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戰場之上,北敖和安卑給易寒的印象是模糊的,他曾經帶兵入侵北敖,對北敖的社會經濟文化還有一些的瞭解,北敖與西夏一樣都是生活在草原大漠,北敖與西夏的社會文化差異並不大,當然現在北敖的政治發生了轉變。但是易寒對安卑的歷史文化背景瞭解的並不多,儘管他飽讀羣書,可是因爲安卑是大東國從未建交,兩國之間又隔着一個北敖,有關描述安卑方面的書籍真是少之又少,儘管有人曾深入安卑過,並著寫了一本關於安卑歷史文化風土人情的書籍,但這本書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書中的安卑是落後而野蠻的,歷史變遷物是人非,那本清楚描述安卑的書籍只能成爲安卑歷史的記載,卻不能夠成爲現代的研究和考證,因爲當安卑率軍入侵大東國的時候,大東國的民衆才發現,安卑並不是落後的,安卑的士兵也不是那本書中說的一樣,身穿草革,他們身上穿的和本國的士兵一樣也是鎧甲,通過北敖或者西夏之口,近代流傳了許多關於安卑的許多逸聞故事,就像安卑奇將幼虎,安卑名將越裡古,大東國對安卑的瞭解僅限於軍事和戰爭,而文化政治風土人情方面,模模糊糊,段段碎碎湊不出個完整來。
大東國素來是周邊幾國文化的領導者,早已經養成高高在上,別國仰慕學習的習慣,數百年來,周邊幾國熱衷研究學習大東國的文明文化,其中以西夏最爲顯著,基本將大東國的文化融入自己的國度,甚至有大東國的商人定居西夏,長期往返於西夏與大東國兩國之間,而西夏也成爲了大東國最熟知的一個異國之邦,大東國並不知道,安卑也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在學習大東國,他們對大東國的底細知之甚深,可笑的是大東國對他們的底細模糊不清。
易寒問道:“爲何說安卑是一隻狐狸?”
寧霜笑道:“環境往往決定了一個國家民族的特性,西夏和北敖生活在草原大漠,這讓他們的民族充滿狼性,我們大東國生活的地方是平原沃土,溪流密佈,這種平和的環境下,我們民族的特性是謙和友好的,而安卑的所生活的地方冰天雪地,環境惡劣,人不是最強大的,他們就必須跟狐狸一樣的狡猾。”
易寒道:“寧霜,你說遠了,我並不是想知道安卑民族特性的緣由。”
寧霜淡道:“不遠,想想越裡古當時和妙翰聯手大敗易天涯,想想你在戰場上與安卑交手的過程,我跟別人不一樣,要對付敵人,我會先了解他們,而且要看到他的心底去,你現在不是想着怎麼對付安卑嗎?對安卑不瞭解又怎麼能夠對付它呢?”
易寒道:“我並沒有入侵安卑的想法,我只是想提起預防。”
寧霜淡道:“都是一樣的。”
易寒道:“好吧,那你告訴我,安卑有沒有可能趁大東國內亂對我們用兵。”
寧霜笑道:“狐狸被打了一次,第二次要想再痛打它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因爲它已經學精了,但是你想讓它因此不再來咬殺家禽,卻是沒有可能,因爲這是它的天性,就似我前面所說的,狐狸不甘失敗,此法不通,必另尋他法,安卑當然想沾染大東國,只是這一次它卻不會再用同樣的方法。”
易寒道:“你並沒有說清楚,從你那些探子獲得的信息當中,安卑會是不會?”
“會!”寧霜肯定道。
“但是我並不清楚安卑有什麼陰謀,我那些佈置在安卑國精通安卑語的探子,最近陸續離奇的死亡,卻沒有帶來一些有用的信息,要知道他們已經潛伏在安卑十年,有些甚至二十年之久,要識破他們的身份並殺死他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易寒驚訝道:“你是說安卑識破了,並有所行動?”
寧霜笑道:“你放心,他們是死也不會開口招供的,我敢保證就算安卑識破了我那些探子的身份,安卑也什麼信息都無法獲得,更不會知道這些探子的幕後指使就是我,我這些探子並不是爲了探尋安卑國的什麼機密,並對付安卑國,只不過以備不時之需的自保之用,或許他們的陸續離奇死亡只是一個意外。”
易寒並不知道什麼讓寧霜這麼自信,她就是這麼的自信,聽寧霜說出意外兩字,覺得她話中有話,問道:“你說的這個意外是指什麼呢?”
寧霜道:“我的一個探子無意中獲知了安卑一件重大機密,他只瞭解到這重大機密事關大東國的生死存亡,到底是什麼機密他也不知道,有一個人一定了解這個重大機密,所以我這個探子就找機會接近她,結果他什麼都沒有回報就死了。”
易寒問道:“這個一定了解這個重大機密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寧霜淡道:“桃花夫人。”
“桃花夫人?”易寒重複了這四個字。
寧霜笑道;“不錯,桃花夫人,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個殺三夫弒子而登上權力巔峰的女人,一個愛美男子若狂的女人。”寧霜所重複的三點都是另類讓世人極不能容忍的惡行。
寧霜笑道:“易寒,現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善良了呢?”
“不,寧霜你依然是世上最邪惡冷酷的女子。”
易寒的回答讓寧霜不悅的白了他一眼。
易寒道:“我們還是先說說這個桃花夫人吧。”
寧霜道:“桃花夫人,因她極其喜愛桃花而被人稱爲桃花夫人,這其中有一段逸聞講述了桃花夫人是如何喜愛桃花,安卑沒有桃花,有一天桃花夫人在一副畫上看到了桃花,她立即愛上了桃花這種美麗的花朵,可是安卑並沒有桃花,所以她就耗盡家資,費勁千辛萬苦讓人從大東國弄來桃樹在自家宅院載種,可是桃樹並不適應在安卑種植,最後這顆好不容易弄來的桃樹最後卻死了,據說當時桃花夫人傷心欲絕,哭了三天三夜。”
寧霜突然笑道:“一個殺人不會半點手軟的女人,卻因爲一顆桃樹死了而哭了三天三夜,實在讓人難以瞭解。”
易寒知道關於桃花夫人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應道:“愛到極至便是如此,想來這桃花夫人是真的愛桃花,我也十分鐘愛桃花,我在許多年前就曾畫了一幅桃花盛放圖,在某一方面,這桃花夫人與我是同道中人。”
寧霜笑道:“你曾畫過桃花盛放圖,說不定桃花夫人看到的那副桃花圖便是你所畫的。”
易寒笑道:“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那已經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那副桃花圖也不是什麼珍惜之寶,又怎麼可能流落到安卑呢?”
寧霜笑道:“若是桃花夫人所看見的那副畫真是你所畫,那你的罪孽可是深重了,桃花夫人之所以走到今日六親不認冷酷殘忍的局面都是因爲桃花。”
易寒訝道:“因爲桃花?”
寧霜笑道:“桃花夫人的故事很長,你還想繼續聽下去嗎?”
易寒道:“你已經勾起我的興趣來吧,說吧,說到我膩了不想聽爲止。”
寧霜道:“桃花夫人自幼就生的美豔如花,成年之後更是體若春柳,步若蓮花,桃花夫人的父親對其極其鍾愛,一直將桃花夫人養在深閨之內,其美貌不被外人所知曉,若不然這樣一個顛倒衆生的人間尤物,該爲其只是普通商人的父親惹來多大的麻煩。”說到這裡寧霜發出“嘖嘖”的聲音來。
易寒知道寧霜有愛好女色的嗜好,想不到她連桃花夫人的主意都打,“這天地下又有誰比你還要美麗,你若得不到桃花夫人,自.瀆也是一樣的。”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寧霜輕輕道:“我有奴才,爲什麼非要自己動手呢?”
易寒道:“你不是喜歡自己親自動手嗎?”
這倒讓寧霜無言以對,嗔怪道:“你要聽還是不要聽,你若不想聽了,我就一直和你把這個自.瀆的話題一直討論下去。”
易寒笑道:“說吧,我只是忍不住想逗你。”
寧霜繼續道:“,桃花夫人整天躲在閨內不見外人,可以想象她是多麼的無聊空虛,儘管她的父親寵愛討好她,從世上各地弄來了桃花夫人見都沒見過的東西來讓她消遣,但這並不能夠滿足渴望成爲一隻自由小鳥的桃花夫人。”
易寒道:“那副桃花圖就是她的父親弄來的消遣物品之一。”
寧霜笑道:“當然,凡事又果必有因,正是這幅桃花圖讓桃花夫人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她的父親想不到女兒竟會喜歡桃花到這種地步,因其父親對她極其鍾愛,就算桃花夫人讓他耗盡家資弄一顆活的桃樹,他也滿足了女兒的願望,只可惜最後這顆桃樹卻死了,並沒有活過來,桃花夫人並沒有死心,她依然想要看到如畫中描繪的一般桃花盛開的場景,她要求她的父親必須再弄一顆活的桃樹來,可是上一次已經耗盡了家資,她的父親已經沒有能力,從繞道北敖萬里之外的大東國弄來一個活的桃樹,她的父親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可是別人有,桃花夫人正印證了安卑民族此法不通另尋他法的民族特性,她不顧父親的反對走出了深閨,她深知自己的美麗必定能夠讓有權勢的人爲她付出一切。”
“桃花夫人一經暴露在人前,其美貌立即讓人驚豔,不知道羨煞了多少富家貴胄,引人爭相追求,最後城內最富裕的一個商人得到了她,桃花夫人拒絕了所有年輕俊美的男子,卻挑選了一個年老的商人,她要的是這個最富裕的商人的財富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僅僅因爲桃花而草率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桃花夫人到底愛桃花到何種境地,易寒感興趣道:“接下來呢?”
寧霜笑道:“接下來呢,桃花夫人自然是利用其美貌狐媚將那商人迷得神魂顛倒,讓她的丈夫心甘情願的爲她做任何事情,桃花夫人的丈夫耗巨資不停的做着桃花夫人要求她父親做的事情,一顆又一顆的桃樹費勁艱難的從大東國運到了安卑,又一顆一顆的死去,不需三年光景,這城內最富裕的商人竟將家財耗的七七八八,可以想象其中揮霍了多少的財富,桃花夫人與富商的家眷矛盾越積越深,家眷一直在富商的耳邊說桃花夫人的是非,竟說桃花夫人所生的兒子是與別人通姦而來,富商大怒,又見家財因桃花夫人而耗盡,頓時恍悟,不再滿足桃花夫人那荒唐的要求。”
易寒笑道:“這世事可真是大同小異啊,這桃花夫人嫁給富商就是爲了滿足其看到桃花盛開的場景,我想她不會放棄的。”
寧霜笑道:“她當然不會放棄,既然富商不能夠滿足她的要求,她自然會去找能夠滿足她的人,有一天終於讓她得到了機會,國公謀克王一日來到城內,桃花夫人利用其貼身婢女製造機會與謀克王相遇,在婢女的穿針引線下,謀克王成了桃花夫人的入幕之賓,幾次之後謀克王便被桃花夫人迷得神魂顛倒,謀克王對着桃花夫人說他想娶她爲妻永遠霸佔她的身子,可惜她卻是別人的妻子,桃花夫人聽完之後卻是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只要我成了寡婦,你就不可以娶我爲妻了嗎?”果真沒幾日之後,富商便死在了牀上,死的時候身上赤裸裸的。”
易寒問道:“桃花夫人殺了她的富商丈夫?”
寧霜笑道:“可以說是她殺的,也可以說不是她殺的,她在牀上與她年老的丈夫不停的交.歡,直到將她的丈夫活活累死。”
易寒道:“這麼隱秘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寧霜哈哈笑道:“這些事情在安卑早已風傳,又有誰不知道呢。”
易寒道:“說下去。”
寧霜繼續道:“桃花夫人帶上了她的孩子嫁給了國公,成了國公夫人,謀克王一直認爲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對此芥蒂,桃花夫人爲了夫妻間不心生嫌隙,竟自己將孩子扔進井底掩死,編了個孩子失足落井的謊言,不管謀克王信是不信,他對桃花夫人是更加的鐘愛,更加的癡迷,可是桃花夫人依然惦記着她的桃花,她用同樣的法子讓謀克王給她弄來桃樹,憑着謀克王的權勢,他所能做到的當然不是一個富商用財富可以做到的,終於有一顆桃樹活了下來,並盛放出滿枝的桃花,桃花夫人在桃樹下不吃不睡足足看了一天一夜,她的慾望卻膨脹了,她要看到滿園數不盡的桃花盛放,能看到滿園桃花盛放只有在大東國,所以她慫恿在安卑舉足輕重的丈夫鼓動安卑入侵大東國,可是這種事情事關重大,就算謀克王,一個人又如何能決定的了的。”
易寒問道:“安卑最後不是聯合北敖入侵大東國了嗎?”
寧霜應道:“這是後來的事情,當時安卑還並沒有入侵大東國的時機,桃花夫人發現就算是謀克王也不能夠滿足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她已經不安分做一個國公夫人,她把目標瞄準了安卑最高的統治者安卑王,謀克王的同胞兄長。桃花夫人知道,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就是控制男人最好的工具,爲此她搜尋秘本,苦學閨房秘術,一方面在牀上將謀克王迷得神魂顛倒,唯命是從,一方面又成功勾搭上安卑王,安卑王從桃花夫人身上嚐到了銷魂蝕骨的滋味,已經無法離開她了,桃花夫人憑藉其美豔和風情,特別是牀笫之歡的旖旎風情,使得兩兄弟欲仙欲死,竟讓這種倫亂關係在默認中持續了數年之久。”
易寒感慨道:“好厲害的女人,竟能將兩個權勢男子玩弄於鼓掌之中,就算明知道她有人,也不捨得離開她。”
寧霜笑道:“謀克王的死卻是因爲安卑王與桃花夫人歡愛後的一聲感慨,安卑王發自內心對桃花夫人說若非你是我弟之妻,我定封你爲後,便是這句話讓桃花夫人對自己的第二個丈夫謀克王動了殺機,憑藉媚術,桃花夫人讓謀克王在牀上與她交.歡三天三夜,她本來擅長閨房秘術,這吸精導氣,採陽補陰之法自然也是通曉,這三天三夜,桃花夫人越戰越勇,而謀克王卻越漸憔悴疲憊,直至最後被桃花夫人耗盡血氣而亡,謀克王暴斃之後,安卑王不顧羣臣反對一意孤行將桃花夫人納爲己有,進而封爲王后,桃花夫人成爲王后之後,一直慫恿安卑王對大東國用兵,而在桃花夫人的慫恿之下,安卑王積極做着準備,終於等到了時機,與北敖聯手入侵大東國。”
易寒驚訝道:“安卑入侵大東國竟是因爲桃花夫人。”
寧霜笑道:“可是說正是桃花夫人加速了安卑入侵大東國,桃花夫人媚術有成,變得越加狐色狐媚,妖.淫成性,而日日與她交.歡,被她吸盡精血的安卑王已經不能夠滿足她了。”說到這裡寧霜笑道:“你覺得桃花夫人會如何解決這個困擾呢?”
易寒決然道:“憑你前面所說那些,我對桃花夫人也算有個大概的瞭解,她定是與別人偷歡。”
寧霜笑道:“不錯,她竟瞞着安卑王勾引起安卑國內權臣,這每一個權臣只要鑽到過她的裙底,便成了她的俘虜,甘爲所用,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安卑王知道自己的王后竟被滿朝文武染指過,頓時大怒,常年沉溺美色而氣弱體虛,加上急怒攻心,安卑王竟病危,儘管安卑王恨桃花夫人入骨,可是他終究捨不得殺了桃花夫人,便是因爲安卑王的不忍讓他惹上了殺身之禍,醜事敗露之後,桃花夫人感受到危機,儘管她得到了許多,但是自己的性命依然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她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她不再想靠男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她要靠自己,自己想要什麼,不必借男人之口,別人就得給她送來,桃花夫人來到病重的安卑王牀前,假情假意借夫妻恩義之名,讓病重的安卑王與她交.歡,病重的安卑王如何能抵禦妖.淫成性的桃花夫人的索取,一場歡愛之後,安卑王暴斃,桃花夫人又用無罪之名殺了她第三個丈夫,安卑王暴斃之後,桃花夫人藉助她那些裙下之臣之力,扶幼子爲王,自己當起了王太后。”
易寒見寧霜停了下來,問道:“完了嗎?”
寧霜笑道:“再說下去的內容對你來說可就是醜陋不堪了。”
易寒驚訝道:“還有比這更醜陋的嗎?”
寧霜笑道:“在桃花夫人當上王太后之前,她服侍的一直是年老色衰的男人,如今她手握王權,自然不會看上那些年老色衰的男子,卻讓人在安卑各地搜尋美男子進貢入王宮供其淫亂之用,桃花夫人的淫姬之名也就舉國遠播,安卑將這視爲恥辱,可桃花夫人已經是王太后,又有誰能耐她何?若說這桃花夫人的淫亂之舉卻也是多不勝數,以至於有人暗中諷刺桃花夫人的淫亂,流傳有一個典故,叫跪嗅花香。”
易寒疑惑道:“跪嗅花香?這嗅花香起何須跪下來?”
寧霜笑道:“這花指的是桃花夫人,嗅的當然是桃花夫人身上的香氣,至於跪,因爲她是王太后,安卑有哪一個男子見了她不是得跪下來。”
易寒道:“我還是不懂。”
寧霜笑道:“這桃花夫人若是看上哪一個男人,只需撩起裙子,露出錦襠來,那男人就必須上前跪下,託裙襬而解羅褻,爲其寬衣解帶,桃花夫人又喜歡問跪在她眼前的男子香不香,男人必答香,便有了這跪嗅花香。”
(有些疲憊了,累的寫不下去了,就先到這裡,大家是否還記得那個與易寒有一面之緣的小女孩,野利都彥斷其有禍國妖姬之相,多年過去了,她若還活着,可不是剛好豆蔻年華,她當然不是桃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