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國公府,庭陵君立即讓下人準備了兩桶熱水,都是男人在同一件房間沐浴也沒有什麼忌諱,只要不在同一個浴桶內肌膚相對就好了,從另一點看,庭陵君和易寒的關係已經到了難兄難弟的地步,沒有身份上的隔膜。、
庭陵君突然發現什麼,笑道:“項剛,你的棉襠呢?”
易寒苦笑道:“公子忘記了嗎?留在戚小姐的閨房了。”
庭陵君恍然道:“我當然沒忘記,我是故意讓你說出來的,提醒你我們還給戚嫣留下了一個驚喜。”
易寒沒有應話,脫掉衣裳先踏入浴桶,庭陵君突然發現易寒身上的傷疤,驚訝問道:“項剛,你身上怎麼會如此多的傷疤。”
易寒靈機應道:“我每得手一個有夫之婦,就被人報復在身上劃上一道傷痕。”
庭陵君頓時目瞪口呆道:“那你應該得手過多少個有夫之婦啊?我覺得你比起我還不夠放.蕩哦”
易寒笑道:“年少輕狂時的所作所爲,現在年紀大了,收斂了許多,這每一道傷痕都是一種痛。”
這番話,話中有話,不知道庭陵君有沒有聽出來。
庭陵君笑道:“就似我們今日,雖然有刺激讓人印象深刻的經歷,卻也必須冒着風險嗎?我倒是覺得平平淡淡的活着,卻不如每天都充滿激情。”
易寒應道:“公子,我不這麼認爲,我覺得平淡與激情都要共存。”
溫水浸透肌膚,讓易寒感覺十分舒坦,特別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這種刺激之後的舒緩就似高潮之後的平和。
庭陵君也進了沐桶,兩人清洗着身上的疲憊與污穢。
浴後更衣之後,兩人又恢復了平時的神采。
庭陵君對着易寒道:“項剛,我覺得認識了你是會我人生的轉折點。”
易寒笑道:“公子爲什麼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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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陵君笑道:“因爲你就像一本通俗易學的書籍。”一語之後哈哈笑道:“走,我今天要喝個痛快,這會我的心還怦怦不安,就讓我將所有的驚慌都用酒壓下去吧,對了,你酒量還行吧。”
易寒笑道:“公子似乎忘記了我是混跡青樓妓院的浪子,不會喝酒怎麼行呢?”
庭陵君大笑道:“那就好,我們安卑的酒勁要更霸道一點,一會你可不要在我還沒盡興的時候就倒下去。”
易寒豪氣道:“奉陪到底!”
庭陵君哈哈笑道:“那好,我就把我所有的藏酒都拿出來,平時一個人喝沒意思,今日有項剛你陪着,就一件不剩。”
當庭陵君將所有的藏酒都搬出來的時候,易寒有點被嚇到了,這酒多的就是設下一個百人大宴,縱情一晚也喝不完啊,而現在卻只有他與庭陵君兩個人。
庭陵君見了易寒的表情,笑道:“嚇到了吧,我們兩個人喝當然是喝不完的,我只是想要讓你不必掂量,喝個痛快。”
兩個大幹起來,酒過不知道多少巡,庭陵君還十分清醒道:“項剛,在安卑喝酒和打獵是傳統,安卑人在很小的時候就會喝酒和打獵了,所以任何一個安卑的男人都不能說自己在這兩方面有半點不行,否則就不算一個安卑人,喝酒這一關你已經過了,你現在算是半個安卑人了。”
易寒笑道:“那我已經可以肯定我可以算的上是個安卑人了。”
庭陵君道:“那改天我帶你去打獵,讓你變成一個真正的安卑人。”說着突然又豪飲一杯,“來你也幹了。”
待易寒一飲而盡時,庭陵君道:“我與你乾杯,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表示我們已經親如兄弟了,說實話,我雖然是國公府的公子,但是我的朋友並不多,知心無話不談的更是沒有,但是你項剛卻是我庭陵君的知心好友,別人都看我不順眼,但我就是庭陵君,我就想做這樣一個人,爲什麼要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的性情行爲,他們對我不屑,我同樣不屑他們,我寧願一個人孤單,也不會改變自己,項剛,遇到你我很開心,真的,比我得到戚嫣還更讓我開心。”
易寒心頭一顫,從庭陵君口中說出的這份友誼的分量很重很重,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有種志同道合的感覺,朋友在易寒心中一直都是個分量並不輕的字眼,朗聲道:“公子,來,喝個痛快。”
庭陵君也大喝一聲,“我一直就等你這句話!”
這會兩人喝的是更加的盡情豪放,兩人一直喝到三更半夜,庭陵君醉了,易寒醉了,在醉倒前他迷迷糊糊的聽到庭陵君說:“倘若在失去我的性命和失去你這個朋友之中選擇,我會選擇失去的性命......”
兩人就這樣醉倒在大廳裡,睡了一夜。
國公府管事雅達匆匆的走近大廳,進了大廳頓時目瞪口呆,這大廳已經被糟蹋的慘不忍睹,而兩個始作俑者正倒在地上沉睡着,公子和項先生昨夜該喝了多少酒啊,他知道這會應該讓公子好好睡着,不該去打擾他,可今天來登門造訪的可真是稀客啊,若不及時稟報,雅達覺得比打擾公子睡覺的後果還要嚴重。
管事雅達躡手躡腳的走到庭陵君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庭陵君,輕聲喚道:“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庭陵君卻睡的跟死豬一樣,任雅達怎麼叫喚都沒有半點反應,雅達是又着急又無奈,猶豫了一會,硬着頭皮狠狠的砸了庭陵君一下腦袋,大聲道:“公子,醒醒了。”
庭陵君“哇”叫出聲來,頓時生生被雅達給砸醒過來,破口大罵起來。
雅達似乎知道怎麼庭陵君這種瘋癲發怒的行爲,連忙道:“公子,有貴客登門造訪了。”
庭陵君罵道:“屁貴客,誰來了,我都不見,等我睡夠了再好好收拾你。”說着就要倒頭繼續睡覺。
雅達連忙道:“公子,靈狐小閣的海蘭姑娘登門造訪來了。”
庭陵君怒道:“沒挺清楚嗎?誰來了......”突然卻驚醒過來,輕聲道:“你說誰來了?”
雅達連忙道:“靈狐小閣的海蘭姑娘,戚小姐身邊的婢女。”
庭陵君聽到這話立即驚醒過來,海蘭來幹什麼,難道戚嫣昨日認出是我,這會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庭陵君頓時表現的驚慌失措的兔子,心裡唸叨:“完了,完了。”
雅達問道:“公子,要我把海蘭姑娘領進來嗎?”
庭陵君立即擡手道:“慢着,你先領她到偏廳,儘量拖住她,我隨後就到。”
雅達走後,庭陵君立即推搡着睡得死沉的易寒,喊道:“項剛,快醒醒,大事不妙了。”
易寒睜開朦鬆的眼睛,問道:“公子,什麼事情啊,我頭痛的很,讓我再睡一會。”
庭陵君喊道:“不能睡了,大事不妙了,戚嫣派人興師問罪來了,她一定是認出我來了,想來也對,整個安卑,除了我誰敢幹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來。”
易寒立即清醒,“公子,你說戚嫣派人興師問罪來了?”
庭陵君連忙點頭道:“原本以爲逃過一劫,怎知道卻是在劫難逃,項剛你可要給我想想辦法,否則我死定了。”
易寒忙道:“公子莫要驚慌,戚嫣派來的人現在在哪?”
庭陵君於是把海蘭登門造訪,自己讓雅達請她到偏廳等候的安排說了出來。
易寒沉吟道:“我想戚嫣並不肯定昨日闖入她深閨之人就是公子你,她頂多只是懷疑,這會是派人來探探公子的虛實,公子可千萬不要因爲驚慌而亂了馬腳,若戚嫣詢問,公子只需抵死不認,她戚嫣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就是公子乾的,捉賊還要人贓俱獲呢,何況她戚嫣什麼都沒有。”
聽了易寒的話,庭陵君鎮定了許多,“對,我抵死不認,沒有什麼可驚慌的,若是戚嫣認定是我,昨日就殺上我府上了,又怎麼會有耐性等到今天才派人前來。”
問道:“項剛,那現在怎麼辦,海蘭人就在偏廳,我是去見還是不去見?”
易寒道:“當然要去見了,不去見豈不是做賊心虛,公子非但要去見,還要裝出一副很高興很興奮的模樣。”
庭陵君恨道:“海蘭昨日在靈狐小閣門口羞辱我一番,這會上了我的府邸,我真想好好羞辱她一番。”
易寒心中暗忖:“原來這個海蘭姑娘,就是昨日將兩人擋在門口的婢女,她看見過我,幸好她並不認識我,戚嫣也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讓兩女同時看見自己,那就落實了闖入戚嫣閨房的就是他和庭陵君。”忙道:“公子切莫要意氣用事,報復海蘭來日方長,這海蘭見過我和公子在一起,戚嫣又見過我的臉......”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庭陵君打斷道:“我當然不可能讓戚嫣看見你和我在一起了。”
易寒道:“這是當然,還有一點必須提防的,就是不能讓海蘭對我太有印象,最好是海蘭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了,否則她向戚嫣提起我這個人來,戚嫣加以印證,公子,我們的行爲同樣要暴露。”
庭陵君緊張道:“這麼說,還是很兇險。”
易寒安慰道:“險與安只是一線之差,我只是提醒公子一下,公子不必太過擔心,只要公子不在海蘭面前提起我半個字眼,我想海蘭早就忘記了我這個小人物。”
庭陵君點了點頭,“這一點我還沒注意,項剛還是你謹慎,那現在怎麼應付海蘭呢?她人這會就在偏廳等着,我讓雅達拖着呢。”
易寒沉吟道:“我覺得戚嫣派人前來造訪公子,怕是已經懷疑公子了,公子儘管大大方方的去見客,先知道海蘭來的目的,我們再做出應對。”
庭陵君豪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怕戚嫣,還怕她一個婢女海蘭不成,我庭陵君還打算從她海蘭身上找回點場子呢,敢當我做蒼蠅來拍。”
易寒道:“那公子快穿衣整待去見客,若戚嫣邀請公子上靈狐小閣,公子儘量找託辭婉拒,龍潭虎穴去不得。”
庭陵君苦笑道:“以前我千盼萬盼想進靈狐小閣,這會人家來邀請,我卻要拒絕,真是諷刺。”一語之後淡道:“項剛,你先回房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再找你商量。”
兩人商量了大半天計謀,卻不知道戚嫣已經知道是誰闖入她的閨房,若不是易寒,庭陵君這會九條命都不夠戚嫣殺。
易寒返回自己屋子休息,庭陵君穿衣整待來到偏廳,剛進偏廳就看見管事雅達竟和海蘭很熟絡一般的聊了起來,庭陵君心中好奇,若他沒有記錯,這海蘭可是第一次來自己的府邸,海蘭跟她的主人戚嫣一樣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自己就曾在她身上吃過不少苦頭,她可是一個不會輕易就跟人熱情攀談起來的女子啊,想到自己在海蘭那裡得到的待遇,又想想海蘭此刻對雅達的態度,心中頓時不平衡起來,我庭陵君居然比不上我府內一個管事啊,不悅的出聲道:“雅達在和海蘭姑娘聊些什麼啊?聊的如此興致勃勃。”
雅達聞聲,知道公子來了,卻沒有覺悟公子語氣中的不悅,剛纔這靈狐小閣的海蘭小姐主動找自己攀談,這可讓他受寵若驚,臉上貼金了,要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管事,而海蘭姑娘卻是戚小姐身邊的得力近侍,當然是知而不言了。
雅達應道:“在說項先生呢?”
庭陵君聞言臉色頓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怒喝道:“我叫你招待海蘭姑娘,誰叫你在背後說人是非的啊,馬上給我滾。”
雅達不知道公子爲什麼這麼生氣,他就是在招待海蘭姑娘啊,再者說是海蘭姑娘先問起這項先生來的,自己只是迴應她的話而已,心裡有些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得公子如此生氣。
庭陵君冷聲道:“還不快滾!”
海蘭卻出聲袒護雅達,“庭陵公子,怎麼好端端的生這麼大的氣啊?我在這裡等的悶,就讓管事陪我說說話,讓公子要怪責,那就怪責我吧。”
庭陵君露出笑臉,卻諷刺道:“我怎敢怪責海蘭姑娘你,我還怕被你當討厭的蒼蠅拍死呢。”
海蘭站起,突然施禮道:“公子,昨日海蘭得罪之處,請公子見諒,海蘭今天登門造訪是專門來給公子賠罪的。”
庭陵君表情一訝,心裡頓時飄飄然,這海蘭也肯向我賠罪,心中對於海蘭的怨念也一下子煙消雲散。”笑道:“算了,我也不是一個氣量狹小的人,只要海蘭姑娘日後不再這般對待我就好了。”突然卻對站在原地的雅達瞪去;“你還不快滾。”
“是”雅達匆匆離開,今天好事和壞事都是無緣由的落在自己的頭上來。
海蘭笑道:“海蘭以後非但不會向昨日那般對待公子,還會對公子你禮貌相待,公子,今日海蘭登門拜訪除了道歉還有一事,就是請你前往靈狐小閣一趟。”
聽到這裡,庭陵君心裡立即從放鬆變爲警惕起來,問道:“是海蘭姑娘你的意思,還是戚小姐的意思。”
海蘭“唉”的一聲:“海蘭昨日粗魯之舉辱沒了靈狐小閣的名聲,是小姐請公子你上靈狐小閣當面消除誤會,小姐並不曾說過公子你只一隻蒼蠅,是海蘭添油加醋亂說的。”說着竟有些羞澀道:“公子,你也知道你名聲大,你要硬闖靈狐小閣,小婢職責在身,鎮不住你,只得強硬一點,否則讓公子你闖入靈狐小閣,小婢真的受小姐怪責了。”
庭陵君被海蘭的溫柔風吹得神魂顛倒,“噯,過去的就無須再提了,我都說算了,你就不必再解釋了,既然如此,那我......”突然卻停了下來,他差點就要答應了,幸好突然記起了項剛的督促,改口道:“這靈狐小閣我是真想去,這戚小姐我是真想見,只可惜我昨夜醉酒,染上了風寒,身體有恙,不便出門,就是剛纔因爲是你海蘭姑娘你來,我才迫不得已的出來見客。”說着裝一副病秧秧的樣子,咳嗽了幾聲。
海蘭道:“我看公子你氣色不弱,不像染上風寒。”
庭陵君道:“剛纔喝了一碗雞湯,潤潤氣色,所以看起來纔沒那麼糟糕,海蘭姑娘你回去跟戚小姐說,感謝她的盛情邀請,這些天我不太方便,下次一定主動登門造訪。”
海蘭今日上門是有任務在身,怎肯輕易作罷,心中暗忖:“這下流胚子居然拒絕,看來他已經懷疑並有所提防了,我得先放鬆他的警惕心。”
海蘭一臉可惜道:“好吧,那就等公子你病好了再說吧。”說着就要起身道別。
庭陵君見了海蘭的舉止,心中暗忖:“難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不對,戚嫣若懷疑是我,一定不會有如此耐心等上個幾天,或許是因爲昨日海蘭做的太過分了,似海蘭所說的,戚嫣並沒有說自己是一隻蒼蠅,戚嫣最重名聲,她或許是真的讓我上靈狐小閣當面消除誤會的。”
從昨日庭陵君的行爲,已經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愛冒險的人,喜歡行走在生死的邊緣,說他是被美色迷得愚蠢也好,說他是膽大也好,他的心裡已經蠢蠢欲動了,若自己被戚嫣邀請上靈狐小閣的消息傳出去,那自己可就威風了,納坦幾人以後見到自己都不好意思,豈敢再諷刺我半句,就算真去了這靈狐小閣又怎麼樣,反正戚嫣沒有證據,我抵死不認,她能耐我何,思索其中利害之後,出聲道:“海蘭姑娘,慢着!”
海蘭好奇問道:“公子,還有什麼事情嗎?”
庭陵君道:“戚小姐盛情邀請,我若不去實在是內疚難安,我就是帶病也要去啊。”
海蘭喜道:“太好了,公子這份情誼,相信小姐能夠感覺到的。”又開始對庭陵君吹溫柔風來。
庭陵君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
海蘭笑道:“好吧,公子,那我們走吧。”
戚嫣知道就算庭陵君會來靈狐小閣,易寒也不會跟來,因爲自己已經看見了他的臉,他一露面不就露餡了,她也不奢望易寒會出現,她有辦法告訴他嗎?就算他真的來了,真的露餡自己也不會怪罪他,不過庭陵君肯來,接下來就好辦事了,不怕易寒不出現。
而站在易寒和庭陵君的角度上,他們只是認爲戚嫣只是懷疑他們,而其實海蘭和戚嫣已經對於易寒和庭陵君兩人做一番印證,海蘭不是將易寒當做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忘之腦後,相反他已經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儘管聽到庭陵君不打算帶那個項先生一同前往,海蘭也不感覺到驚訝,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小姐現在先要見得是庭陵君。
庭陵君剛要讓下人備馬車,海蘭說道;“公子不必了,公子一人,上我的馬車就好,我會送公子你回來的。”
庭陵君訕訕笑道:“那豈不是要與海蘭你同坐一乘。”
海蘭心中暗暗咒罵,卻輕輕笑道:“無礙,馬車寬敞的很,不濟。”
庭陵君哈哈笑道:“那我是求之不得啊。”
出了門口,看見停在府前的馬車卻是大吃一驚道:“這是戚小姐的馬車啊。”
海蘭淡道:“以示對公子的尊重,公子你請先上車。”
庭陵君心中暗忖:“這等待遇,整個安卑沒有一人,就算今日這靈狐小閣是龍潭虎穴,我也飛去不可了。”
庭陵君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死也值了。
馬車駛離國公府前往靈狐小閣。
戚嫣的坐乘太引人注目了,街上閒逛的納坦公子三人突然看見戚嫣的坐乘,納坦公子立即指着驚道:“戚嫣的馬車!”
準葛隨即道:“有什麼辦法讓馬車停下來嗎?”戚嫣的馬車他們是想攔而不敢攔。
蒲察已經有了行動了,心一狠,身子朝車頭撞了上去。
剩下兩人見此,大喜蒲察機靈,連忙上前攙扶被撞的不輕的蒲察,不管如何,戚嫣的馬車總算停了下來。
海蘭掀開車簾探出頭來看個究竟,三人看見海蘭出現,心中暗喜撞了人總不該什麼都不管,至少得帶到靈狐小閣敷藥說些道歉的話吧,蒲察忙着呼痛,納坦二人卻佯裝關心蒲察的傷勢,這戲倒是配合的挺有默契。
這時庭陵君也探出頭來,見是納坦三人,哈哈笑道:“原來你們幾個,故意撞上來的吧,街道這麼寬敞卻偏偏非往戚小姐的馬車撞上來。”
納坦公子三人見庭陵君出現在馬車之中,目瞪口呆的表情已經可以表達他們心中的震驚了,蒲察張大着嘴巴都忘記呼痛了。
海蘭出聲道:“三位公子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請讓道吧,以後走了小心點。”
蒲察“哦”的一聲,三人已經木訥的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來了。
待馬車走遠,驚楞原地的三人才稍稍回神,準葛依然用不敢置信的口吻道:“剛纔馬車內是庭陵君?”
納坦公子道:“庭陵君怎麼可能出現在戚小姐的馬車內,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蒲察痛徹心扉道:“我這苦肉計沒親近到戚小姐,反而捱了庭陵君一頓取笑,今後我們遇到他都得低着頭避開他了。”
納坦公子深深道:“誰會想到庭陵君會在戚小姐的馬車內,這......”這會他依然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馬車內的庭陵君高興不已,今日揚了威風出了口惡氣,死都值了,納坦三人現在一定羨慕自己到死。
海蘭暗暗瞥了瞥得意洋洋的庭陵君,心中暗忖:“得意什麼,你還不是一路貨色,你以爲小姐真想見你,小姐是想收拾你,敢闖入小姐的閨房,你庭陵君膽大包天。”當然戚嫣並沒有將易寒的事情告訴海蘭,否則海蘭這會就不這麼想了,收拾庭陵君並不是戚嫣眼前想要做的,見到易寒纔是戚嫣心中的首要之重。
馬車駛入靈狐小閣,庭陵君這一次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走進這靈狐小閣。
海蘭將庭陵君領進院子朝待客大廳方向走去,到了待客大廳門口,海蘭道:“公子請,小姐早就在大廳恭候多時了。”
庭陵君心頭一緊,這排場有點讓他承受不起,只接待他一人,還提前等候,想到這裡,腳下有些輕怯,心中鼓起勇氣,不就是一個戚嫣,我如何能表現的侷促不安,讓戚嫣小視了,想到這裡腳下步伐才穩重了幾分。
海蘭先踏入大廳,朗聲道:“小姐,庭陵到了!”
庭陵君隨後跟上,目光朝這絕世美人看去,戚嫣一身素白長裙,步履輕盈,飄然若仙的朝他走了過來,姿態優雅高貴的猶若天仙,一對廣袖隨着擺動,更襯托出她的儀態萬千,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纖腰,修長的雙腿,庭陵君頓時看的癡了,他不是沒有見過戚嫣,卻從來沒有單獨見面過。
戚嫣的姿態雖美,不過此刻繃着俏臉,露出平時一樣的冷若冰霜。
庭陵君看見戚嫣神情嚴肅的盯着自己,連忙打破這沉寂的氣氛,出聲道:“戚小姐。”
戚嫣又緩慢又低沉的出聲道:“庭陵公子!”
庭陵君露出微笑道:“戚小姐,好久不見。”
戚嫣突然詭異的從她那張冷若冰霜的俏臉露出一絲微笑,“是好久不見,久的我都忘了庭陵公子你,庭陵公子又讓我記得你來了。”
這話中有話,庭陵君佯裝沒有聽懂,笑道:“戚小姐追求者衆多,把我庭陵君給忘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戚嫣道:“可我又把你給記起來了。”
庭陵君覺得這樣站着和戚嫣面對面說話很是奇怪,主要他感覺到這樣近距離面對戚嫣壓力太大了,笑道:“戚小姐難道不請我坐下來嗎?”
戚嫣卻道:“就這樣站着吧。”
一句話卻堵得庭陵君不知道如何迴應。
庭陵君哈哈一笑,“也好,這樣也有趣。”
戚嫣淡道:“有趣嗎?我只不過不想你玷污了我的椅子罷了。”
戚嫣雖然輕聲淡語,但句句透着針般犀利,扎的庭陵君無所適從。
庭陵君冷聲道:“戚小姐什麼意思?我本不想來,聽海蘭姑娘說戚小姐盛情邀請,這才帶病受邀而來,戚小姐就是這種待客態度,難道戚小姐根本沒有邀請我庭陵君前來靈狐小閣,全是海蘭姑娘自作主張,若是如此,我現在就走!”說着剛進入大廳不久就要轉身離去。
戚嫣喊道:“慢着!我是邀請你前來。”
庭陵君立即停了下來,轉過身來,沉聲道:“既是戚小姐你邀請我前來,又爲何是這種待客態度,我可是聽海蘭姑娘說,戚小姐想要與我澄清一些誤會。”
戚嫣並不着急回答,而是慢悠悠的就近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神情清冷自若,氣定神閒,擡頭淡淡的朝庭陵君瞥去,庭陵君被她淡淡的眼神看着頓時心虛,只感覺戚嫣的眼神柔中帶刺,厲害的很。
只聽戚嫣淡淡道:“是有些誤會要澄清。”
庭陵君笑道:“我也覺得戚小姐不會說出那些惡毒的話來,戚小姐不必解釋,我也相信。”
戚嫣卻道:“我確實說過,你本來就是一隻討人厭的蒼蠅。”
庭陵君頓時變臉,就算是戚嫣,他庭陵君也容不得別人這麼侮辱,怒道:“戚......”
戚嫣輕柔的聲音突然漂來,打斷庭陵君的話,“庭陵公子,你生氣了嗎?”
庭陵君一愣,戚嫣卻突然一掌拍碎她椅子旁邊的桌子,厲聲道:“我還沒生氣,你敢生氣!”
庭陵君頓時被嚇得腿軟,他並不膽小,否則也不會幹出闖入戚嫣閨房的事情來,只是戚嫣的的這一厲聲,威懾力太大了,有點似元帥帳前斬敗將。
庭陵君怔在原地,動也不動。
過了一小會,戚嫣又恢復輕淡的語氣道:“好了,我讓你來是有些誤會想澄清一下,澄清之後,庭陵公子你就可以回府去了。”
庭陵君被嚇得不輕,吞吐道:“戚小姐,請......講。”
戚嫣道:“庭陵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落在我這靈狐小閣。”
庭陵君佯裝好奇道:“什麼東西?好像沒有吧。”說着輕輕搖頭。
戚嫣淡道:“海蘭去拿出來讓庭陵公子認一認,好物歸原主。”
這海蘭進去拿東西的這會功夫,庭陵君內心緊張不安,早知道就聽項剛的囑咐了,這靈狐小閣萬萬不能來,卻忘記了自己曾想過,能有如此待遇就算死也值。
一會之後,海蘭捧着一個錦盒走了出來,庭陵君心中好奇,這錦盒內是什麼東西。
海蘭將錦盒遞到庭陵君面前,庭陵君好奇的朝戚嫣望去,只聽戚嫣淡道:“庭陵公子,打開看一下是不是你遺落在我靈狐小閣的東西。”
庭陵君輕輕的打開錦盒忘了過去,望去,卻是一條男人所穿的棉襠,不過此刻這棉襠被紮了無數的個洞,破爛的不成樣子。
庭陵君一樣就認出這條棉襠,不過卻不是他自己懸掛在牀頭的那條,卻是項剛藏在戚嫣香被的那條,心中好奇,戚嫣拿出項剛藏在被子裡的棉襠給我看幹什麼?就算拿也該兩條全拿出來啊。
只聽戚嫣淡淡道:“這東西是在我被子裡找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庭陵公子你遺落的?”戚嫣的口吻就似在聊天那般的輕鬆隨意。
這會庭陵君竟沒有半點心虛,搖頭決然道:“這不是我的東西。”竟不懼戚嫣朝他盯來銳利的眼神,與她對視。
突然聽見戚嫣道:“海蘭,讓庭陵公子試一下是不是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