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孫雪菲,蘇星暉就有一些後悔,不該貿然來蹚這趟渾水,孫雪菲是什麼人,他太瞭解了,他對孫雪菲十分反感。
不過呢,既然他已經出手了,也不能半途而廢,再說了,他也見不得一個男人當街打女人,這個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個什麼好東西。
蘇星暉對着陸小雅微微點了點頭,他對年輕人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星暉的手上稍稍加了點力,年輕人就哭爹喊孃的叫喚起來了,他說:“你鬆開,鬆開,你鬆開我就說。”
蘇星暉把手上的力氣鬆了一點,年輕人緩了一口氣,他說:“我跟她是兩口子,她是我老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管得着嗎?”
蘇星暉道:“就算是你老婆,你也不能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啊,還下那麼重的手?她是誰,是你老婆,給你生孩子,給你做飯洗衣,你都捨得下這麼重的手,你還是人嗎?”
圍觀的行人也都指責起年輕人來,說他不該下這麼重的手打老婆。
年輕人梗着脖子道:“你可別被她哭哭啼啼的樣子給騙了,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我結婚之前就是有名的爛貨,我也是上當受騙纔跟她結婚的,現在正後悔呢。”
蘇星暉心中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孫雪菲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這個年輕人更不是東西,而且剛纔孫雪菲還提到了孩子,說孩子病了,沒錢治,這也太慘了,他卻不能不管了。
他問道:“剛纔她說孩子病了沒錢治是嗎?你把錢都拿走了?快把錢拿出來,你是不是想拿這錢去賭?”
年輕人道:“你是誰啊?你管得着嗎?我愛拿錢去賭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這時,從人羣外傳來一個聲音道:“那我管得着嗎?”
只見一個人從人羣外走了進來,蘇星暉聽他的聲音就耳熟,再一看他的臉,他高興的說:“雷局,是你啊!”
進來的這個人正是雷鳴,他現在是上俊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他朝着蘇星暉點頭微笑,然後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對那個年輕人亮了亮道:“我是公安,我能管你的事情嗎?”
那個年輕人有些傻眼,不過他還是嘟囔着說:“我跟我老婆打架,你們也管不了。”
雷鳴也不跟他廢話,他說:“走吧,一起到派出所去說話。”
孫雪菲停止了哭聲,她當然早就看到了剛纔幫她的是蘇星暉,被蘇星暉看到了如此狼狽的一面,孫雪菲只覺得無地自容,她也只能裝作沒看到蘇星暉,還在那裡哭泣。
現在警察來了,她那個不靠譜的丈夫有人管了,她這才停止了哭泣。
幾人一起去了派出所,雷鳴讓派出所民警對孫雪菲兩口子做筆錄,他便找了間空辦公室,跟蘇星暉聊起天來。
兩人這也是久別重逢了,自然都很是高興。
寒暄一陣之後,雷鳴道:“星暉,不,現在應該叫蘇縣長了,你還是那麼古道熱腸啊!”
蘇星暉苦笑着搖頭道:“要是知道幫的是她,我真不知道會不會出手了。”
雷鳴剛纔自然也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就是孫雪菲,他也搖頭道:“這個女人確實不值得一幫,不過呢,她家現在也挺可憐的,家裡有個孩子,才一歲不到,她這個老公就出去吃喝嫖賭,胡作非爲。”
原來,孫家倒黴之後,名聲是頂風臭十里,特別是孫雪菲的名聲,更是臭不可聞,她哄騙自己同學去討好男人的事情傳了出去,她的同學、朋友紛紛跟她劃清了界限。
這讓她的婚事都成了難題,後來她只能是慌不擇路,找了一個她以前菸草局的同事結了婚,這個傢伙也是個不靠譜的,跟個二流子似的,特別是最近又染上了賭博的壞毛病,把家裡的錢輸了個精光。
由於他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賭,不怎麼去單位,所以菸草局把他也給辭退了,現在縣裡各部門單位抓勞動紀律抓得可嚴了,這樣一來,兩口子都沒了經濟來源,還有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那日子可就可想而知了。
蘇星暉問道:“孫家還有兩個孩子呢?”
雷鳴道:“孫雪菲的妹妹,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孫斯年現在又幫不了她找什麼好工作,在本地想找個好婆家也不容易,就嫁到了清陽市去了,她那個弟弟,高中沒讀完就被學校開除了,現在也在社會上混着唄,號子都進去過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