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已經不想在溫泉裡呆着了,說句直白的,沒有淫念的他,此等豔福他消受不起,衆宮女卻那裡肯讓他走,女王有令在身,今日是真男子還是僞貨卻要探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卻不顧一切的擁了上來,將易寒給包圍住,易寒有個弱點就是不會對女人動粗,很多時候這個弱點會讓他處於進退兩難之境的。
躲在暗處的紫荊女王聽了香素謫的陳述,露出驚訝之色,怎麼可能,香素謫竟說麒麟不能人道,莫非他與鐵風一般殺戮太重,被上天所懲罰,她可依然清楚記得在白水巖的情景,麒麟的放蕩,簡直就是一個淫胚,可完全不像是不能人道的一個人,紫荊女王依然不相信這個事實,她認爲這些宮女根本難入他的法眼,麒麟際遇非凡,閱盡人間美色,非絕色妖嬈之姬難以讓他動心,想到這裡朝姿色不弱的香素謫看去。
香素謫被紫荊女王一看,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女王陛下是想讓她親自出馬,可她卻不擅長此道,說白了,她的身份除了比那些宮女尊貴,其它卻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在技藝方面還有差距,果不其然,只聽女王陛下出聲道:“素謫,你也下去。”
香素謫出聲道:“陛下,非臣下不願意,乃是臣下並不擅長此道,怕是參與其中也是於事無補,陛下若想試出那先生是金玉還是敗絮,我卻有一人舉薦。”
女王陛下立即問道:“何人?”
香素謫道:“掌女宮之禮,既教四德,又授御男甄選之術,司禮院首席才紅袖。”
“才紅袖?”聽到這個名字,女王陛下卻顯得陌生,似乎聽過又似卻沒有什麼印象。
香素謫道:“陛下不近男色,這司禮院早斷了御男甄選之事,雖然如此,才紅袖卻一直兢兢業業,從未閒賦。”
紫荊女王“哦”的一聲,這司禮院一直空置,我還曾想有將司禮院罷除的念頭,只是憐姿說,司禮院不可罷除,否則皇宮無人授女宮之禮。”說着問道:“這才紅袖可算的上絕色妖嬈之姬?”
香素謫點頭應道:“據我所知應該沒有男子能在她的魅惑之下而不動心。”
紫荊女王問道:“比起青鳳如何?”
香素謫聞言心中怪異,女王陛下怎麼拿青鳳尊上和才紅袖相比較啊,卻應道:“回陛下,我從未見過青鳳尊上真容。”
紫荊女王道:“好吧,就讓才紅袖試一試,你跟她講,若能降伏此人,我必有封賞。”
香素謫點了點頭,紫荊女王淡道:“你去安排吧。”原本只是想解除心中的疑惑,想不到竟是柳暗花明,宮中竟還有此等人物,以前她最厭惡這些,自然從不關心。
被十多名一絲不掛宮女包圍着的易寒,突然看見香素謫朝溫泉邊走了過來,忙高舉手臂出聲喊道:“香小姐,救命吧。”
被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宮女包圍着卻喊出救命的,怕古往今來只有易寒一人了,不管易寒是否能夠人道,易寒的舉動卻引得了香素謫心中的敬重,又有那個男子能做到這一點,就算不能夠人道,卻也能夠虛情假意的與這些宮女嬉戲玩耍一番啊,可是他卻表現的那麼的正襟危坐。
香素謫手輕輕一揮,朗聲道:“你們都退下吧。”
衆宮女這才停止糾纏易寒,紛紛離開易寒上了岸,易寒卻不看都不想再看到那些白花花的肉體,感覺周圍終於清靜下來了,舒坦的鬆了口氣,來這一麼一招可真的戳中他的死穴。
香素謫見狀,輕輕搖頭,心中暗忖:“不知道人間美豔,這易先生可真是枉爲男兒身。”卻是暗暗爲易寒惋惜起來。
易寒池邊走了過來,說道:“我已沐浴,請引我回院吧。”這身上已經被那十幾雙柔滑小手搓的連皮都掉了一層。
香素謫微微露出微笑,輕輕招手,兩個宮女上前爲易寒擦拭身子,眼光卻不由自主的瞥向易寒那胯下沉睡小鳥,忍不住隱蔽的掩口而笑,怕是剛剛衆女對易寒已經有了一番交流評論,內容無非是此男不能人道。
兩女的隱蔽的笑聲卻透着幾分恥笑之意,易寒見狀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自己被師姐封了淫念有什麼辦法,想不到做一名真君子反而卻成爲別人恥笑的對象,倒也沒有打算出聲解釋一番。
香素謫見狀對着兩個宮女輕斥一聲,讓她們退下,卻親自爲易寒更衣,輕聲寬慰道:“易先生不必芥蒂,她們從來沒有見過似先生這般正襟危坐的奇男子,素謫心中卻對先生肅然生敬。”
易寒微笑道:“謝香小姐誇獎,我心裡好受了許多。”
香素謫聞言,臉色一慌,“先生莫要誤會,素謫並沒有取笑之意。”
易寒笑道:“沒有關係,我活該被你取笑。”
更衣整待之後,易寒說道:“不早了,勞煩領路引我回院。”
香素謫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卻不適宜開口,多說多錯,怕是這易先生心裡也不好受吧。
幾個宮女前面掌燈,香素謫隨同易寒身側領路,女侍中親自領路,卻是極高的待遇。
很快就穿過這片迷霧重重的園林,突然易寒發現路道不對,出聲問道:“香小姐,這好像不是回到居住院子的道路。”
香素謫笑道:“先生,這會夜深了,前去先生的住處有些遠,先生也有些疲憊了,我就打算就近讓先生先住下安寢,明日一早我再送先生回去。”這理由說的卻也是冠冕堂皇。
可易寒卻心裡清楚,他是說謊的祖宗,這種騙人的鬼話騙別人去,卻休想騙他易寒,看來今夜註定是不安寧的一個夜晚,不是那麼容易渡過,可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對方是什麼目的呢?若說想色誘自己,可色誘自己有什麼好處,若說陷害自己吧,卻無需這麼麻煩,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一切必定是女王陛下的安排,莫非今夜她如此犒勞我,卻是爲了報答我當日救她免遭落水之禍。
人家既然早就做好安排的,自然不會輕易的就讓自己離開,易寒也不打算做一些無謂的掙扎,那就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把戲吧。
易寒突然微笑道:“香小姐,我實在想象不出似你這樣的人兒也會說謊。”
香素謫聞言,表情有些尷尬,應答:“先生,你說什麼?”
易寒湊近香素謫耳邊低聲道:“女王陛下一定有什麼安排吧。”易寒的氣息灑在香素謫敏感的耳根處卻讓她頓時毛皮一麻,身體涌出一股怪異的感覺,心頭怦怦直跳起來,只感覺這易先生卻並非沒有魅力,至少他能夠撩動自己的內心情緒,就在這時,後臀兒卻是被襲,香素謫嚇的驚呼了起來,朝易寒望去,易寒卻一臉正色,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做過一般。
掌燈的宮女聞聲回頭,詢問道:“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香素謫恢復平靜道:“沒事,繼續走吧。”
剛剛襲擊香素謫後臀的確實是易寒,不過易寒只是一時玩性,卻不存色念非禮之心,他的心性本來如此,逗一逗香素謫罷了。
在香素謫想來,卻感覺怪異無比,因爲早些時候她親眼見證了易寒的不能人道,也就是說他跟個閹人一般,對女人絲毫提不起興趣來,十幾個裸女擺在他的面前都無動於衷,可這會卻偷偷的來非禮自己,香素謫無法理解他爲何會這麼做。
易寒問道:“香小姐,有事嗎?爲何這麼看着我?”
香素謫不悅道:“先生心知肚明。”
易寒笑道:“香小姐,我剛纔全身都被你看了個遍,我都不在乎,你卻又爲何如此小氣?”
香素謫淡淡道:“先生,說句不好聽的,一個不算是男人的男人身體,我就算看一百遍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感受。”
這句話可真是傷人,易寒卻微笑道:“香小姐可真是言不由衷啊,早些時候還寬慰我不必芥蒂,這會卻來解我的傷疤。”
香素謫聞言心中一軟,不再追究,她並不是因爲對方非禮了她而不悅,乃是她無法理解對方爲何這麼做。淡淡說道:“先生,到了。”
易寒這才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卻來到了一所宮院,只見此遠以椒色塗壁,顏色豔麗,進入大廳,廳頂懸燈明耀,巍煥軒敞,
陳設華麗,供以名花異卉,一時間竟讓易寒感覺來到了秦淮河畔的青樓名閣一般,不過還是有差距的,青樓名閣雅中透着鬧氣,此地卻幽靜透着宮廷的華貴。
“此爲何地?”易寒問道。
香素謫似知道易寒有此一問,微笑道:“這裡是司禮院,先生乃陛下貴客,一會之後司禮院首席才大人會親自出來接待先生,安排好先生在這裡過夜。”
易寒聞言,心中暗忖:“換人了,這會該是更厲害的角色吧,莫非想將誘惑進行到底,可惜啊,自己卻被封了淫.念,否則剛纔在溫泉的時候自己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早已經安奈,與那幫宮女顛倒龍鳳了,何須如此麻煩。”想到這裡不禁笑了起來。
香素謫問道:“先生笑什麼?”
易寒笑道:“我在想啊,女王陛下可真夠貼心的。”
香素謫道:“先生乃是陛下貴客,陛下當然不會怠慢。”說着又道:“先生請在次等候,我去請才大人出來。”
易寒道:“這麼晚了,怕是已經睡下了吧。”
香素謫笑道:“司禮院由才大人做主,我卻不好喧賓奪主,先生既然來了,就算才大人已經入睡,我卻也必須驚醒她了。”
易寒笑道:“可真是興師動衆,讓我心裡難安啊。”
香素謫聽出易寒的弦外之音,卻微微一笑,沒有答話,朝偏廳方向走去。
易寒閒着沒事,便欣賞起這大廳佈局起來,其實此刻他只想睡上一覺。
一會之後,突然察覺偏廳的簾兒微微一蕩,若不敏銳還以爲是風呢,易寒卻看到了簾兒隙縫處隱有眼珠反光的閃芒,心中好笑,知道是香素謫帶着那才大人來暗中打量自己了,這就像爲了對付一個人,卻必須先了解一個人的底細,再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配合你們好好演一齣戲劇,讓敵先動,化被動爲主動,想到這裡,長身而立,慵懶的伸了一個腰,臉上露出幾分疲憊之色,他身材修長,雙臂一展,卻露出可以讓女人迷醉的俊偉體魄,同時卻能夠讓簾內之人看到他男性陽剛分明的輪廓,故作悠閒的走了繼續佯裝欣賞大廳內的佈局陳設,停下來時,疲憊之態頓消,身軀挺立如山,透出讓女子忍不住心生仰望依偎的氣質來。
香素謫身邊身穿紅色的翠煙衫的女子,目光慵懶,眉目透着幾分不悅,她原本已經入睡,卻被香素謫叫醒,讓她起身來招待一個男人,這都什麼時分了,見了易寒之態,卻驟然精神一爽,雙眸透出美麗光芒來。
兩女看了易寒一眼之後,又返回偏廳,才紅袖問道:“就是他嗎?”
香素謫點了點頭,才紅袖笑道:“如此俊人,今日陛下得人矣,難怪會讓陛下動心。”只是看了一眼,才紅袖這個眼光刁鑽的人卻立即對易寒有了極高的評價,易寒自幼博學多才,身上的內蘊氣質卻是日積月累積澱下來的,他身上有匪氣,卻不能掩蓋他的文質之光。
香素謫自然也明白才紅袖這話什麼意思,因爲女王陛下在任就從來沒有讓司禮院爲其甄選過任何男子,換句話說女王陛下一直吃素,今日卻改吃葷了。
香素謫轉達紫荊女王的話。
才紅袖笑道:“這是我的職內之事,要什麼封賞,說吧,要我怎麼做。”
香素謫道:“才大人,你要證明他是否能夠人道?”
才紅袖聞言驚訝道:“香大人,你說什麼,證明他是否能夠人道?”
香素謫點了點頭道:“他不受女色誘惑,我卻不知道他是不能夠人道,還是另有原因。”
才紅袖道:“若說他不能夠人道還能理解,若說他不受女色誘惑,可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男人啊。”
香素謫道:“他不一樣,此人來自大東國,大東國十分看重道德倫理,講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或許這正是他與紫荊國男子的不同吧。”香素謫居然搬出大東國禮數這一套來解釋,若是易寒知道了,一定要笑掉大牙,就算在大東國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此點。
才紅袖“哦”的一聲,“若真是這樣,倒真是我少見多怪了。”
香素謫問道:“你可有把握將他拿下。”
才紅袖笑道:“若是個真男人,我保證他什麼道德倫理都拋到九天雲外。”說着朝簾子望去,“我倒覺得他是個真男人,若是個不行的男人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香素謫道:“那我們一同出去見見他吧。”
“好嘞”,才紅袖嬌滴滴的應了一句,突然間展露其嫵媚風情來。
大廳裡的易寒突然看見偏廳簾子一動,知道正主來了,只見香素謫帶着一個一身紅彤的翠煙衫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裙腳開的極高,差不多到膝蓋之處,一雙白皙細長的小腿暴露無疑,腳下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子,易寒又看到了紫荊國的一種新的服侍,這種衣飾其實是女子在內寢穿着,輕鬆隨便,一般情況不是近人,不會輕易展露。
此女走在香素謫身側,珊然走進,行步如輕雲出岫,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臉遮黑紗,卻可見媚意盪漾,含妖帶俏,勾人心魄的一雙美麗的眸子,黑紗之下的紅脣尤爲扎眼,微微笑意挑動着男人的神經,這是一個骨子裡散發着嫵媚的女人。
易寒心中暗忖:“好大的殺傷力,若我此刻不是被封了淫.念,豈不是立即被她勾走了魂魄,我要贊她一句,真不愧是媚骨天成,又一個千年妖精。”
便似易寒一般,才紅袖的嫵媚風情乃是一種積澱,根本無需故意露出嫵媚之態,就似平時一般,能爲人師者,豈可輕易許與媚女二字這般簡單。
香素謫走近介紹道:“先生,這位便是才紅袖才大人,今夜就由才大人安排先生在這裡過夜。”易寒感覺自己此刻似乎到青樓妓院招嫖。
才紅袖微笑向易寒點頭示禮,卻連言語都沒有,有時候一個女子的誘惑,並不代表就是做出一些放.蕩的行爲來,這樣反而會讓人感覺很低俗,才紅袖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她的微笑卻已經讓人感受到她的熱情和隨性,至於她一身媚骨,你卻不能說她就是放.蕩的。
易寒施禮道:“才小姐,打擾了。”
才紅袖目光看着易寒,卻沒有深注,就好像在欣賞一件幾櫃中的一件珍玩,然後對這件珍玩的年月以及珍貴程度作出評階。
“先生,不必客氣,先生既然光臨,紅袖自然要好好盡地主之誼。”才紅袖出聲道,說的確實大東國語。
易寒喜道:“才小姐懂得大東國語。”
才紅袖微笑道:“我們紫荊國有一句話,要知天下事,需識大東語。”
易寒“哦”的一聲,露出訝異之色。
才紅袖微笑道:“大東國文化悠久,若拘於一隅,如何闊展眼界?”她的言語與她的外表給人感覺完全不一樣,倒似一個知書達理的知性人兒,卻不是那隻知放.盪風流風騷女。
香素謫打斷道:“夜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才大人,易先生就由你照顧了。”
才紅袖笑道:“香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易先生,讓易先生樂不思蜀,常來我這司禮院。”這話言語又讓易寒感覺立即回到鴇兒攬客的情景。
才紅袖說着,目光卻瞥向易寒,無聲誘惑一番。
男女間最妙的便是這你心知我意會,卻無需言白的情趣,看來這才紅袖很懂行。
香素謫離開之後,易寒道:“才小姐,勞你引我去廂房入住。”
才紅袖突然一聲嬌笑,發出比銀鈴還好聽的清脆聲音,柔聲道:“隨我來吧。”
突然嬌笑,似乎窺透易寒的心思一般。
易寒一頭霧水,卻報予微微一笑,瀟灑坦蕩的看着才紅袖,眼神深深進她的美眸裡,卻沒有說話。
兩人眼神對視了一會,無聲的較量。
一個坦蕩無忌,一個卻柔的能融化世間任何堅硬的東西。
才紅袖也沒有說話,突然轉身,她款款擺動的婀娜身姿似乎在輕輕言語隨我來吧。
易寒跟隨才紅袖朝偏廳走去,走過偏廳之後進入一間屋子。
卻是一間女子居住的內寢,屋內隨處可見女子所用之物。
才紅袖也不跟易寒打招呼,徑直朝屋內一張長軟榻走了過去,斜臥了下去,側着身子看着易寒,單手支起下顎,及膝短裙根本無法遮蓋住她一雙雪白的小腿,構成了一幅能令任何男人神魂顛倒的美人橫臥圖。
才紅袖另外一隻手輕輕擡起道:“先生,請自便。”
這份嬌慵散的丰姿,成熟迷人的風情,特別是悠然自在的灑脫確實讓人動心,卻也一點也不讓人心生放.蕩之感。
易寒微笑道:“這好像應該是才小姐居住的閨房,才小姐將我帶到這裡來,我卻不明白才小姐的意思。”
才紅袖微笑道:“先生,我直說了吧,女王陛下看上你了,這會卻讓我來做出判斷,先生夠不夠格成爲女王陛下的入幕之賓。”
易寒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才紅袖露出好奇之色,“先生爲何發笑?”
易寒正色道:“誰都可能看上我,包括才小姐你,但惟獨女王陛下不會看上我。”說着卻從容的在一張圓桌上坐了下來,看見桌子上有水壺,有些口渴,正要倒水。
才紅袖出聲道:“先生,那水喝不得!”
易寒笑道:“爲何喝不得,莫非裡面有毒不成。”
才紅袖笑道:“倒也不是,只是這壺裡面裝的卻是忘魂水。”
易寒笑道:“不知道這忘魂水有什麼用處呢?”
才紅袖微笑道:“人的一舉一動都受這倫規約束,喝了這忘魂水卻會露出本性來。”
易寒道:“人若不受約束,那刻大大不妙,卻不知道才小姐爲何會將此物置於此地呢?”
才紅袖笑道:“先生似乎很悠然自得,不受這陌生環境的影響,更讓我這個第一次遇到先生的人,也感覺我與先生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
易寒問道:“那應該怎樣的表現纔算正常呢?”
才紅袖應道:“大多時候是侷促無聲。”說着又道:“陌生讓人生出隔膜,隔膜讓人無言,先生卻是不同,似乎習慣如此。”
易寒笑道:“我自然不好保持沉默,否則此刻身處才小姐閨房之內,應該是一件多麼尷尬的事情啊。”
才紅袖輕輕笑道:“習以爲常,便不生澀。”從易寒這會的這番從容表現,她已經判斷出對方是一個經常出入女子閨房的男人,女子閨房豈是能夠輕易讓男子進入的,非親密之人不可,由此可見,眼前男人常做尋芳獵豔之事,這會想來,那不能人道的說法怕是一個笑話。
易寒笑道:“才小姐似乎很瞭解我。”
才紅袖輕輕搖頭。
易寒倒水,正要飲用,才紅袖見狀連忙起身,奔到易寒跟前打落他水中的被子,“先生忘記我剛纔的話了,這是忘魂水,喝不得?”
易寒笑道:“即是喝不得的東西卻又爲何置於房內?”卻又繞到剛剛的問題上。
才紅袖笑道:“別人喝得,先生卻喝不得。”說着將那水壺收了起來,掀起粉紅的紗帳,竟藏到了牀榻深處去了。
易寒笑道:“才小姐莫非怕我喝了這忘魂水,原形畢露,做出對才小姐不利的事情來?”
才紅袖輕輕笑道:“先生卻不知道我這司禮院是什麼地方?”
“哦,什麼地方?願聞其詳!”
才紅袖笑道:“教導女宮之禮。”說着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同時也是爲女王陛下甄選男人的地方。”
易寒露出狐疑之色,“龍潭虎穴?”
才紅袖咯咯笑道:“是龍潭虎穴,男人進來了,便出不去了,該擔心的是先生你,卻不是我。”
易寒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即是銷魂窩,又是奪命地。”
才紅袖輕輕搖頭:“非銷魂窩,亦非奪命地。”
易寒問道:“那是什麼?”
“檢驗真金男兒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