿意足的笑了,眼睛裡,充滿了對陸小北的感激。
“你身邊的那些小流浪漢們呢?”陸小北又問道。
“我把你給我的錢都分給他們,讓他們自謀生路了,畢竟我肉包子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那一幫小年輕跟着我,又不會有大出息,還會受我牽連,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他們分了,讓他們好自爲之。”肉包子坦蕩的說道。
“你讓他們走了,把錢也都給了他們,那你怎麼辦?以後沒了這幫小玩意兒,你怎麼生活?”陸小北問道。
“人的生命沒有這麼脆弱,誰離開誰都能活,那些小流浪漢們離開了我,依然可以去當扒手,依然可以去要飯,依然會活的和現在一樣,甚至比現在好,而我,雖然沒有了雙腿,但是我還有雙手,我可以去菜市場撿菜葉吃,我也可以伸手跟人討飯,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能過一天算一天吧。也許見天你送來的這壺熱元宵,就是我這輩子吃的最後一次熱飯了。”肉包子悲觀的說道,眼神裡帶着無奈和絕望。
“肉包子前輩,你不是說要報答我嗎,那我想讓你跟我,你肯不肯?”陸小北突然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個想法也是陸小北突然想到的。
如果換在十年以前,別說陸小北送來了一壺熱元宵湯了,就是他送來一盆黃金,肉包子也不會點頭答應當陸小北的小弟的,但是十年後的今天,肉包子已經今非昔比了,他遠沒有曾經的那份霸氣,也沒有了曾經的野心。一個靠撿食菜葉爲生的老乞丐,當聽到一個現在社會上混的風生水起的大哥級人物要收留他,怎麼能有理由拒絕呢,他高興還來不及。
“你要……你要收我……可是……可是我就是一個廢人……我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啊……”肉包子疑惑的說道。
“我不光要收留你,你也把跟你的那些小乞丐也都招回來,我需要你和他們的幫助,用曾經的話來說,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雖然,在現在來說,你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餓,但是你的到來勢必會給我帶來心想的力量,這股力量目前雖然弱小,但是日後,必將成大氣候!”就當陸小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門外佔滿了小流浪漢,這羣流浪雖然都破衣遮體,但是一個個眼裡都冒着渴望的目光,他們感激的看着陸小北,似乎陸小北身上就有他們的希望所在。
陸小北迴頭看着這幫孩子,他們之中最大的有十五歲了,比陸小北緊緊小了兩歲,最小的十歲,都是在社會最底層混了多年的孩子,他們的心智要比一般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成熟,而且懂事。
“從明天起,你們,跟着你們的肉包子叔叔,都是我陸小北的人了,你們將是我狂刀會的一員,你們可以不再去沿街要飯,不要再去偷人家的錢包,但是你們手裡從此以後將拿上砍刀,你們將真正的走上這社會中最爲艱辛,最爲猙獰,最爲陰險的一條路。在這條路上,你們可以沒有良心,但是你們必須有自己的尊嚴!願意跟我的,走進來,不願意跟我的,現在請離開!”陸小北說道。
陸小北說完,門外的孩子都都一個個的走了進來,屋裡滿了,還有不少在門口擠着的,陸小北看了看,這裡最少有三十來個乞丐。這三十個乞丐都是派出所裡沒有備份的,他們都是黑戶口,沒有身份,也沒有工作,更沒有自己的顧慮。陸小北要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秘密武器,要培養他們成爲殺人不眨眼的暴力狂徒。
正如陸小北之前所說的,也許現在,這幫乞丐們的力量還極爲弱小,但是在經過了訓練之後,這幫人,必然要成爲陸小北手中的精英部隊,他們必然會成爲陸小北手裡的最大一張王牌!
元宵節過去了,十五一過,這個年也就算過完了,街道上還堆積着煙花炮竹的殘存屍體,和陰面的積雪混在一起,形成了紅白黑三中顏色。
當時農村正在改革,村裡的地都開始向外承包,有的有關係的會脫村裡的人爲自己爭取下一片地,或者是開魚塘或者是種林子,都能小賺一筆。
陸小北也看出了這個商機,在一個叫做棗林屯的地方買下了一個果園,村裡的人都知道這個果園不是片沃土,無論中什麼果物都長不好,陸小北膽子比較大,想法也比較開放,乾脆在這裡種楊樹。買來樹苗,栽在地上,種樹需要時間,所爲十年育樹,百年育人。一棵樹從小數到長成,起碼要十年的時間,這十年期間裡,需要你不斷的照料,不斷的投入資本。
所有村民都認爲陸小北是個傻子,這麼一片破地,村子裡都沒人承包,陸小北倒好,上來直接花錢買了下來,雖然價格很低廉,跟承包的價錢差不多,但是買下這片土地等於只要要在裡面賠十年的錢。
其實,陸小北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買下這片土地,不是真正爲了種樹,他也不想靠賣這麼幾棵楊樹掙錢。他買下這片地,有兩個想法。第一,他可以在樹林裡花幾萬塊錢,建立蓋幾座平房大院,讓手下下重點培養的一批人,例如肉包子和他手下的乞丐還有那些沒有家眷估計的手下都住進來,並且要僱人每天操練他們,把這裡變成一個小型的操練場,暗中培養自己的力量。想必在這種地方藏人,是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了得。
而且,九七年的時候,中國經濟在飛速發展,當時陸小北已經看出,地皮以後會有很大的升值空間,這個棗林屯離市區很緊,如果省裡撥款擴建城市的話,必然會先開發棗林屯這個村子,到時候,政府徵用土地的時候,一定會給出比現在高十幾倍的價格。如果趕上開發商看中了這片地方,要開發的話,那價錢給的就更高了。
隨想現在的這幫人看陸小北傻呵呵的大手筆買下了這片地,但是,三年以後,這地的價格,將在現在的基礎上,翻五番兒!
英德學院又開學了,陸小北把所有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自己在鎮裡的三十多家場子最近今天都挺消停,沒有在受到楊明磊勢力的騷擾。但是這並不代表楊明磊就善罷甘休了,在嶺北鎮這塊風水寶地,他楊明磊必然要跟陸小北拼個你死我活!
開學之後沒幾天,陸小北帶着陽光和趙鵬輝三個人去了嶺北一中,三個人在嶺北一中的校門口一蹲,等着一中的孩子們放學。
陸小北和趙鵬輝穿的是英德學院的中上裝似的校服,楊帥穿的衣一個白襯衣,仨人抽着煙,看着一中的大門。
“北哥,今兒個怎麼想起來這啊,是不是想要對楊明磊下手。”趙鵬輝問道。
“我要是想對楊明磊下手的話,不可能就帶着你們倆吧。”陸小北說道。
“那你來這是幹嘛的?”趙鵬輝又問道。
“找徐倩。”陸小北說着,市一中放學了。
“徐倩現在已經是楊明磊的人了,你怎麼還想着找她啊。”趙鵬輝問道。
“正因爲她是楊明磊的人,我纔要找她,只有找她問,才能最直接的知道楊明磊現在的詳細情況。”陸小北說道。
“可是你在這不怕碰見楊明磊嗎,要萬一徐倩跟楊明磊一起出來了,你是上還是不上……”趙鵬輝問道。
“我找人打聽過了,楊明磊這些天一直沒上學,估計又要在暗地裡搞一些下動作了。”陸小北說道。
“那你覺得,即便咱們碰不上楊明磊,找到了徐倩,你能從她嘴裡問出了什麼嗎。別忘了,人家徐倩現在跟楊明磊啊。”趙鵬輝又說。
陸小北笑着說道:“這點我也打聽過了,徐倩現在跟楊明磊不是那麼親密了,人家楊明磊是有錢有勢的人,女朋友多了去了,不會把功夫用在徐倩一個人的身上。當女人被他的男人所冷落的時候,她便會想到報復這個男人,所以現在找徐倩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北哥,徐倩出來了。”趙鵬輝說道。
“走,過去。”陸小北把煙往地上一甩,帶着趙鵬輝和楊帥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