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啓程,走過這片草原就能到達西川的政治中心興慶府,天空中漂浮着幾朵白雲,陽光穿透雲朵,讓天空變得青藍,高一千多丈的賀蘭山主峰遠遠看去,南仰如翠白交繞的寶瓶置於地毯上,北視卻像一隻橫臥的雄獅,山頂雪峰,金光燦爛,直刺藍天,賀蘭山嚅養了一代又一代的西夏人,他是西夏人的母親。
在賀蘭山周圍縱橫千里之地居住着無數的部族,還有一個代爲西夏文達巔峰的都城,這就是興慶府,賀蘭山主峰是美麗與純潔的,讓人不禁勾起一種種的遐想。
無數的人從四面八方出現,他們都是西夏的牧民,牽着駿馬,壯牛,肥羊,臉上露出了歡愉的笑容,易寒一行人也在其中,周圍都能看見人,他們不再是草原上唯一的人煙,由於特殊的地理環境,這讓西夏有着豐富多變的氣候分佈,剛剛沿河入西川,半山春正旺,似乎永遠有看不盡的春色,嗅不完的花香,加之隨處看見盛裝打扮的西夏男女,身材魁梧、體格健壯的漢子;美麗異族風情的西夏少女,這些美麗的風景,這樣濃重的節慶氣氛在第一次到達西夏的劉年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前他們認爲,西夏人是野蠻粗鄙的,然而此刻,他們卻感覺與中原人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的臉上掛着是淳樸與燦爛的笑容。
所有的人似乎往着同一個方向進發,賀蘭山主峰腳下的草原,萬人齊集,人聲沸騰,臨時搭建起來的氈房均以六角形多邊形特徵呈現,像一朵朵盛開的大梅花,梅花的特質和稟賦代表着勤勞的西夏平民,數百年來她始終不慍不惱,不嬌不嗔。
大自然的千種風情、萬種流韻與密集的人氣彙集在一起,這些牧民似乎非常享受着這種天賜地利,周圍的山山水水,可以縱馬狂奔的遼闊草原,他們不知道這這個地方舉行了多少次的喜慶節日和大型集體活動。
在人羣包圍的中心地帶,用巨大的樁木釘到草地上,無數的樁木圍起了一塊空曠的場地,其中有無數官家打扮的士兵在牽拉着繩索,臨時搭建起木架臺子,看似混雜,他們卻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與大東國不一樣的是,這些官民幾乎不分彼此,不時候有平民百姓上前攀談,熱情的人還帶着三朋四友,全家老少加入佈置工作之中,曾士兵休息的時候,他們也不忘送上茶水,邊攀談起來邊哈哈大笑。
在釘下樁木所圍起來的場地外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外面的草地上搭帳篷,累竈臺,以草地爲舞臺,以太陽爲燈光,把藍天作幕布,把綠樹當花傘,把整個身心完全融合在大自然的懷抱中,與天地共舞,與山河同慶,人與自然成了最諧合的統一體。
天空中突然飛來一羣奇怪的鳥,他們在人羣的上空徘徊,所有的人頓時昂望這些鳥兒,盡情歡呼。
這些鳥兒絲毫不懼怕人羣的尖呼聲,相反它們似乎在迴應這人羣的呼聲,出發一種美妙動聽的聲音,不少人立即拿出陶笛、馬頭琴、大鼓演奏起來,人鳥齊喝彩,演繹着一曲渺渺的曲調來。
野利都彥解釋道:“這種鳥叫迦陵頻伽,在西夏中是一種吉祥的鳥,據說來着極樂世界,迦陵頻伽翻譯成大東語就是妙音的意思,鳥如其名”。
易寒問道:“這種鳥經常出現嗎?”
野利都彥笑道:“不常出現,你看那些人興奮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們如何高興,剛纔他們用歌聲舞蹈就是爲了引導這種鳥兒出現,這種鳥喜好熱鬧,據說它們能看到人的內心,假如是發自內心的愉悅,它們就是飛來一起共賀,人鳥共賀代表了今後的幾年了,西夏會風調雨順,這對剛上任不久的狼主來說是很好的預兆”。
易寒一夥人緩緩的靠近,劉年笑道:“上品大人,雖然我們很想留在這裡享受着熱鬧祥和的氣氛,可是在天黑之前必須帶着易大人到達興慶府,請上品大人領路吧”,前方把密密麻麻的人羣所籠罩,不知該如何通過,也生怕人流混雜,一會被衝散了。
野利都彥笑道:“不着急,這聖獸甄選比賽還要三日之後纔開始,在開始之前,他們要在這裡載歌載舞狂歡三天。”
劉年訝異道:“爲何要載歌載舞狂歡三天,不是還沒有開始嗎?”。
野利都彥哈哈大笑道:“你看,這些人均帶着一家老少出來,其中英姿勃勃的漢子,盛裝打扮的美麗少女可不在少數吧”。
衆人知他有後話要說,認真傾聽並不插嘴,只聽野利都彥接着說道:“我們西夏人締結姻親的方式與你們中原人不同,你們是由媒人作媒,而我們卻是自己相中的,一般來說未成親的男子比較羞澀淳樸,相反姑娘們反而是熱情大膽,而相親的方式就是靠這些大型廟會和節慶活動,你以爲他們都是奔着這聖禽甄選大賽而來的嗎?這三日的載歌載舞狂歡纔是其中的關鍵”,說完扯了一段文縐縐的話來;“千百年來,朝聖觀人海,耳濡目染,朝朝暮暮”。
寧霜見野利都彥說完,笑道:“一般同部落之間是不締結姻緣的,這種方式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野利都彥點了點頭,笑道:“寧先生果然博學”。
劉年笑道:“好了,上品大人,帶我們離開這裡吧,要事在身,不敢耽誤”。
突然聽見一羣少女們地嬌笑聲此起彼伏、在不遠處傳來,易寒等人隨着聲音望去,不知道什麼出現一羣盛裝打扮美麗的女子,她們正迎面朝易寒等人走了過來,她們美麗的大眼睛大膽的看着易寒這一夥人,絲毫沒有半點羞澀。
易寒幾人專心聊天,一開始並沒有注意,而一旁的士兵早就心神被其攝住,他們何曾見過如此多美麗火辣的眼神同時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在中原,女子一般都是婉約端莊的,這種異族的熱情火焰頓時讓他們的心燃燒起來,表情上又是有些不適應的表現的呆若木雞。這才引起這般女子的嬌笑,士兵根本不知道這般女子朝自己走過來幹什麼,隨着她們越來越近,整個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被如此多美麗的眼睛眷戀,這該是如此幸福的事情啊!
劉年瞥了一眼問道:“她們這是過來幹什麼?西夏的女子都是如此大膽火辣的嗎?”
野利都彥笑道:“也許她們平時沒有這般大膽熱情,但是假若一生的伴侶一生的幸福就在眼前,她們大膽火辣一次又何妨呢?你們大東人常說姻緣,卻從來不敢鼓起勇氣去捉住上天賜給你的姻緣,這扭扭捏捏的在我們西夏人眼中可是不恥的,看樣子她們是看上了我們,過來想邀請我們當中的某個人去舞蹈,在舞蹈中感受彼此的心靈,享受着共同的快樂,去吧去吧,耽擱一下也沒有什麼關係,來西夏一趟,遇到如此盛舉,如何能錯過呢”。
這羣姑娘還沒有靠近,野利都彥卻鼓勵其他們來,士兵聽到這話,蠢蠢欲動,眼神中流露出期盼,有的大膽的,與這些姑娘目光對視,這一望卻陷入其中,變得如泥塑一般一動不動。
劉年見此,也不好拒絕,入鄉隨俗嘛。
這羣姑娘統一頭扎繡花方帕,身上衣裳顏色各異,或油綠、或紫繹、或赭紅、或翠藍,下着百褶五色裙,腳踏棉靴,胸垂銀白色嘎烏,掛鏈、鈴鐺、珊瑚等飾品,頭戴碧玉髮箍、藍寶石、黃寶石等,顯得華貴典雅,她們青春的容顏綻放出似鮮花一樣美麗的色彩。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講的是環境對人的潛移默化,原本就奔流着熱情與美麗血質的草原姑娘,世世代代浸染在這美麗的環境之中,自孃胎孕育開始,便以藍天爲鏡,以白雲爲伴,與生靈爲友,神山護佑,山花比鄰,水土豐潤,空氣優良,歌舞雕琢,不美麗纔怪,面對這種異族風情的侵透,這些初到此地的士兵不動心纔怪。
易寒突然笑道:“上品大人,我可記得興慶府的姑娘可是短褲赤腳赤臂,怎麼這會她們卻打扮的像新娘子一樣”。
劉年突然問道:“易大人來過西夏嗎?”
易寒道:“從一些商人那裡聽聞的”,說着卻野利都彥看去,希望聽到他的解釋。
野利都彥笑道:“這不一樣,那些打扮是平時勞作耕種,爲了方便才那麼穿着的”。
說着這些姑娘卻靠近了,一個站在前頭穿着紫繹色鑲邊外套的女子,從她華麗的衣飾,可以看出她的身份比較尊貴一點,只聽她輕啓檀脣,發出美妙動聽的聲音問道:“英姿勃勃的朋友,我們過來邀請你們一起共舞”。
易寒說道:“我們是大東國來的商人”,他想用這句話來消除這幫姑娘的非分之想。
“沒有關係,我叫,往利嘉絨”
野利都彥笑道:“姑娘定是來着丹巴的往利部落”。
那姑娘訝道:“老爺爺如何會知道?”
易寒聽到這個稱呼哈哈大笑起來,對着野利都彥說道:“看來這姑娘過來請誰舞蹈都不可能請你上品大人”。
野利都彥不以爲意,對着那姑娘笑道:“姑娘名字有嘉絨二字,取名自然是嘉莫查瓦絨,在嘉莫查瓦絨,最強大的部落往利氏的姑娘最美麗,漢子最威武。”
其她的姑娘笑的如花兒一般燦爛,那往利嘉絨卻只是點了點頭,並不驕傲,她的目光突然瞟向身後不遠處,坐在鞍上她一動不動,神情冷漠,威武非常的拂櫻身上。
所有人瞬間都明白了她的心思,原來讓她大膽的走過來是因爲易大人神奇的朋友。
拂櫻毫不理睬,她的目光靜靜地看着前方,卻空無一物,她甚至沒有朝這邊看過來一眼。
易寒一看,心想,這美麗的姑娘可要失望傷心了,別說拂櫻是個女子,就是個男子,依她冷漠的性情,這事也成不了,他生怕這個女子吃癟,主動道:“美麗的往利嘉絨,不知我能否與你共舞”。
往利嘉絨看了易寒一眼,有些訝異,旋即卻露出微笑:“非常樂意”。
(今日九點多剛從外地回到住的地方,原本以爲今天要請假了,匆匆忙忙的沒想到還趕的及,讓大家等久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