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一直一來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不管是從最開始呵斥經理,還是說錯話被秦嵐責罵,他的表情都口氣都是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緒的波動。
直到剛纔提到金南天這個人,阿涼就好像一個突然被賦予了生命的提線木偶一樣,一瞬間煥發了生機,而發出的,正是人類最強烈的情感——憤怒。
阿涼就像一個被激怒了的猛獸一樣。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寒意,就連根本感覺不到戰氣的經理跟胖榮都單單的被這說不出的氣息嚇的渾身發抖。此時阿涼的狀態不但像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發出攻擊捕食的野獸,會傷害靠近的人。而更像是一個將要爆炸的火山,不但要靠近他的人都付出代價。而且連他自己也要同歸於盡。
一邊的胖榮和經理,這個時候反而結成了統一的戰線。兩個人雖然都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經理始終比胖榮高了好幾個等級。出了想利用胖榮對付趙子弦之外,他對胖榮也是非常的討厭。但是兩個人這時完成了思想的統一,結成了弱小者聯盟。在面對強敵的時候,弱小者一般都會忘掉自己的恩怨,團結在一起。而他們兩個人團結的方式就是兩個人一起慢慢後退,躲在牆角。
儘管阿涼的戰氣再濃,也不會是趙子弦的對手,所以趙子弦並不擔心。現在他疑惑的一件事就是一般來說,保鏢都是老闆僱傭的,說到底也就是上班賺工資。保護好老闆是職責,如果老闆被下毒了,保鏢失職會很內疚就是了,再怎麼也不至於像阿涼這樣,爲了老闆的恩仇恨得像跟自己深仇大恨一樣。
看着阿涼不斷的像外界噴發着熱氣,這座火山隨時都要爆發。秦嵐輕輕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阿涼。”這聲音若有若無,沒有一點力氣,就算要聽清都要費一些勁。
可是阿涼就這座火山就好像是一個燒得通紅的鐵塊被突然潑上了一盆涼水,熱氣一瞬間就蒸發掉了,變成了一平常的鐵塊。接近暴走的野獸就這麼簡單的成了一個溫順的小貓。
任何情緒到了臨界點都是需要釋放的,悲傷的情緒到了臨界點要哭出來,歡樂到了臨界點要大笑出來。而憤怒到了臨界點更要以某種方式得到發泄。這些情緒如果不發泄,強行忍着,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就像滾牀單的時候要射了,射到一半強行忍着,試問整個世界上,能做到的人應該不多。能做到的人,有這樣的意志力,他的身體也許就獲得戰氣的可能。當然,那樣做對身體的傷害可想而知。
像阿涼這樣的充滿了戰氣的強者,強行收了怒氣。當然對身體也有極大的衝擊。他的身體恢復了平靜,但卻好像在不停的抖動。
這時,經理跟胖榮慢慢往後退,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剛走到門邊,還沒有出門的時候。秦嵐開口說話了:“經理呢?你過來一下。”
經理停止了偷偷溜走,但也沒有上前來,他顯然是聽到了秦嵐的話,但是這個時候上去顯然不是時候,還是把這些事情留給趙子弦吧。
趙子弦當然知道秦嵐和阿涼這樣的人物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人,也就不會經歷擔心,所以也沒有說話,等着看看秦嵐要幹什麼。
秦嵐看到經理也不過來,低聲說道:“嗯?經理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要過來介紹火鍋麼?怎麼現在找你了卻反而不過來了。”
經理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也沒有往前走,但是他的腦子思路還算清晰,自己沒有走向前,但是又手推了推胖榮,想讓胖榮過去。
胖榮跟經理一樣的害怕,沒想到來火鍋店當個廚師,還要冒生命危險。他一生中吃虧賠本的買賣從來不做,看這意思不死也得重傷。當然更不能做了。
誰知道經理就是經理,道行更深。用右手對着胖榮的菊花來了個人世界最惡毒的功夫——毒龍鑽。
胖榮儘管是在市井之間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但是在害怕之下,也沒能躲開這一招。中過這招的朋友都對這一幕印象深刻。胖榮高大的身軀向前一躍而起,這動作竟然還很輕盈。好像下雨時候被雨水打溼了翅膀的麻雀一樣,撲騰一下,有點小飛起來的意思。
秦嵐當然知道這個胖子不是經理,只是個普通的小廚。但是也沒有問,輕輕的說道:“嗯,好,你過來一下。”
不是喊經理麼?怎麼胖榮來了也行?搞不清秦嵐想幹什麼,趙子弦就還是在一旁看戲。
旁邊有幾雙眼睛都看着自己,而且都是大男人。胖榮就算再怎麼無賴也不能伸手去揉揉菊花,秦嵐已經在喊自己了,自己也沒辦法跑了,只是回頭惡狠狠的看了經理一眼。只得慢慢向秦嵐走過去。
走到身邊,秦嵐輕輕說道:“嗯,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了沒有?”說着,拿手指向阿涼。
阿涼雖然冷靜了下來,可是就像一個不穩定的炸彈一樣,好像隨時可能爆炸,不斷髮出的輕喘就好像炸彈周圍一道道火花。
胖榮心想:“我都站到這兒了,看沒看到還有什麼重要啊,想讓他拿我來發泄,我看不到我也跑不了啊。”這麼一想,反而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秦嵐好聽的聲音又慢慢飄來,他對胖榮說道:“嗯,那你現在去拿一瓶酸奶給他。”
這話不但是胖榮,就連趙子弦和躲得遠遠的經理三個人都是吃了一驚。搞什麼啊?拿瓶酸奶?這麼一個兇猛的野獸竟然喜歡喝酸奶麼?這就好像是大金剛穿粉紅小短裙一樣。
胖榮趕快點了點頭,不要說是讓他去拿點酸奶了,這種氣氛的壓迫之下,就是讓他去找找點人奶他也會去找到的。
而趙子弦看得就更高興了,恐怖片,瞬間就變成了武俠片,玩又變成了搞笑片。
去拿酸奶的胖榮走到門口,經理還愣在當場,經理原本是打算趕快撤退了,但是聽到秦嵐讓胖榮拿瓶酸奶,好奇心就戰勝了恐懼心,就在門口看看要發生什麼事。可見人們的好奇心是比高興和害怕更強烈的一種感情。
走的
遠了一些,胖榮對着經理的背影比了一個毒龍鑽的手勢,說道,一百遍啊一百遍。不在害怕的經理雖然看見了,也不在乎,心裡想的是,我就整你了?你個小廚能怎麼樣,等這件事過去之後,我還是讓你滾蛋,而且要滾蛋在姓趙的小子之前。
看胖榮走了出去拿酸奶的這段時間了,秦嵐又對趙子弦說道:“你知不知道阿涼以前是幹什麼?”聽秦嵐的語氣,已經不拿趙子弦當外人了,竟然聊起了自己的貼身保鏢的事情。這樣的事看是不能隨便跟人說的。而且趙子弦只不過是個外表十八歲的年輕人而已。
幹什麼的?趙子弦的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一般來說,保鏢的人生經歷其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麼複雜,大部分都是小時候受過苦,沒錢上學,在社會上咣噹幾年,沒少被地痞無賴欺負。到十多歲的時候去不對當兵,然後是特種部隊,武警。退伍後被老闆看上,當貼身保鏢。很多人誤以爲保鏢的人生很神秘,其實他們的生活都很枯燥的,也許還沒有一個天天玩穿越火線的網管生活豐富。
本來趙子弦對阿涼也不是十分有興趣,只是對他爲什麼把秦嵐的仇看得那麼重有點好奇。這種保鏢事情他其實也不太想知道,就那麼幾件事。現在的很多小說把保鏢說的神乎其神,又是跟國際大盜動手了,跟南非的恐怖組織大戰了,甚至還跟外星人結下過樑子。其實趙子弦清楚的和,很多大老闆的貼身保鏢,幹了幾年,根本連一顆子彈都沒見過。原因很簡單,其實是那些大老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剛有了幾千萬,就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對頭,每個人都想對自己謀財害命。其實大家根本都沒關注自己,隨便乾點什麼不比這個來錢快啊。要知道既然敢劫富豪的劫匪,幾本上都是抱着搶一次吃一輩子的目的去搶的,要是提心吊膽搶一次了還不夠買個房子的,誰幹啊。一天賺不了一千萬的人都不要請保鏢。耽誤工夫。
而且秦嵐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二十年前,全世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美食家。他賺了多少錢,根本沒人算得過來,應該跟沙特王子差不多。雖然說是遇見仇家了,可仇家也沒要他的命?像這種身份的,就算是有仇家,人家也不是爲了你的錢來的何。
當然這都是趙子心自己的想法,可不能說出來。玩世不恭,換句俗話來說是吊兒郎當。趙子弦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性格是好還是壞,總之自己認真的思考事情的時間不多,也懶得去想。更何況秦嵐對自己的態度不錯,自己可不能不懂規矩。
想到這兒,趙子弦做了個拳擊的姿勢,來回移動了幾下腳步,又打了幾拳,然後又換到對面的位置,假裝好像中了幾拳,慢慢癱在地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趙子弦的意思是說,阿涼就是個很強力的軍人或者流氓,總而言之是個總是痛扁對手的角色。
做完這一套動作之後,一看秦嵐。這個中間人雖然不再年輕了,但是也挺調皮。趙子弦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搖了搖頭,也比起了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