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吃了豹子膽

香格拉走進子鳳的帳內,只見牀榻之上,子鳳側身而睡,一隻手掌枕在螓首之下,另一隻手輕輕的垂在胸前,一張美麗臉容神情恬然寧和,美眸緊閉,細長的睫毛顯得格外的矚目,透着幽情,雙腿並着微微屈了起來,纖美修長的身段透着女性天生的溫柔如水。

香格拉心中暗忖:“元帥變了。”與子鳳親密接觸的香格拉清楚子鳳的變化。

香格拉輕輕走到牀前,看着這張安靜沉睡的臉容,卻不忍心將她吵醒,元帥一定很累很累了,所以才睡的這般的沉,給她的感覺就是元帥寧願睡着了,卻也不願意醒來的樣子。

香格拉嘴巴微微張開,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喉嚨似被堵住了一般。

竟這樣愣着只是靜靜的看着子鳳,恍然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直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和輕輕的交談聲,香格拉這才恍悟,自己來的目的就是叫醒元帥,卻也不敢大聲的輕輕喚了一聲,“元帥。”

若是往常,就算元帥睡着了,只要自己一走進帳內,元帥就立即能夠察覺,而這些日子元帥似乎變得遲鈍了,就算自己發出聲音也似乎絲毫打擾不到她。

這神秘女子攙扶着程鐵風就要朝子鳳的帳內走進去。

副帥剛烈露出爲難之色的阻攔道:“紫荊元帥,香格拉已經進去稟報了,請稍等片刻吧。”剛纔他從香格拉的口中獲知元帥正在睡覺,怕是衣衫單薄,紫荊元帥這麼就闖進元帥的帳內去,自然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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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鐵風露出微笑,點了點頭,一旁的神秘女子本來要開口,見程鐵風已經有了表示了,也就順了他的意思。

大概等待了一小會,香格拉走了進來,對着程鐵風道:“紫荊元帥,元帥睡的很沉,怕是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程鐵風微笑道:“好吧,那我們就這外面等子鳳醒過來吧。”

香格拉卻道:“紫荊元帥,請進來吧。”說着卻看着攙扶着她的神秘女子看去,示意只有紫荊元帥一個人能夠進去,其他人卻必須留在外面。

神秘女子道:“紫荊元帥患有眼疾,行走不便,需由我攙扶。”

香格拉這才注意到紫荊元帥一直都由這個神秘女子攙扶着,卻應道:“那就由我攙扶紫荊元帥進去吧。”說着上前要代替這個神秘女子攙扶程鐵風。

還沒靠近,香格拉便被這神秘女子輕輕一推,只是輕輕一推,香格拉卻被這神秘女子推的踉蹌後退幾步倒在了地上。

只聽這神秘女子傲然出聲道:“不必了!”

“你......”見此情況,梅里臉上露出了一絲怒色,她可是除了元帥,誰的帳也不賣,何況此女只是紫荊元帥身邊的一個近侍而已,卻沒有剛烈觀察的仔細,僅從這神秘女子的衣着打扮便可以感覺對方身份大不簡單。

身後四個侍衛突然拔劍喝道:“誰敢放肆!”

氣氛驟然就冷僵起來。

程鐵風輕輕的拍打着攙扶着他的神秘女子的手臂,示意她不必動氣。

女子沉聲道:“退下!”說着輕柔的對着程鐵風道:“我們進去吧。”

剛烈拉住臉露怒色的梅里,低聲道:“此女身份絕不簡單,莫要衝動。”

待那神秘女子攙扶着程鐵風走進帳內去,香格拉這才起身,拍打自己身上的衣衫幾下,忙跟了進去。

梅里冷冷看着那四個傲然並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侍衛,這會倒也發現此四人的氣質與一般的侍衛大不相同,心中也肯定了剛烈剛纔的說法,這個神秘女子身份大不簡單。

程鐵風和神秘女子走進帳內,程鐵風問道:“子鳳呢?”

神秘女子輕聲應道:“躺在牀榻上睡着了。”

“咦”程鐵風一聲疑惑,子鳳本不該如此遲鈍纔是啊。

這時香格拉追了進來,喚道:“紫荊元帥。”

程鐵風微笑道:“不必擔心,你家元帥不會生氣的。”

香格拉低聲道:“紫荊元帥是元帥的父親,元帥自然不會介懷,可......”說着目光卻朝神秘女子飄去。

神秘女子淡淡道:“我是她的母親,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走進來。”

香格拉“啊”的驚呼出聲,元帥的母親!這身份倒是讓人始料不及,看了兩人親暱的舉動,頓時也就明白了。

元帥的身份來歷一直神秘,原來眼前的這兩位就是元帥的雙親,她以前還以爲元帥無父無母呢。

香格拉連忙恍悟道:“那我先退出去。”

神秘女子淡淡道:“慢着,莫要宣揚。”

香格拉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程鐵風問道:“子鳳醒過來了嗎?”

神秘女子朝熟睡的子鳳看了過去,應道:“還沒有。”

程鐵風道:“這倒是奇怪。”

神秘女子道:“我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子鳳了。”

程鐵風能聽出她的話中之意,作爲母親的她並不瞭解子鳳。

神秘女子攙扶着程鐵風走到了牀榻之前,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子鳳那張美麗動人的臉容,以悅耳的聲音柔柔地道:“雖嬌美無比,卻太過柔弱,少了幾分剛強。”

程鐵風“咦”的一聲,卻出聲道:“不對!”

神秘女子好奇道:“哪裡不對,我說的不對嗎?”說着目光又投向子鳳那張柔美動人的臉容。

程鐵風道:“子鳳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太久沒見到你的這個女兒了,子鳳之名豈是虛名,在淡然方面她比起你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神秘女子輕輕一笑:“莫非我老眼昏花了,看不清了。”

程鐵風卻柔聲道:“紫鳳,你沒老,你跟以前一樣的美麗。”

神秘女子露出溫柔的微笑,“鐵風,這些年我......”

程鐵風伸出手按在她輕啓的嘴脣上,“不必說了。”

神秘女子應道:“好了,我不說了。”卻彎下腰來靠近牀榻,伸出一手潔白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子鳳美麗動人的臉頰,柔聲道:“孩子,你在煩惱什麼呢?我來替你分憂。”說着纖細的手指溫柔的撫平子鳳微微皺起的眉毛,目光充滿慈愛。

程鐵風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感覺紫鳳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慈愛的溫柔,心中欣慰無比,紫鳳又回來了,女王的光環正漸漸從她的身上褪下。

“易寒!”子鳳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眶竟噙滿淚水。

程鐵風和紫鳳兩人不約而同的呼道:“子鳳!”聲音中充滿關切。

聽到聲音的子鳳,悲傷的臉容露出一絲驚訝,“女王!父親!”

剛纔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兩國交戰,她與易寒在戰場上拼殺,她與易寒交手,易寒故意露出破綻,讓自己的長劍刺穿他的胸口,便在這一刻,她立即驚醒過來,而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雙親就在自己的身邊。

子鳳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一場夢,臉上恢復了淡然之色,“女王,父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卻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眼眶晶瑩的淚珠已經暴露了她的內心。

程鐵風在聽到子鳳喊出“易寒”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暗暗一驚,子鳳不是已經將易寒給殺了嗎?子鳳不是已經哭過了嗎?她不是已經走過這段虛無縹緲的愛情嗎?正因爲如此他才放心的回到紫荊皇城,難道她一直在自己面前隱藏內心的傷感,對一個死人還念念不忘。

程鐵風和紫鳳並沒有應話,紫鳳看着子鳳掛着晶瑩淚水的眼角,卻轉身朝程鐵風問道:“易寒是誰?”

剛纔子鳳喊得是漢語,而對於大東國的奇將易寒,一直都以紫荊語的麒麟來稱呼,所以紫鳳並不知道子鳳剛纔喊出的那兩個字代表的就是麒麟。

程鐵風對紫鳳沒有隱瞞,應道:“就是麒麟,不過麒麟已經死在了子鳳的手上。”

子鳳卻是沉默不語,一臉淡然,似乎兩人談論的問題與她無關。

紫鳳淡淡道:“殺了就殺了。”說着對着子鳳問道:“你卻有何可傷感的?”

子鳳莞爾一笑:“倘若有人殺了父親,不知道女王你傷感不傷感?”

紫鳳冷聲道:“放肆!這怎可相提並論。”

程鐵風忙勸和道:“你們母女多年未免,切不要一見面就鬧僵了。”

子鳳淡道:“子鳳貴爲臣下,可不敢得罪女王陛下。”

紫鳳嘆息道:“子鳳,你有必要這樣嗎?我知道這些年我是忽略了你們父女,可你要知道,我是一國之君,我肩上擔負的可是整個紫荊帝國。”

程鐵風出聲道:“紫鳳,子鳳一直從來沒有對你有過半點怨言。”說着對着子鳳道:“子鳳,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的那份淡然氣魄哪裡去了?”

子鳳輕聲道:“人總是會變得。”

程鐵風能從子鳳這淡淡一語中感受到她對人生有了一番新的認識,這是閱歷豐富,飽嘗人生無奈的人才有的口吻。

女王對着子鳳柔聲道:“子鳳,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子鳳淡淡應道:“子鳳謝女王誇獎。”

眼睛看不見的程鐵風反而將一切看的清明,他能感受到子鳳的變化和不對勁,問道:“子鳳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還對那個死人還念念不忘嗎?”

子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道:“不知道父親是否說動女王退兵了。”

女王聞言,突然神情黯然的垂下頭去,子鳳見此,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怎知道父親卻突然出聲道:“紫鳳已經答應退兵了,不過此次興師動衆,想不戰而退卻要給紫荊帝國的臣子百姓一個合理的交代。”

子鳳知道父親言外之意,還需要與大東國談判一番,應道:“只要肯退兵,剩下的都好說。”

女王有些驚訝的看着子鳳,“子鳳,你也想要停戰?”

子鳳淡淡應道:“女王,這是子鳳的心願。”

女王剛要出聲,卻聽程鐵風輕輕道:“紫鳳,扶我坐下來。”

女王忙上前攙扶,子鳳這才發現,驚訝道:“父親,你的眼睛怎麼了?”

女王嘴脣動了動似不忍開口,終還是出聲道:“你的父親眼睛瞎了。”

子鳳臉上立即露出驚駭之色,“爲什麼會這樣。”說着上前跟着女王輕輕攙扶起程鐵風來。

程鐵風坐了下來,淡淡笑道:“是我自己戳瞎自己的雙眼。”

“爲什麼!”素來淡定的子鳳也激動起來。

女王出聲道:“我來說。”這會的口吻卻十分的平靜。

“鐵風回皇城勸我退兵,我勃然大怒,責斥了他一番......”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聲音有些哽咽。

“接下來呢?”這句話,子鳳幾乎是咆哮出來。

女王輕輕道:“我們吵了起來,你父親突然說自己有眼無珠,當着我的面戳瞎自己的雙眼......”說到這裡她卻再也說不下去了,眼眶一紅,卻流出了淚水。

程鐵風捉住女王的手,露出微微笑容,反而寬慰道:“紫鳳,這不關你的事,我的眼睛雖瞎了,但卻能讓我們回到初識,我心裡很高興,我慶幸我這麼做了。”

女王對着程鐵風深情道:“鐵風,餘生我要好好照顧你,陪在你的身邊,彌補我這二十多年對你的虧欠。”

子鳳清楚父親與母親的關係,母親一心帝國霸業,這些年完全忽略了父親和她,就好像她沒有丈夫和女兒,看到現在這一幕,她不知道該爲父親雙眼盡瞎而悲傷,還是該爲父親和母親恩愛如初而感到安慰。

子鳳一直沉默不語,程鐵風輕聲道:“子鳳,你該爲我感到高興纔是。”

女王輕聲道:“子鳳,此次我與你父親前來,一是我們母女多年未見,想好好看看你,其實就像卸下肩上重任,餘生陪伴在你的父親身邊照顧他,紫荊帝國的大業就由你來繼承!”

聽到最後一句話,子鳳心頭猛烈一顫,卻毫不思索道:“我不要!”

女王露出驚訝的表情,程鐵風卻輕輕問道:“子鳳,那你的志向是什麼呢?若你繼承紫荊帝國大業,我想在你在位期間,至少能保證兩國安寧?這不就是你想做的嗎?”

女王出聲道:“子鳳,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一生只有你父親一個男人,本來女王之位就屬於你。”

子鳳淡道:“你可以將女王之位傳給你的妹妹,白鳳尊上。”

女王道:“白鳳性情柔弱,太過善良,易受男人掌控,難堪大任,並不是合適的人選,若我把女王之位傳給她,怕是無須多久,便要將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強大的紫荊帝國走向衰弱。”

子鳳淡道:“你也可以將你的王位傳給青鳳尊上。”

女王淡:“青鳳喜好獵豔,沉迷男色,從不關心國事,我怎可以將王位傳給這樣一個人,她若登位,莫說成就霸業,怕是朝綱便要自亂,我想過了,你的才能定能讓紫荊帝國變得更加的強大。”

子鳳淡道:“女王,你不是要退位,一心陪伴父親嗎?怎麼張口閉口的就是帝國霸業。”

女王道:“我身爲皇族,自當要爲紫荊臣民負責,雖放手大權,卻要找一個賢能之人來繼承,這個人就是你。”

子鳳輕聲道:“讓我好好思考再答覆你。”

女王露出訝色,卻對着程鐵風笑道:“鐵風,你說的沒錯,我與子鳳分開太久,確實已經變得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了。”說着恍無旁人的依偎在程鐵風的身旁,“鐵風,我想和你重遊白水巖。”

程鐵風爽朗笑道:“好,只可惜我再也看不見那美麗的風光了。”

女王柔聲道:“我會把沒一處景色都詳細的描述給你聽。”

子鳳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應該感到欣慰的,母親終於恍悟,放下帝國大業,一顆心回到父親的身上,她能記起父親經常用期待的語氣向自己講述着他與母親在白水巖的那些美好的記憶,如今一切成真,父親了卻了自己的心願,她覺得有些事情該自己承擔了,讓父親跟母親安享天年,可一旦自己繼承女王之位,那就與易寒越走越遠了,兩人的生命軌跡將再不會有交集......

女王突然對着子鳳道:“子鳳,與大東國談判之事就由你安排,我先陪伴你的父親遊白水巖。”

子鳳道:“我派人護送你們過去吧。”

女王笑道:“不必了,就我們兩個人,誰也不帶。”

父親與母親離開,前往白水巖。

父親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他說動母親退兵,他付出了代價,也等到了回報。

但是,事情多了一絲的變化,母親要退位,餘生陪伴在父親的身邊,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與此同時,她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那就是繼承女王之位,這原本應該是她新的人生,她的心中卻又一個羈絆,那就是易寒,這讓她無法做出決定來。

就算在做出背叛紫荊國,子鳳也從來沒有猶豫不決過,她是那麼的果斷,可這一次她變得跟普通女子一般優柔寡斷。

內心有一把聲音在問道:“易寒,我該怎麼做呢?若你知道這件事,你是否會極力的勸說我不要這麼做,還是你會露出微笑高興的對我說,子鳳,只要你成了女王,兩國就不會起兵戈了。”

子鳳露出一絲苦笑,自語道:“他怎麼會勸說我呢,他高興還來不及。”

易寒又再一次踏上了白水巖,自從他傷愈之後,這已經是第四次踏上白水巖,而他來到白水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能碰見子鳳,卻不是欣賞着白水巖美麗的景色。

前三次失望而過,但是易寒卻沒有放棄,他經常想,倘若子鳳來了,我卻沒來,兩人豈不是要錯過,他會在白水巖逗留一整天,生怕錯失了每一個能夠相遇的機會。

獨自一日走過白水巖的每一處景點,心中總會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來,想着子鳳再次出現在白水巖的可能性,每一次想到子鳳棄他離開,易寒臉上都會露出失落的自嘲,他知道子鳳是一個做出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當初她既然下定決定離開自己,那就是想的很清楚,要與自己斷絕關係,將一切斬斷,又怎麼會惦記這個兩個人相會的地方,留戀這裡的一切,而在糾纏其中呢,易寒認爲子鳳不會這樣,可每一次他這麼想的時候,卻期望有一絲的奇蹟發現,不管任何原因,只要子鳳能夠出現就好,不管她懷的是什麼目的,只要她能夠出現在白水巖。

易寒心中深深道:“子鳳,你可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你,這股思念強烈到我無法壓抑,我從來不知道你對我竟是如此的重要!”

這番話他只敢在心裡說,他清楚,真正面對子鳳的時候,他肯定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

看着眼前的景色,四處重遊已經讓他對白水巖的景色熟悉在心,真是諷刺,當初與子鳳在一起的時候,他並沒有將心思放在山水之上,相反獨自一人的時候卻將的白水巖的一山一水一景一物記在心頭,他錯過了多少與子鳳共遊共閱的時光啊。

景色如此優美,易寒心頭卻充滿惆悵失落,卻是孤身一人顯得太過孤單了。

徐步前行,隱隱的聽到前方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響,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白巖水從岩石裂縫滲出低落的聲音。

尤記得子鳳對自己說過,“這白巖水乃是從岩石中一點一點滲出,我昨夜來的時候已經將盛水的器具置放於滲水之下,這會沒滿,也應該有個七八分了。”

這會想來是多麼深厚的情意啊,他當時爲什麼就沒有深刻的感觸,子鳳的微笑聲似乎在耳畔迴盪,似乎能看見她彎腰取水的模樣,似乎又能看見她取了滿滿一壺白巖水露出歡喜的笑容返回的模樣。

想到這裡,易寒心頭一蕩,他從來沒有似此刻一般有股強烈的念頭去看看子鳳取水泡茶之地。

隨着靠近,那滴滴答答從岩石上滲出低落的聲響變得越來越清晰,腳下的泥土也變得越來越溼潤。

終看見一塊巨大岩石鑲入山石之中,這塊石頭有多大卻無法從外表窺視,只是凸出暴露出來的部分就有五六丈寬,這凸出來的岩石成丹鳳朝陽之勢,岩石表面呈出一種石磷磷的色澤,由於巨石凸了出來,一眼看去那中空的部分便像極了一個石窟,陰暗處的地方卻變得有些青暗,卻是因爲上面滋生了苔類植物。

巨大岩石之上紋刻着白巖水三個大字,易寒點了點頭,這裡就是了。

輕輕走了過去,繞過那些凸起皺坡,視線漸漸變得開闊,巨石的樣貌也變得越來越清楚。

聽着石窟中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易寒朝石窟內走了進去,這石窟卻是外闊內窄,隨着前行,原本離開頭頂兩丈有餘巖端,卻是越來越低,很快就低的易寒不得不彎下腰來,原來要取這白巖水卻不是想象中的這麼簡單,越是如此,易寒心中對子鳳就越多了幾分感動,想她三更半夜便來到這裡,隔日一早就匆匆來取,而這一切只不過想用這白巖水泡一杯清茗款待自己,這份情意淡淡的卻又讓人如此的感動。

突然不遠處一個彎腰的纖細身影落入易寒的眼睛,弱質嬌柔,形美動人,易寒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一下眼睛,又看了過去。

沒看錯!她在動!她正身處修長的手臂去取那積攢白巖水的水壺,她的動作是如此的優雅,姿態是如此的懾人心魄。

易寒心頭猛烈一顫,失聲喊了出來:“子鳳!”

女子聞聲,驟然回頭,臉上遮上薄薄的一層輕紗,看着易寒的美麗眸子透出了疑惑的神色。

世上除了子鳳誰還有如此美麗的眼睛,易寒心中一陣激動,卻沒有細細辨認一番,似瘋子一般的朝她衝了過去將其抱住。

溫香軟玉在懷,他能感受到懷中的人兒,軟綿綿的嬌軀,那飽滿動人的女性美妙身段,這讓易寒內心得到了極大的寬慰和滿足。

甚至他不敢相信他真敢擁抱子鳳,或許多日的思念卻化作剛纔熱情不顧一切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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