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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暉跟於銳志幾人一起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跟於銳志他們也有十幾天沒有見面了,有些情況需要交流一下。
一進辦公室,蘇星暉便問於銳志道:“於哥,任會計的病情怎麼樣了?”
於銳志臉色凝重:“已經確診了,確實是肝癌,晚期,不過我已經聯繫了那位國內最好的肝膽外科專家,他過幾天就會給任會計動手術,據他估計,他做了手術之後,還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存活超過三年的。”
蘇星暉點了點頭,這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肝癌晚期啊,如果不是於銳志的關係,能夠找到這樣一位全國最好的專家,別說三年,就是三個月估計都夠嗆。
當然,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那就是說,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手術失敗,這讓蘇星暉的心情也很沉重,這一次任會計幫他們太大的忙了,如果他就這麼走了,那真的是命運對他太不公平了。
於銳志又道:“任會計的愛人病情倒是好了不少,現在不用她那麼勞累的照顧她兒子了,她自己也有專人照顧嘛,不過,她的情緒很不好。”
說到這裡,於銳志搖了搖頭,平時話挺多的禇徵和韓向東也是默然了,他們也聽說了任會計一家的事情,對這命運多舛的一家人,他們也是非常同情的。
蘇星暉道:“現在就希望任會計的手術成功了,那樣的話,他們一家人會越來越好的。”
於銳志道:“我覺得會成功的,我有預感。”
見氣氛太沉重,韓向東道:“星暉,沒想到我們剛剛回了京城纔多久啊,你們就在燕北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了,你們可真是太厲害了。”
禇徵道:“是啊,不光是燕北省呢,京城也鬧翻了天了,你們這一次動靜可鬧大了。”
燕北省的事情並不是孤立的,這裡的事情也牽扯到了京城,燕北省的風暴,背後自然就是京城幾大派系的博弈。
雖然這件事情南總理僅僅在一天之內就搞定了,但是在這背後,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做出了多少交換,在這背後的東西,是普通人根本就想象不到的。
這一次也是因爲魯克仁他們鬧得太不成話,燕北省那麼多家國有企業,都被他們巧取豪奪得奄奄一息了,這吃相太難看了,已經動搖了國家的根基,所以這一次沒多少人敢公開替他們說話。
南總理這一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解決燕北省的問題,燕北省的風暴刮起來之後,當然也牽扯到了京城,這些天,京城雞飛狗跳的,可真是熱鬧非凡啊。
韓向東和禇徵說起了這些天京城的一些軼聞,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了,燕北省出這麼大的事情,京城的那些大家族,乾淨的沒幾個,許多都跟此事有關。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家族的開支太大,要維持關係網,要培養子弟,哪哪都需要用錢,又不可能每家都有這種商業奇才,這不只能是靠着手中的權力來尋租了。
不要以爲國有企業的血就那麼好吸,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呢,下面的工人們還要到處去告,所以需要更多的人幫忙遮掩,最終就讓吸血的蛀蟲越來越多。
這些蛀蟲們也不光是在燕北省吸血,反正各省都有不少蛀蟲在吸血,吸着國家的血,國家不少行業都被這些蛀蟲所把持。
這一次燕北省的風暴,算是暫時斬斷了這些蛀蟲們伸到燕北省吸血的口器,南總理也想要直接清除掉這些大蛀蟲,但是這太難了,這會引發一場你死我活的大亂鬥,颳起一場全國範圍內的大風暴。
所以,在這麼多天的博弈之後,最終只是燕北省的這些小蛀蟲們落馬了,京城的大蛀蟲們在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之後,終於全身而退。
禇徵道:“這一次遊家、蔣家、沈家可都損失不小,他們每年在燕北省的收入不少,這一次算是徹底斷了念想。”
這幾家跟蘇星暉都是有恩怨的,所以禇徵特意提了下,他們在廣大貿易公司都是有股份的,特別是沈重天,他在廣大貿易公司股份還不少呢,可是這一次,他不但股份沒了,還另外花了不小的代價從這件事情裡面摘出來。
於銳志笑道:“好嘛,這一次又得有不少人恨上星暉了。”
韓向東道:“你以爲咱們又能好到哪裡去?那些人不也恨死咱們了?”
禇徵大笑道:“是啊,咱們大哥不說二哥,不過,咱們怕個鳥,恨上咱們就恨上咱們了唄,他們能把咱們鳥咬了?”
大家都是大笑起來,禇徵這話雖然粗俗,但是話糙理不糙,是這個道理,反正他們早就被那些人恨上了,那些人又能夠把他們怎麼樣呢?
再說了,就算這一次不得罪他們,遲早也會得罪的,他們之間本來就有着根本的利益衝突,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只要蘇星暉他們還想做自己的事情,跟這些人的矛盾就是繞不過的。
他們之間,遲早會有一次矛盾的大爆發。
蘇星暉道:“那今天咱們爲了這麼多人恨咱們,去好好喝幾杯!”
幾人都是轟然叫好,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剛剛纔吃過午飯,立馬便興沖沖的出去找了個地方,喝起酒來了,說起來,他們也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在一起喝酒了。
跟高志勇見面的第二天,蘇星暉又把燕中市電力局局長鬍全友請了過來,這一次把胡全友請來,是爲了跟他簽訂還款協議的。
雖然之前胡全友請他們吃飯那一次就說過了,燕紡集團的電費盡管欠着,不過蘇星暉也知道,如果真那樣的話,那胡全友的壓力就太大了。
燕紡集團現在倒是用不了多少電,但是等恢復生產之後,那用電量可就海了去了,到時候電費也就海了去了,胡全友再怎麼能耐,也只是一個市電力局局長,燕紡集團欠的電費太多,他也兜不住。
與其讓別人爲難,不如把事情做在頭裡,簽訂一個還款協議,胡全友至少也能拿去交差啊。
這一次胡全友來,就沒有上一次見蘇星暉的時候那麼輕鬆了,這一次他對蘇星暉簡直是有一些敬畏了。
最近燕北省颳起的官場風暴,胡全友當然知道是從哪裡刮起來的,對於蘇星暉這位始作俑者,他的感覺一下子就不一樣了,他這次見了蘇星暉,簡直就像是面對自己的上司一樣,畢恭畢敬的。
當然,胡全友也只是對蘇星暉畢恭畢敬,而燕紡集團的新任領導們,對胡全友都是非常客氣,胡全友是什麼人?他可是電老虎,對於工業企業來說,電力局簡直是太關鍵的部門了,更何況電力局還是燕紡集團的大債主呢。
往常,要是像胡全友這樣電力局的領導到燕紡集團來了,燕紡集團都恨不得把他們供起來,今天大家看到他對蘇星暉畢恭畢敬的樣子,都有一些奇怪,不過想到蘇星暉的能耐,他們也就釋然了。
現在燕紡集團欠電力局的電費已經有好幾千萬了,這麼大一筆錢,以燕紡集團的現狀,肯定不可能一次性的還清,不過燕紡集團也是很有誠意,打算從年後開始,分一年時間把這些拖欠的電費全部還清。
本來他們對這件事情抱的希望並不大的,可是現在看胡全友對蘇星暉的態度,他們又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希望了。
果然,蔡立業把這個意思跟胡全友一說,胡全友立馬就答應了,他還對蔡立業說:“蔡總,一年時間是不是太短了點,需不需要加長點時間?”
蔡立業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這就已經很感謝了,要是再加長的話,你的壓力太大了。”
胡全友道:“行,那你們明天去我辦公室,我現場給你們簽字蓋章。”
蔡立業大喜過望:“那真是太感謝胡局長了!”
蘇星暉也笑道:“胡局長,謝謝你了啊!”
胡全友連忙說:“蘇組長太客氣了,這算點什麼事情呢,要不是你把燕紡集團救活了,我估計我們這筆電費也收不回了,現在能夠把這筆電費收回來,要感謝的是我呢,這樣吧,蘇組長,我今天請你吃頓飯,作爲對你的感謝!”
蔡立業等人都是大跌眼鏡,他們今天可是準備好了請胡全友好好吃頓飯的,誰知道胡全友反而要請蘇星暉吃飯呢。
不過胡全友的理由倒也勉強說得過去,要不是蘇星暉把燕紡集團給救活了,等燕紡集團一破產,他這筆電費能夠收回一部分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現在有了全額收回的機會,這也算是他的成績呢。
蘇星暉笑着說:“胡局長,這一次吃飯就免了,我還是得感謝你的,反正咱們跟電力局打交道的機會多,以後吃飯的機會也多,你還怕咱們沒有一起吃飯的機會?”
聽蘇星暉沒把話說死,胡全友很是高興,他對蘇星暉道:“行,蘇組長,那以後咱們另約一個時間,我好好請你吃一頓飯啊!”