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起程,大夥兒都來送行,依依不捨道別。
看着衆女面上擔憂的神情,唐小東揮手道:“放心吧,我們都會平安回來的!”
他策馬追上已先行出發的一衆手下,李傲精心挑選出來的三十六個冷血少年早等在半路。
這些冷血少年都是表情冷漠如石雕,渾身散發陰森詭異的霸道殺氣,駭人之極。
三十六個人,清一色黑色勁裝,揹着小揹包,倒插長劍、背有幾袋箭筒與一個小布袋,那是裝着小型摺疊弩弓的特製布袋。
唐小東這邊是雷媚,雷雲鳳,石家夫婦,六個冷血近衛,一十五個精心挑選出來的普通弟子。
這十五個弟子武功雖然不是很好,但身體格外強壯,見過風浪殺過人的猛漢。
除了六個近衛與三十六個冷血少年外,所有人包括唐小東雷媚等在內,身上不僅揹着行囊,掛有水袋葫蘆,帶着各自稱手的武器,裝有小型摺疊弩弓的特製小袋與箭筒,還有一管一米長的砂槍,幾個裝有火藥的牛角筒。
可謂是武裝到牙齒,實力比之先前朱不爲秦天寶所帶領的二十個精英高手更強。
一個一騎,還有四匹空戰馬分別馱着來不及提練的硝石與一些備用的武器,當然還有兩女的一些女性專用品。
一行人浩浩蕩蕩在平坦寬大的大道上策馬狂奔,隆隆的鐵蹄聲震得大地顫抖,塵煙滾滾,遮天蔽日。
一路快馬加鞭,日行夜宿,有時候在山林裡宿營,五天之後進入青洲城。
之所以選擇走青洲這條官道,是因爲王香蓮嫁到這裡,唐小東想順道看看這個與他有過一夕露水姻緣的女人。
大夥兒尋了個偏闢的小店休息吃飯,唐小東則帶着六個近衛上街,去打聽衛家的府第。
只記得王香蓮嫁的夫家姓衛,在青洲也算是個略有名氣的大戶人家。
再拐過一條街道就到近衛家府第,大老遠的,只看到小巷裡頭,一男一女正在糾纏着爭奪着一小布包。
“賤人,你放不放手?”
男的一看就知道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他一腳把女的踹倒地上,把布包搶到手。
“那是我最後的嫁妝了,你快還給我……”
女的一身綾羅綢緞,卻是披頭散髮,哭叫着死死抱住男人的腿不放手,“你不能再賭了……”
聲音很熟悉,嗯,是王香蓮的聲音。
那麼,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相公了。
看到她如此悽慘,唐小東不免嘆息一聲,策馬上前,跳下馬背,不由分說,手中的馬鞭照着那傢伙就是一頓狠抽,把那傢伙抽得嗷嗷慘叫。
“媽的,打女人,你小子是不是個爺們?連自已的老婆都打,你是不是人?”
手中馬鞭一陣狂抽,打得那傢伙皮開肉綻,抱頭縮腦的滾翻在地上,殺豬一般的哇哇慘嚎。
突然間的變故,把王香蓮嚇傻了。
本來嘛,人家小倆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干涉,就是清官也難斷家務事啊。
相公雖然有萬般不是,可畢竟也是自已的相公,被人打成這樣,當然心痛。
她掙扎着站在,張着雙手,護在相公面前,哭喊着哀求,“不要……”
待看清眼前的男人,不禁雙手掩面,哇的一聲,轉頭飛奔。
唐小東手快,一把把她拉住,另一手抽出一個近衛身上的七尺長劍,指着衛家的公子的鼻尖。
莫明奇妙的被人狂抽一頓,膽小如鼠的衛家公子本來就嚇傻了,再給閃着森冷光芒的長劍一指,兩眼翻白,竟嚇暈過去。
靠!
本來教訓他幾下,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膽小?
唐小東又氣又好笑,吩咐近衛把那傢伙弄醒。
人中穴上掐了幾下,衛家公子悠悠醒來,嚇得跪倒在地上直叩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小的這裡有點首飾,好漢儘管拿去,只求好漢饒了小的一命……”
媽的,把老子當成強盜了!
又氣又好笑的唐小東一腳把他踹翻。
“求你,不要打他……”
王香蓮無助的哭喊着爲他求情。
唐小東無奈的嘆息一聲,嫁給這樣的老公,可真是命苦!
他一隻腳踩住衛家公子的膝蓋上,兇狠道:“小子,你好好聽着,我是老爺子派來的,以後就長住青洲,負責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再給老子發現你對二小姐這樣,或再去嫖賭什麼的,老子摘了你的腦袋回去覆命!”
膝蓋給踩踏得疼痛欲折,駭得面無人色的衛家公子張嘴欲呼救命,看到明晃晃的長劍欲朝自已張開的嘴巴刺落,嚇得趕緊閉上嘴巴,拼命的點頭,冷汗珠子如雨點般不停滾落。
唐小東掏出他那塊壯武將軍的身份鐵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不服氣可以向太守大人報案!”
雖然是閒職的從四品,但在外省也算是個大員了,僅比地方上的小皇帝,一城之守大人低二級而已,就是太守大人親來,亦要給他七八分面子。
王家本來就是財大勢力,豈是他小小一個衛家能惹的?這傢伙是輸急了腦子發暈,這才幹出這等令人切齒的事來。
唐小東兇狠着盯着衛家公子,大聲說到,“二小姐放心,老爺子已知道你在衛家過得不好,特地派小的帶子過來長住此地,如果這傢伙再欺負您,再不長進,你派人知會一聲,我便帶人殺入衛家,把這傢伙的腦袋提回長安,面見老爺子。”
滿面淚痕的王香蓮對他露出悽美的感謝笑容,扶起自已的相公,替他拍掉沾在身上的泥土,又用絲帕擦上他面上的污泥,不過身上的幾道血痕挺嚇人的,恐怕得回家上藥才行。
衛家公子仍是一副驚魂未定樣,躲在老婆身後直打哆嗦。
老丈人發起狠來,那可是六親不認,何況他這個外人?再不改掉壞毛病的話,說不準哪天給老丈人的手下摘掉腦袋……
看着悽苦的王香蓮,唐小東再度發出一聲嘆息,悄悄往布包裡塞了幾張萬兩的通寶銀票,把布包交到她手上,“二小姐,我等奉命往別處辦事,很快就會回來,只要這小子還敢對你不敬,一次砍斷一隻手!”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只希望經此一嚇,這混帳傢伙能悔悟,改過自新。
“二小姐保重,告辭!”
他一抱拳,深深的看了王香蓮一眼,翻身上馬,揚鞭離去。
“保重……”
淚流滿面的王香蓮嘴脣顫動,癡望着那高大的身影遠去,直至消失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