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奔跑着,她釋放自己的生命力,熱情而放縱的奔跑着,夕陽用它微弱的光芒將嬌弱的身影包裹起來,一望無際的竹林,涓涓溪水聲,天空中帶着紅暈的雲朵,天地是靜謐的,它們只是安靜的注視着地面上這對追逐的人兒。
霞光落入了易寒的眼睛,前方那美麗的人兒伸手可觸,迅速從兩側閃過的花草樹木似乎在反襯蘇洛那生機勃勃的嬌豔。
涓涓溪水聲在心裡正唱響一曲歡樂的歌曲,讓他的靈魂在這一刻熱烈的盪漾着,蘇洛的香風倩影在爲易寒指明一條前進的路,讓他化身爲一支愛情之箭,朝蘇洛心房直射而去。
她奔跑而輕輕擺動的細腰,加快了易寒追捕的腳步,白玉般閃着紅暈的雙頰,是他將要在上面留下親吻的地方,愛是世間最聖潔的情感,儘管有時候它含淚帶血,可這一刻它變得讓人如此渴望,令人聞之心也醉。
有多少往事,彷佛就在昨天,有多少人,似乎一直就在身邊,儘管流年似水,歲月的風風雨雨會抹去你記憶裡的許多往事,但總有一些往事卻清晰如昨,深深的印在你的腦子裡,無可代替的佔據你心房一隅,永遠給你一種溫馨甜蜜的安慰,或許這一些隨着時間你會淡淡遺忘,可當面臨着相同的境遇,它會從腦海裡涌出來,從你的心房裡跳出來,與你糾纏,與你呢喃,帶給你感觸,帶給你快樂。
繾綣的溫情,快樂的渴望,前方一條殘影的軌跡帶着易寒尋找那往日的記憶。
蘇洛對少年時候的易寒是縱容的也是嚴厲的,她縱容易寒對自己做許多荒唐的事情,偷瞄她已經成熟的身體,就算易寒潛入她的房間偷她內衣褻褲,對此她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會大驚小怪,嚴厲責罵,但她對易寒也是嚴厲的,她所規定的要求,若是易寒有半點做不到絕不輕饒,這個時候她更像是一個嚴厲的老師,學識上面的東西不準有絲毫玩笑。
蘇洛來到他家半年之後,兩人的關係一直處於亦師亦友的階段,那是一個冬夜,山村裡的夜晚人煙荒寂,北風捲着風雪像狼的嚎叫一般,在屋外肆虐的叫着,撕扯着大門,窗戶。
房間裡,易寒裹在厚厚的被子裡,發出陣陣強烈的咳嗽聲,咳嗽是從胸腔內發出,像重音鼓似要將他胸膛擊穿才肯罷休,咳嗽聲斷斷續續響起,卻將房間裡一個人她那薄如蟬翼的心房給洞穿了。
易天涯一臉愁色,外面颳着強烈的風雪,在偏僻的小山村外積起一層漫過膝蓋的雪,天色又暗,這樣惡劣的天氣就算獵人也不敢輕易走出屋門,在漆黑的冬夜,所有的東西都覆蓋上一層白雪,環境變了,路變得極爲難認,厚厚的積雪也讓步行變得如此艱難,很多突遇惡劣天氣的人就是在這樣的冬夜凍死的。
易寒的母親一臉着急,卻沒有法子,眼睜睜的看着易寒激烈的咳嗽,下人告訴她,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樣惡劣天氣的冬夜捱到縣城,山路本來難走,加上覆蓋上一層厚雪,就算獵人也無法準確辨認方向。
易天涯實在忍不住了,罵道:“我去請大夫,等到天亮再去請大夫再耽擱半天路程,最快明天傍晚大夫才能趕到,他奶奶的,老子千軍萬馬都沒怕過,會怕這點風雪”。
易天涯卻年事已高,易寒的母親不肯,蘇洛站了出來道:“我去吧”,語氣特別平靜。
易天涯等人豈肯讓蘇洛這樣一個嬌弱的女子冒險,均反對。
蘇洛卻什麼話也沒說,用圍巾裹住了嘴,尋了些柴禾捲起布條,澆上油水,點燃火把,在風雪夜燈籠根本無法用上。
蘇洛走出院子,在大風之中,她像一片單薄的樹葉,隨時可能被大風颳走,掩蓋在雪中,火光中冒出濃濃的青煙,似易寒的咳嗽聲越飄越遠。
風雪天的冬夜露出猙獰的面孔,睜着令人驚恐的眼睛,刀割般的烈風似乎要將蘇洛這個嬌弱的女子湮沒,她吃力的一步一步朝縣城方向邁進,在無垠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就算一個強壯的男子也無法在這惡劣的天氣下存活,蘇洛又是怎敢置自己於危險而不顧,易天涯望着蘇洛瘦弱的背影,露出讚賞的眼神,巾幗英雄,她若是我易家的子孫該多好啊。
隔天,蘇洛安然無恙,把大夫也請來了,衆人欣喜,卻沒有人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還有那裹着圍巾,卻仍然裹不住那輕輕的咳嗽聲,她會所有人遺忘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易寒身上。
易寒的病好了,蘇洛卻生病了,此刻,她那雙靈巧的手被凍的麻木到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後來她的病雖好了,每當特別寒冷的夜晚,她的手就會變的僵硬而疼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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