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觀說出易寒,方夫人微微驚訝,心中既覺得可信又不可信,信乃因爲對玄觀的瞭解,此女之才賢遠勝她身邊衆多諸葛,不信卻是易寒所說,次子到底何人,爲何所說之言能讓玄觀如此堅信,玄觀是驕傲的也是獨立的,她有自己的思想,決不盲從。
易寒被帶春兒領到一處院落,進入一間房間,這是一個儲衣間,房間裡立有數十個衣櫃,每個衣櫃之上都貼有標籤,“儀裳風情,端麗冠絕,皓體呈露,弱骨豐肌,飄揚翠袖,遊絲牽桃,丰姿英偉,羽衣飄風.....”卻均是一些雅緻的詞語。
易寒走前打開一個標籤是儀裳風情的櫃子,卻是一些華麗的綾羅女裙,櫃分幾層,其中幾層細小的擺放的是絹紗,腰帶,披肩一類的衣飾”,淡淡一瞥之後打開“弱骨豐肌”的衣櫃,裡面卻是女子所傳的包腹,抹胸。織錦、花綾、緙絲而制,正方形、菱形、如意形、扇形的,卻是款式多樣。
這時兩人俏麗的婢女走了進來,其中一女道:“公子,請先坐會,帶小婢挑選好衣服替公子換上”。
另外一女見易寒正看着“弱骨豐肌”內的衣衫,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色。
易寒回坐,一女便走到衣櫃去挑選衣服,一女來到易寒身邊,請他站起,用自己的手指替他量身,手指從易寒左肩移動到右肩,又分別量了腰部與臀部,完畢,朝正在挑選衣衫的婢女做了幾個手勢。
易寒笑道:“這樣測有尺子準嗎?”
婢女禮道:“公子一會穿完之後便知”。
卻是拿了幾件華麗男子長衣,上繡錦綺,其中一女問道:“公子,你想穿哪一件呢”,易寒隨意指了其中一件,兩女便四隻手在他身上摸索,褪去他身上的馬伕服裝,替他換上新的衣衫。
人靠衣衫馬靠鞍,他立刻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與剛剛天差地別。
春兒正在門外候着,夫人吩咐了,一會易寒換好衣衫之後便帶他去赴宴,卻不知道該帶他去公衆席還是貴賓席,今日的來賓均奉有請帖,席位也是按照帖子數量,來人身份地位而安排,獨獨易寒沒有計算在內,這個柔兒口口聲聲喊他做爹爹的男子,與李小姐走的又這麼近,夫人還很尊重他,特意安排他到內院換衣服,照理應該是入座貴賓席,可貴賓席所坐卻均是些來頭不小的人物,會不會顯得太唐突了。
突然卻看見打扮的像個小公主的柔兒,嘟着小嘴,臉色似乎不是很高興迎面朝她走來。
春兒笑呵呵道:“小公主,今日是你的生日,爲何嘟着嘴一臉不高興啊”。
柔兒道:“雄霸說淡出個鳥來了,我在屋內無聊的是,每年我過生日,孃親爲什麼要請那麼多人,卻搞的沒時間陪人家,我們一家人過不好嗎?我生日關他們屁事”。
柔兒思緒混亂,一會說着一會說那,從語氣中卻可以聽出她憋氣的很,春兒笑道:“請這麼多客人有什麼不好,這說明夫人很看重你,再說柔兒不是可以收到很多禮物了嗎?”
“哎!”柔兒老氣橫秋的嘆了一聲,“女孩的心思,他們猜來猜去也不明白,那些禮物除了能看,一點都不好玩,還不如送我一個大活人,至少能耍耍”。
易寒穿上衣衫推門走了出來,只感覺精神抖擻,做了好些日子的下人,終於有種重煥英姿颯爽的感覺,小妞在哪裡,快出現讓小爺泡。
驟然一團溫香軟玉小鳥投懷般撞進他懷裡,卻是個只有他胸口高的小蘿莉,低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那雙明亮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仰視着他,眼神充滿喜悅與依戀。
柔兒開口第一句話卻是,“爹爹,你這身衣服太俗氣了,一點也不符合你的氣質”。
易寒哈哈笑道:“差不多吧,也就是這樣,咱也不能太高調了,搶了別人風頭怎麼辦”。
柔兒嘻嘻笑道:“我還是覺得第一次見爹爹的時候更俊俏,人家當時見你唏噓的鬍渣子,就動心了”。
易寒一臉嚴肅搖了搖頭,“柔兒,你怎麼可以拿我的相貌開玩笑呢?”
柔兒一臉疑惑,撒嬌道:“爹爹,人家是真心的,我一個淑女怎麼可以隨便開玩笑”。
易寒決然道:“我乃玉樹臨風勝宋玉,淫.興濃濃壓美人的易家公子,你讓我去裝乞丐,還不是開我玩笑”。
春兒走近,對着易寒怒道:“你怎麼可以跟小姐說這樣的話”。
柔兒嘻嘻笑道:“我關係,我喜歡聽,不風流怎麼算個男子,爹爹這纔是男兒本色嘛”。
易寒一訝,問道:“柔兒,你能明白我的話”。
柔兒大受傷害,一雙明亮的眸子楚楚可憐,“爹爹,沒想到你也把我當三歲小孩,人家《牡丹亭》,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春兒睜大眼睛,失聲道:“小姐,你去哪裡找來這些淫書看”。
柔兒奇道:“我在孃親房內搜來的,春兒姐姐你爲何說是淫書了”,這話頓時問的春兒啞口無言。
易寒呵呵一笑,照他看來《牡丹亭》確實不適合柔兒這般年紀的人看,不知道她看的懂還是不懂,摘出其中一段問道:““春光旖旎,兩情濃密,不知過了多少時刻,那書生才扶起麗娘,緊緊相偎:“姐姐,你身子乏了,送你回去將息將息”,柔兒,你知道麗娘爲何會身子乏了嗎?”
春兒聞言色變,臉色一紅,柔兒卻咯咯笑了起來,“爹爹,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嚇到了”,春兒急道:“小姐,不要亂......”。
柔兒卻已經說了出來:“他們風流一番,自然累了”。
易寒大吃一驚,將柔兒抱起,訝道:“你今年纔多大,這些事情你都懂”。
柔兒臉色一紅,羞道:“人家其實很純潔啦”。
易寒對着春兒問道:“到底是誰在教柔兒讀書寫字的”。
春兒猶豫一番還是說了出來,“小姐一直都是夫人親自在教”。
易寒心中一震,同時小腹微微一漲,這娘們這麼蕩,卻把一個天真無暇的小女孩教成這樣。
柔兒看着易寒笑道:“爹爹,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易寒一愣脫口問道:“想什麼?”
柔兒道:“你想讓我孃親癱乏無力,對麼?”
易寒雖說心裡有那麼一點遐想,又怎麼肯承認,一本正經道:“你覺得像爹爹這種正人君子會有那麼齷齪的念頭嗎?”
柔兒道:“討厭啦!你想騙我,是騙不過的,我誰都相信,就不信正人君子”。
再說春兒已經被兩人的言語驚的渾渾噩噩,意識都已經模糊了,她原本以爲小姐只是鬼怪精靈,卻完全小看了她,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夫人這些年只顧忙碌,沒有時間教導小姐,卻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小姐已經變成這樣,不成,我要阻止小姐與這個男子在一起,說不定小姐就是給這個男子教壞了,猛一擡頭,卻發現眼前空空如也,兩人卻不知去向。
易寒抱着柔兒,按着她的指示往其它院落走去,府裡的下人看見小姐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中,瞠目結舌,呆滯不動,均忘記該忙碌自己的活。
柔兒一邊指路一邊問道:“爹爹,我重不重,你累不累”。
易寒啞然失笑,他一個成年男子豈能抱不動一個弱小女孩,“廢話,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娘,我也毫無壓力”。
繞過偏亭,進入一間內屋,房間高闊,並不奢華,卻顯古雅,屋內纖塵不染,從房間佈置來看,這卻是一件女子的臥室。
易寒坐了下來問道:“柔兒,這是你的房間?”
柔兒神秘一笑,“你是第一個進來這裡的男子哦,要不要參觀參觀”。
易寒淡淡一笑,小女孩總是有那麼一股熱情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展示在人前,“好吧”。
易寒往牀頭走去,解開幔帳,錦帶銀鉤,一枕一被一席,比平常人家多些講究,並也沒有什麼新奇,倒是這牀比平常的牀大上一倍。
柔兒拽了拽易寒衣角,問道:“爹爹,你看好不好看”。
易寒轉身回頭,柔兒手裡拿着卻是一件女子粉色的抹胸,上面刺繡雙蝶和盤花圖案,看上去溫情含蓄,雅緻恬美,疑惑問道:“你怎麼有這種東西”,從大小款式可以看出這是一件成年女子的褻衣。
柔兒高舉着手,笑道:“爹爹,你聞一聞,香不香”。
易寒臉色露出的怪異的表情,笑道:“我不聞,卻不知道你從哪個髒婆子那裡偷來的”。
柔兒咯咯笑了起來,“髒婆子,孃親是髒婆子”。
易寒一悟,仔細看看周圍,梳妝檯,銅鏡,胭脂水粉,還有牀頭上的繡花鞋,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方夫人的臥室而不是柔兒的臥室,剛剛沒有猜出來是因爲這房間並不奢華,完全就不是堂堂方府夫人應該住的。
易寒伸出手卻是猶猶豫豫,柔兒笑道:“放心吧,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易寒聞了一口便揣進懷中,問道:“你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柔兒興匆匆的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男子的長衫,擺到易寒面前,“換上吧,爹爹身上那件太俗氣了,這一件才符合你的氣質”。
柔兒所拿的衣衫卻不如他身上所穿華麗,袖邊,腰部和下襬等部分繡着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這種裝飾卻極爲少見,還有邊緣的紋理似乎斷而不續
看着柔兒一臉期盼,易寒沒有絲毫拒絕,便更換上,柔兒的那雙小手很認真的替他撫平上面的褶皺,“爹爹,這件衣衫千金難得,你可不能隨便丟棄”。
易寒心中不以爲意,卻淡淡點頭。
(最近寫作時是不夠興奮,剛剛寫了二千多字,覺得太壓抑了,全刪除了重寫,儘量在易寒這方面寫的輕鬆一點,放.蕩一點,把沉悶留給別的角色,晚上還有一更,書評我就不去看了,免得一會沒有激情,似乎這幾節有點拖沓了,卻是爲下面章節做鋪墊,認真想情節碼字,若是下面幾章寫不好,可真是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