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昏迷了兩個小時,康飄飄一直照顧她,給他脫去髒衣服,給他擦去身上的血跡,然後往上面塗抹消炎藥水,一面感染。
還好陸小北身上沒有什麼重傷,都是皮外傷,康飄飄都把這些傷口處理完了,並給陸小北蓋好了毛毯。
康飄飄看着陸小北的樣子,又想到了自己和陸小南在一起的時候,以前陸小南出去打架,帶着滿身的刀傷回來,也是康飄飄給處理傷口的,現在哥哥死了,輪到這個嫂子幫弟弟處理傷口了。
陸小北睜開眼的時候,康飄飄還在出身的想着過去一點一滴的事情,陸小北向來的第一句話是問場子裡鬧事的又回來沒回來。
康飄飄朝他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事了,這次整個場子多虧了你在,沒有你,黃雅茹的場子就徹底完蛋了。”
陸小北笑了笑,牽動起苦澀的嘴角,說道:“我這麼玩命不是爲了他的場子,而是爲了揚我陸小北的名聲,來到香港的第一戰必須贏,如果輸了,咱以後也會被人看不起。剛纔那個節骨眼上,人家找上門來,如果我陸小北在不挺身而出,那黃雅茹也會認爲咱們是吃白飯的,對她一點利益都沒有,人家也沒有必要再養着咱們了。我這次出後,讓他知道,我一個人能擺平二十來號,收留咱們對她百利無害。”
陸小北說的很在理,他本不用這麼玩命的嗎,對方二十多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像阿德他們那樣拍屁股走人,但是他走了之後,康飄飄怎麼辦,以後在香港的生活怎麼辦。所以他不恩能夠走,而且要戰鬥,即使是死在二十多人的刀口下,他也不能認慫,認慫了,就不是陸小北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悄無聲息的開了,黃雅茹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一絲微笑,還有少許的歉意。手裡拎着一兜子補品,她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走進來,坐在陸小北的牀邊,看了陸小北一眼,然後問道:“感覺如何,像你這麼勇猛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陸小北也笑着搖搖頭,說道:“咱大陸的爺們兒都是硬漢子,這點傷能算的了什麼。只要能保住你的場子,我也算對得起你收留我們倆了。”
康飄飄跟黃雅茹說道:“他這孩子就是嘴硬,自己有都疼只有自己清楚,剛纔我剛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光刀傷就十幾道,淤青的就更多了,真不剛想象當時這孩子是怎麼扛得。”
黃雅茹把補品放在陸小北牀頭,說道:“這次多虧了你了,你的血不可能白流的,這個補品是我剛出去買回來的,你先休息幾天。這裡還有一萬英鎊,你留着吧。”說完,黃雅茹把錢放在陸小北的牀頭,站起身離開了屋子。
陸小北看了看錢,笑着跟康飄飄說道:“賺點錢,不容易啊。”,看飄飄看着陸小北,眼眶有些溼潤了。
三天之後,陸小北身上的傷口恢復的差不多了。一大清早,洗漱完了就出門,在街道上閒逛。
這是一條骯髒的街道,生活環境比貧民窟稍好,像落日酒吧這樣的娛樂場所在香港是規模很小的,有錢人不會來這種地方,都是一幫十七**的不上學了的小孩來玩。
街道上的垃圾裡散發出惡臭,蒼蠅到處飛,也不知道這條街道的保潔員是幹什麼吃的,垃圾箱都滿了好幾天了,就是沒有人來清理。
現在是早上六點多,陸小北自從來了香港之後就有了晨練的習慣,一大早起來,趁着街上沒人,沿着街道跑步。身上穿着康飄飄在珠海給他買的那身運動服,顯得很精神。路過了街邊的小吃,順便吃口早點,在把康飄飄的那份買回去。
康飄飄早上沒有陸小北勤快,因爲酒吧裡都下午兩點開始做賬,到了四點賬理清了,然後纔開始營業,上午根本就沒什麼事情。康飄飄每天都會睡到十點多鐘,起來之後,吃陸小北給買回來的早餐。
香港的早餐沒有油條、豆漿,更沒有老豆腐,都是一些甜食,或者是一些粥飯,不過這條街上有一家包子破,也是大陸來的偷渡客在這裡開的,很有大陸的味道,陸小北幾乎天天都在他那吃兩籠屜的湯包和一碗小米粥。
陸小北跑到早點鋪的時候,裡面的大叔人情的打招呼,“小夥子,又來買早點啊。”
“是啊,大叔還是老樣子給我上。”
“行類。”
聽着賣包子大叔厚道的大路口音,陸小北有些想家了。
籠屜端了上來,冒着熱騰騰的蒸汽。今天生意不是很好,沒幾個客人,賣包子大叔坐在了陸小北桌子對面,說道:“小夥子,來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是大陸哪裡的,聽你說話的口音像是北方人吧。”
“哦,是啊,我是H省廣陽市下屬的一個縣城的。”
“哦?你真的是廣陽市的啊!真實敲了,我偷渡來香港以前也是廣陽的,來了這有十多年了,家鄉的話都快忘乾淨了,一聽你說話,纔有點覺得是家鄉的口音,果然是老鄉啊!”賣包子大叔激動的說着,快要握住陸小北的手了。
陸小北在這裡看到老鄉,也是激動的不得了,差點上去擁抱,要不是身前有兩籠屜湯包,這小子早就上去擁抱了。
“小夥子,再加帶的好好地,幹嘛來香港,在這掙錢掙得再多,也沒有在家裡帶的舒服自在啊。”
“誰說不是呢,有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這就是我的命,我要是不犯事兒,不被警察通緝,我也不會來這。”陸小北覺得跟這個賣包子大叔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每個偷渡來香港的大陸人,幾乎身上都帶着點事情。
“看你樣子文質彬彬的,不像是壞人啊,你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怎麼警察通緝你了?”賣包子大叔疑惑的問道。
“我沒殺人,也沒放火,當時因爲鎮公安局抓了我嫂子,想要以公謀私,要JIAN污了她,我就是帶着我的兄弟們去公安局救人,順便把警察局給掃了一遍,然後就被通緝了。”陸小北說話的樣子就跟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說的很輕鬆。
“把公安局掃了?看來你小子在家裡混的也不小啊,連公安局都敢闖!”老頭驚歎道。
陸小北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大叔,你咱麼你來香港了,就你一個人來的?”
賣包子大叔看了一樣天空,然後頓了頓,說道:“我來香港十多年了,跟我妻子一起來的,但我妻子身體一直不好,來這的第二年就去世了,剩下我一個人。”
“對不起,談起您的傷心事。”陸小北愧疚的說。
“沒關係,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了。大陸也不敢回去,我跟你一樣,也犯了事兒,抓到了就是死刑。以前我在廣陽市也是個混子,當時我跟的大哥是廣陽市赫赫有名的黑道大頭目,姚健。我們倆幾乎從小在一起玩,他從小就喜歡吃我做的肉包子,所以道上的人都給他取了個外後叫肉包子,在以後,這個肉包子的稱呼就一直跟着他,逐漸,道上的人都忘了他的真名,只知道,廣陽市的個黑道大哥叫肉包子。”
“肉包子!十年前的廣陽市黑道大哥!”陸小北驚歎道。
“沒錯,你知道這個人?”
陸小北點了點頭,說道:“他現在跟我,如果我們在有生之年還能回到大陸,我一定能見到他,你也可以。”
聽陸小北說完,賣包子大叔當時就哭了,淚流滿面,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他還活着……他還活着……我以爲他死了……蒼天有眼……”
“他是被康俊福陷害的,然後跑到了嶺北鎮,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就認識了。”
“康俊福!這小子現在怎麼樣?”賣包子大叔提到康俊福的時候也是咬牙切齒的。看來他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也是康俊福陷害的。
“他現在是廣陽市的黑道大哥,混的很風光!”陸小北說道。
“十年了,他還不死,看來這壞人的命還真大!”
“他差點死在我手下,但是我當時手軟了……”
賣包子大叔拍了拍陸小北的肩膀,說道:“一切都是命,當時老天不想讓他死,所以他活了。如果我以後還能回到大陸,回到廣陽,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他!”
陸小北吃完了飯,拿好給康飄飄帶回去那份,跟賣包子大叔告別,“大叔,錢放着了,明天再聊,先回去了。”
“前你拿走,我這不缺你那幾個包子錢。”大叔覺得跟陸小北有緣,所以不想收錢了。
“您收着吧,你要是不拿錢,我以後可就不敢來您這吃包子了。”說完,陸小北提着康飄飄的那份早飯回去了。
快到夜色酒吧門口的時候,陸小北看到了小紫從遠處搖搖晃晃的走回來,頭髮凌亂,眼圈紅腫,一看樣子就是被人欺負了。陸小北趕緊走上去扶住她,問道:“小紫,怎麼這個樣子了?”
小紫一看到陸小北,一下子保住陸小北的肩膀,哇哇的痛哭不止。看來是受了大委屈。
“行了,行了,光哭沒用的,告訴我怎麼了。”陸小北說道。
小紫摸了一把眼淚,臉上的裝都花了,這是廉價化妝品不能防水所造成的後果。
“小北,你……你能幫幫我嗎……”這是小紫第一次管陸小北叫小小北,以前都是叫帥哥的,看來這次是真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